利头来到骄龙面前抱怨道:“骄大人,你走就走吧,何必回来呢?现在我们只能将你带回县衙交差。”利头压低声音说,“骄大人千万不要反抗,来的都是锦衣卫和东厂特务,他们心狠手辣,若遭反抗,无论罪名大小,一律格杀勿论。今天你是逃不掉了,你先忍着,活一天是一天,我们再想办法救你。”
这时,一名锦衣卫走了过来,也不多言,直接将骄龙拉了起来。骄龙愤怒地一头撞倒了他。
利头和捕快急忙拉回骄龙,保护他,让他快跑,但另外两名锦衣卫像从天而降一般飞来,大刀直指骄龙的胸口。这吓得利头、捕快以及乡亲们大声叫喊,不敢再看。
然而,当大家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那两名锦衣卫面对面,他们的大刀已经刺入对方的胸膛。他们站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完全想不通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是,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又有两名锦衣卫以同样的姿势冲向骄龙。然而,此时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清清楚楚地看着,当两人挥刀想要刺向骄龙时,突然间,刀锋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了自己的同伴的胸膛。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胸口插着大刀的四名锦衣卫,全都愣住了。只见骄龙坐起身,连锦衣卫都没看一眼,便将他们一一杀死。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一名胸口插着刀的锦衣卫嘴里流着血,手指着骄龙说道:“是……是鬼……”说完,便倒地身亡。其余锦衣卫纷纷后退,不敢再靠近骄龙半步。
“骄大人不是鬼,他是神!”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乡亲们急忙跪下,对着骄龙说道:“骄大人替我们报仇雪恨啊,骄大人!”
然而,骄龙却静静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当锦衣卫挥刀向他砍来时,他没有动弹,只是等待着去见他的妻儿和主簿大人。无论是神还是鬼,活着对他来说已无多大意义。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担忧或留恋的了。
骄龙缓缓站起身,蹒跚地向人群走去,没有任何目标。此时,锦衣卫中有一名首领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试图抓住骄龙,然而不知何故,这位首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接近骄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众人面前慢慢消失。直到全身僵硬而死。
原来,银湖县令骄龙在坟墓里,因为极度悲伤,面容惊恐,眼神呆滞,心中如死灰一般,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但他却看到了昨晚为他下棋的两位道长,他们从空中云层中走来,站在他面前。当锦衣卫连续向他攻击,凶残地想要夺走他的性命时,骄龙不再害怕,只求速死。危急时刻,两位道长出手护佑骄龙,让锦衣卫自相残杀,为他化解了危机。尽管如此,骄龙依然平静如常,不动声色,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乡亲们跪求骄龙为他们报仇雪恨,但他早已心灰意冷,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只能视而不见。骄龙默默站起身,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凡尘世界中,走得越远越好。
话说这两位道长只有骄龙看得见。乡亲们只看到骄龙静坐不动,还能自救,认为是他自己救了自己,以为他是神人,武功高强到这种地步,一定是这两年在外学来的。
其实这两位道长一位是阎王秦广王座下的子文,另一位是西岳华山山主步浪道长。两人本是闲暇之余,相约出游四方,不想刚到银湖县境内,便发现一股莫名的妖风突然从地面升起,卷起地上的泥土和草木,风势越来越强。步浪道长感到诡异,本能地抬手一挥,用他的阴阳火冰眼查看这妖物是什么来历。然而,还未等他细看,那股妖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子文也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觉得奇怪,却无法追踪妖风。他立刻想起了银湖县的两个妖怪,即酷哥纪和酷哥身两兄弟。
夜幕降临,两位仙人在湖中的亭子里下棋论剑时,又有一股妖风突然吹灭了他们的灯火。这一次,酷哥纪和酷哥身看清了,那是水宫蛇精,她神色惊慌正是在给他们报信。两位道长掐指一算,明白了其中原委,知道不久前受命下凡的华山仙鹤,也就是银湖县令骄龙,眼下正有难。于是,步浪道长立即架起虹桥,带着正在湖边散步的骄龙前往湖中的亭子,并让骄龙在旁边停留了两天。
天界两天,人间两年。接着,两位仙人跟着骄龙回家,让他处理完凡间的俗事,又带他回到山上修行。因此才有了骄龙穿越时空,一夜之间,骄龙却浑然不觉地度过了730多个日夜的奇遇。
虽然骄龙此刻沉浸在悲痛之中,但他已经厌倦了人间繁华,彻底放下世俗的忧虑。两位道长自然明白骄龙的心思,于是,步浪道长对秦广王说:“骄大人已经看透红尘,我把他带回华山吧!”
秦广王叹了一口气说:“唉!那就麻烦步浪道长了。”
步浪道长向秦广王告别后,挥动拂尘,带着骄龙腾云驾雾,直奔华山而去。
在义庄祭殿的乡亲们,都是银湖县城外被酷哥纪和酷哥身两兄弟侵占田地房产的村民。两年来,骄龙一直在山洞中做乞丐,日思夜盼,希望县令骄大人能回来为他们主持公道,夺回田地和房产,为无辜受害的人报仇雪恨。因此,当他们看到骄大人出现在村中时,欣喜若狂,急忙奔走相告,却不料锦衣卫比他们来得更快。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锦衣卫竟敢如此行凶杀人,肆无忌惮。尽管凶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已荡然无存,大家都明白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
在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连发生在乡亲们面前后,他们终于明白,天下已经无法讲理,县令骄大人连自身都难以保全,指望不上别人,只能依靠自己拿起武器,进行战斗,才能获得一丝生存的希望。
村中有一位名叫花一朵的姑娘,她是花园村村长花都丙的女儿,胆量过人。她将年轻力壮的男女组织起来,请回了曾经训练县衙捕快武艺的花都新师傅,教大家习武。花都新以前是恒山派的弟子,还曾是现现朝星、程谷峰、程谷收以及从船串师叔祖辈的人物。他武艺高强,训练捕快时要求十分严格,使他们精通摔跤、擒拿、棍棒、刀枪十八般武艺,个个都成了武林高手。
有一天,有村民听说酷哥纪准备在强占的土地上修建赛马场,私人园林和各种亭台楼阁,并派人四处招工和采购物资,其中包括扬州唯阳木行,打算为酷哥纪提供大量木材和木制品。大家对此极为愤怒。
花一朵召集大家商议,决定先下手为强,阻止酷哥纪的工程。
不久之前,扬州城来了几个乞丐,他们在唯阳木行门口徘徊数日,得知木行送货的时间、路线、货物数量、押运人数及负责人等情况。乞丐们回去后,花一朵将各自探听到的情报汇总,决定在马头山附近截击。
当唯阳木行的车队经过马头山时,花一朵带领所有人扮成蒙面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拦截了全部货物,包括押运的马匹一起带到山顶。
上了山后,花一朵按照计划行事,将木行的人蒙住眼睛,绑在树上,不让酷哥纪知道他们的去向。把木行的马匹拴好,用绳子将马蹄绑住,以防逃脱。随后,花一朵分三路人马,分别从三个方向快速离开山顶。
现现朝星的三位手下跟踪痕迹寻找这群强盗的踪迹,结果全部无功而返。
霍三江回到据点后,叫金炭帮忙寻找木行货物的去向。不到半天时间,金炭禀报霍三江,在银湖县东部的一个山洞里,刚刚搬进了一批木材,正是唯阳木行的。
现现朝星立刻派人调查,证实那些木材确实是酷哥纪丢失的一部分货物。
话说花一朵等人将抢来的货物运回后,费尽功夫,将一部分板材加工后运入一个山洞,将所有未加工的木材堆放在另一个山洞中,全部藏好。
然而,酷哥纪并未察觉,不到一天时间,唯阳木行的大批人马便来到这两个山洞,连夜将所有货物运走,神不知鬼不觉。
唯阳木行这次吃了亏,不愿再冒险送货上门,便派人与酷哥纪谈判。结果,木行取消了送货任务,损失了一笔不小的利润。酷哥纪答应全部物资由酷哥纪家派人到木行分批取货。
几天后,酷哥纪从唯阳木行取出大批木材从扬州出发,数十辆推车排成一列,每辆车都载着几根粗大的木材,一人在后面推,一人在前面拉,左右两侧各有一名手持大刀的家丁作为护卫。沿途还有来回巡逻的锦衣卫。队伍浩浩荡荡,气势非凡!
然而,当酷哥纪的车队经过马头山,向西行进不到十里,来到名为小泽湖的地方时,原本宽敞的大路因洪水冲毁,变得约有两丈宽,无法通行。车队只好掉头,改变路线前行。但是,酷哥纪的队伍没走多远,便发现路上出现了一个个大坑,坑边长满了荆棘,短时间内无法清理。
酷哥纪的首领是酷哥纪的弟弟酷哥身,他心里很清楚,前进和后退的道路都被人为切断。尽管遇到了强盗,但酷哥身并不慌张,因为身边的护卫和锦衣卫都是精心挑选出的武功高手,自认为无人能敌。
于是,酷哥身决定再次掉头,重新返回被洪水阻断的地方。因为水流平缓,可以用车载着木材一起游过去。
然而,这时已是深秋,恰逢冷空气来袭,天气十分寒冷,河水冰冷,没有人敢赤脚下水。酷哥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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