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茶楼
60.茶楼
天下大乱,妖言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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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价每天都在上涨,刑部尚书府的总管觉察到有人在故意抬高粮价,几个售粮人很可疑,他们每天只售一定数量的粮,每次粮价都涨,于是把那几人抓了回来。
经过一阵拷打后说,从一人口中得知,粮食是朝廷仓库里的储备粮,他只负责出售,有人偷,有人运,有人打通关系。
总管随后说:“把粮食直接买给我们。”
“可以,不过价格控制不了,是他们规定好的。”售粮人。
“他们是谁?”总管。
“不知道,都是在后半夜运粮看不清楚,带有兵器,像是东福军中的人。”售粮人。
“你说要大批。”总管。
“曾经提过,他们每次只给这么多,我不干就会有别人干,他们要求必须在他们指定的地方买,他们好像有人在监视。”售粮人。
看到粮价越来越高,东都的士绅们聚集在茶楼,繁华地带,车水马龙,你来我往,消息灵通,这里的茶楼向来是各方交换消息的场所。午县岳父休息了几天后,觉得无聊,白天到茶楼喝完茶,晚上就打着管家的旗号到对面的妓院找女人。一次无意间在茶楼说起午县的事,吸引了不少人,便越说越起劲,越说越神。很快午县百姓死亡的事被他一次次的添油加醋后在东都士绅中传开了,开始是午县死了好多人,慢慢变成午县人全死了,再到陈州百姓死了一半,遍地都是无人收的尸体,渐渐形成风潮,士绅们感觉到粮荒在即,他们相信粮价还会大涨,本来卖粮的也开始抢粮,想着日后谋取暴利。在士绅们的参和下,东都的粮价一下子就飞涨起来了。他们开始与尚书们抢,有的甚至便宜卖掉自己的私宅换成银子抢粮,有的为了抢粮大大出手,最后报了自家府门才发现原来都不是外人。
贪婪让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苏苏每天都会到粮库里察看,开始粮食减少的很慢,粮价高了以后,苏苏的心也就越来越紧张。很快剩下的储备粮只够朝廷维持几个月的,银子是赚了不少,可银子又不能融了当饭吃,苏苏心里一直这样埋怨,几次她都想停止,最终还是忍了,她不愿看到仓库里没有一颗粮食,于是就再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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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为商贸重地,对粮贸价格波动格外灵敏,当东都城粮价起变化时,一些乡绅大户便把粮食往东都城运,现在他们很后悔卖早了。
这天茶楼又聚集很多人,讨论着粮价还能涨多少,方老太爷晃晃悠悠的上来。
“老太爷,这些日子怎么不见来喝茶呀?”
“喝茶,哪还有闲心喝茶。”方老太爷语气中带有忧伤。
“哦,何事令老太爷如此烦恼?”
方老太爷又唱起歌谣:“女子入朝,有乱朝纲,东福不详,蓝湖动荡……”
“怎么这歌谣还有人唱?”
方老太爷看了他一眼:“虽然嘴上没人唱,但心里不得不唱呀。”
“哦?这怎么解?”
方老太爷信誓旦旦的说:“上次老夫曾说,灾祸必降,大家可否记得?”
“老太爷说的就是陈州灾祸?”
“正是,东福不祥,要不然粮价也不会上涨,各位又怎么会往东都运粮呢?”方老太爷。
“果真如此。”
“又被老太爷言中了。”
“老太爷真神了。”
“难道会蔓延到南部?”其中一人问。
“陈州离我们这么远,中间还有东都,王城重地,应该不会蔓延到此?”另一人疑惑着。
“话是这么说,即便蔓延不到此,如果陈州百姓大量死亡一样有干系。”方老太爷。
“有何干系?”
“陈州盛产什么?”方老太爷又开始卖关子。
“粮米。”
“无人耕种,会怎样?”方老太爷。
“所以东都才有人囤粮,导致粮价上涨。”
“老太爷,真有这么严重?”
“老太爷说严重就一定严重。”
“老太爷是户部尚书的亲戚自然有内部消息。”
“不错,朝廷封锁了消息,南部才不知道陈州的具体情况,要不是老夫朝中有人,也不会知道。如今陈州城已遍地哀鸿,如此继续,陈州难保哟。”方老太爷。
“老太爷,真死这么多人。”
“死这么多可不得了。”
“这么多人死了,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陈州至今还封着,这是为何呀,就是怕死人的消息传出来,老夫也是刚收到户部尚书的信。”说着方老爷把信拿出来。
大家一看,果真出自尚书府,总管的来信。
“这歌谣是老天的心声,现在东福真的不福咯,不福即祸。”方老太爷。
“如此灾祸下,粮价还会大涨?”
“粮荒将至能不涨吗。”
“要涨,一定涨。”
“各位都是多年做粮贸买卖的大户,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自然比老夫懂。”方老太爷说完便起身,一边下楼,一边念叨着:“今日涨,明日荒,国无粮,百姓亡……”
方老太爷走后,乡绅大户们你一言我一语继续议论着。虽然他们不怀疑方老太爷的话,可大批囤粮毕竟不是小事,他们还是很慎重。陈州发生灾祸,以往的大灾祸都会有灾民四窜,现如今可没听说有灾民逃窜到东都城,即使陈州城被封,城内到底死了多少人,恐怕只有里面的人才真正清楚,如果新粮没受太大影响,如今又是粮食禁令,粮食无法买出蓝湖,囤粮到底能多赚多少,毕竟现在粮价好,运到东都就能赚不少,个个脑海中闪着白花花的银子。
乡绅大户喝完茶正要回家,街市上行人你来我往热热闹闹,店铺前讨价还价各自忙碌,一切井然有序。一个衣衫褴褛术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与街市的繁荣太平极不协调,边走嘴里念着:“女刺史不去,灾祸不止……”
时不时的停在摊铺前试图乞讨,店家看他脏兮兮样子怕影响生意,赶之不及,行人见他疯言疯语的,以为是个疯子,个个避恐不及。听到术士提到灾祸,他们不免好奇,就把术士叫住询问,术士见有几个穿着光鲜的人感兴趣,反而闭口不谈。乡绅大户立刻明白了,便让术士吃饱喝足,换了衣服,然后又给了一些碎铜钱,术士才说是辅佐户部尚书的胞弟陈州刺史的袁术士,原刺史在位时,他驱妖避邪,观阴阳看风水,才保得陈州多年无病无灾风调雨顺。
一个人乡绅问:“为何如今落得如此窘境呢?”
“新刺史乃一介女流,不容贫道,陈州无本道庇护,阳去,阴升,邪气起,横祸降。”袁术士委屈的说。
“道长既然从陈州来那边情况如何?”
“死了,百姓都死亡,他们封不住的。”袁术士。
了解到陈州的情况后,南部的乡绅大户也不再往东都运粮,开始囤粮,在他们的参与下,整个东福国内的粮价都在上涨,都在盘算着日后赚大钱。
流氓的姐夫也给流氓递了消息,说赚钱的机会到了,于是流氓和众多小弟把所有的钱都拿去囤粮,甚至和那些乡绅大户抢起来。
其中黎员外最为精明,嗅到什么,偷偷又找到袁术士,希望袁术士能开坛施法庇佑此地,每次开坛都吸引了很多百姓。袁术士灵机一动,画出一道符,名曰福符,宣称能消灾避难,1钱便可获得,袁术士称为而不恃。各地乡绅大户和有点钱百姓纷纷前来购买,而一道福符只能保九日,所谓九九重阳,阳之至也,有了福符贴在门上他们得到慰藉。在黎员外的协助下,袁术士的生意异常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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