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难民

　　烟景冷苍茫，秋深夜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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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在午县蔓延开来，疯老头的疯话似乎在村子得到灵验，现在不但村子死了很多人，还殃及到了午县，人们开始相信是邪气所致，午县百姓越发不安，有人主张调查并向刺史府上报，县太爷虽紧张，也知道事情有些严重，和老幕僚等一番商讨后认为如同谣言所说乃邪气所致，即是邪气非人力可干预，再说如果朝廷得知任上出了这种事势必影响仕途，衡量再三，认为报了就有责任，不报就没责任，县太爷最终决定隐瞒不报，试图淡化处理糊弄过去。这时他想到刘幕僚，怕他自作主张去州府，便派人四处去找。

　　随着死亡人数增加，恐慌加剧，有百姓开始往外逃亡，涌入临近的州县，越逃越恐，逃亡的人也越多，县太爷怕消息传到朝廷，便下令沿途阻截来前往陈州的百姓，要求午县的官吏不得外出，又把院墙垒的高高的，把自己的府邸封的严严实实的。

　　刘幕僚半蒙面混在逃亡的人群中，在前往陈州的路上被拦截下来，把守的差役摘去他的面布。

　　“刘幕僚，是你呀？你这是要去哪儿呀？”一个差役认出。

　　“我去陈州办事。”刘幕僚。

　　“办什么事，怕是私自去陈州告县太爷的状吧。”

　　几个差役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说：“县太爷果然没料错。”

　　刘幕僚想这下一定会被抓回去，正紧张该怎么办，旁边一个差役走过来突然问：“刘幕僚可知狮口村的情况？”

　　刘幕僚把自己看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接着他又询问起村正，听到刘幕僚的回答后，他表情很是悲伤，好一会似乎才缓过来，接着他把其他差役叫到一边，商量了好一会后，他独自来到刘幕僚面前：“职务在身，县太爷有令不能从此地过，前面有条小路可以绕过此处，带着百姓去吧。”

　　这个差役来自狮口村，自从听到街上的传言，心中很是牵挂几次请求想回家看看，县衙正值用人之际，不让任何人离开。从刘幕僚口中得知新村正就任，想必父母已经死了，他才悲伤，曾听说过刘幕僚离开县衙去查看的事，内心是佩服的，又看着四处流离的父老乡亲，于心不忍，可他只是个最底层小小的差役，有命令在身能做的很有限，于是想尽办法说服其他人差役，让他们假装没看见，希望刘幕僚能到陈州求助，帮助这些可怜的百姓。

　　刘幕僚和一些百姓好不容易绕道来到陈州，天色已晚，城门紧闭，他试着喊门是没人理会，只能在城门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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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太阳躲在乌云后面，天空没有丝毫暖意，城门官正要打开北城门，看到城门外聚集着黑压压的人群，很不正常，立刻上报，乘刚赶来，一夜过后城门下哀鸿一片。

　　苏苏连朝服都顾不上穿就来到城门：“为什么不开城门，快，快开城门。”

　　“刺史大人，不可。”乘刚把要去开城门的守卫叫住。

　　“有何不可？他们冻了一夜，现在饥寒交迫。”看到城外的百姓，苏苏很是心痛。

　　“刺史大人，今年冬天，既无天灾也无人祸，百姓不缺粮，突来的流民，不可不防呀。”乘刚没有丝毫要开城门的意思。

　　“看看他们，疲倦不堪，还要防什么，难道他们还能作什么乱不成？”苏苏很焦急。

　　“原因未明，大人还是谨慎为好。”乘刚坚持。

　　“做父母官要为百姓着想，不是把百姓拒之门外不管不顾。”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苏苏总觉得有愧于东福百姓，坚持要打开。

　　乘刚理解苏苏此刻的心情：“在下也是为城中百姓好。”

　　“难道城外就不是百姓吗？”苏苏有些急了。

　　乘刚说不过苏苏：“陈州的安危由我负责。”

　　“城内城外都是陈州百姓，我是刺史，开，开城门。”苏苏愤怒的命令到，却发现城门守卫没有动，他们的目光在乘刚和苏苏之间转换。

　　“开门，快开门呀。”苏苏又高声喊到。

　　还是没人动，苏苏冲上去开门，被乘刚拦住。

　　“不开门我就撤了你。”苏苏对乘刚喊叫到，没想到他这么顽固。

　　“刺史大人，还是应该先禀告兵部尚书。”乘刚。

　　“你们只听道之的，没把我这个刺史放在眼里，因为我是女子吗？”苏苏恶狠狠的看着乘刚，语气一下变得无力了许多。

　　“刺史大人，在下受尚书嘱托也是尽心尽力，事态尚不明朗，切勿感情用事。”乘刚试图再劝说。

　　苏苏觉得自己虽为陈州刺史，陈州的事似乎都是道之在安排，悲伤的说：“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管他们的死活。”

　　“并非不做，而是眼下不能冒然让他们进城。”乘刚很无奈的回答到。

　　“那还不是什么都不做，不能这么无情，我去找道之。”苏苏转身离去，向军营赶去。

　　看着苏苏疾驰的背影，乘刚在城门上走来走去，犹豫着，最后只是让将士们给城外灾民准备些馒头和水，从城墙上用绳子放下去，天气寒冷又给了些木材，城外百姓陆陆续续到来，乘刚尽量给他们提供食物。

　　听完苏苏的报告，道之意识到事不寻常，立刻吩咐：“厉来，索索，军营的事由你们负责，我去陈州城看看？”

　　说完转身就要走，索索连忙说：“将军，我也去。”

　　“让索索去吧，也许能帮些什么。”厉来。

　　几人一身轻装便服匆匆向陈州奔去，赶到北城门时已是黄昏，乘刚一直没有下城门，焦急的望着城外的人群，百姓不断增加，他们有气无力，他们唉声叹气，他们心怀怨气。

　　“还不开城门？”苏苏看到城外已经有百姓倒在一边，焦急和喊到。

　　道之登上城门仔细的观察着，没有要开门的意思，乘刚表情无奈，索索走上前：“还不能开。”

　　“怎么，还要让百姓继续在城外露天过夜？他们会死的。”苏苏。

　　索索把苏苏紧紧的拦住说：“只是现在还不能开。”

　　“天寒地冻，百姓们奄奄一息，不能让他们都死在这里，我是刺史，陈州的百姓我负责，开门，快开门……”苏苏。

　　接着苏苏让身边的随从去开门，又被索索拦住，苏苏把索索狠狠的推开：“我开门，你敢拦我。”

　　索索毫不示弱：“你虽是这里的刺史，但我不归你管。”

　　苏苏愤然抽出守卫身上的刀，索索轻蔑的哼了一声：“怎么，就你，也想较量一下。”

　　情况一度紧张，城外百姓接连不断的到来，这时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摇摇晃晃的赶到，帮助发放食物的人立刻给小孩递了一个馒头，妇人正感谢，小孩拿起馒头就要啃，突然被人一把抢走，几个地痞模样的人到来见到吃的就抢，看来是饿坏了，那人上前阻止，被他们几下打倒，倒地后还继续狠狠的踢，嘴里喊着：

　　“敢拦大爷，找死。”

　　“活腻了，也不看看这是谁。”

　　“不知好歹。”

　　一时间造成混乱，道之示意了一下，乘刚拿出弓，一箭射在其中一个地痞脑门，直接倒地，其他地痞立刻被镇住，吓的不敢动，所有人都惊住了，还好他们饿的力气不多，那人并无大碍，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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