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种花

　　半醒半醉梦明日，花开花落惜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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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想了一夜，越想越矛盾，她无法理解道之，道之身上隐藏着太多的东西，处处是神秘，事事都离经叛道，身边的人却对惟命是听。苏苏试图从道之的过去来找解释，一大早便把乘刚叫来：“你以前是跟着道之的，说说他是什么人？”

　　乘刚意识到了什么，见乘刚不出声，苏苏命令道：

　　“说呀？”

　　乘刚只好说：“下属怎么看将军只是下属有限的看法，最重要的是刺史大人自己怎么看。好比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好人，问他的家人是没用的。”

　　听见乘刚说家人，苏苏认为他们把自己当外人，苏苏气愤的吼叫道：“我就是要你说，他是战士还是个商人。”

　　乘刚看了一眼苏苏：“既然大人想知道，何不去问令尊呢？他有资格评价他。”

　　“好，好，我去问父亲。”苏苏转身出门，向茅屋敢去，乘刚看着空空的刺史府叹一声气。

　　苏苏见到父亲，给父亲倒了茶，阎老知道一定是关于道之的事：

　　“是关于道之的事吗？说吧？”

　　“父亲怎么知道是关于他的事，他来过。”

　　“没有，上次一别再没有见过他，想必他比我忙。”阎老。

　　苏苏把事情的源委告诉给父亲，阎老没有多做评价，而是问：“他要干什么为父不知，你觉得道之是为了私利吗？”

　　“不知道。”

　　“如果他有私利，就不会揽下陈州病灾的事，谁都明白这灾祸无法妥善解决，只会是死亡和更多的百姓死亡，无论是怎么的结果，只要群臣不满意，就有借口指责，甚至借题发挥，即使道之做的再好也无法逃脱他们的指责。”阎老。

　　“也就是没有私利咯。”苏苏。

　　“那么你觉得道之是否是愚笨之人？”阎老又问。

　　“年纪轻轻，陛下任他做兵部尚书，掌管东福国兵马，当然不会愚笨。”苏苏。

　　“既没有私利，又不愚笨，怎么会落入那些人的圈套呢，别人买粮你也买粮，与他们有何不同？”阎老。

　　“他们为自己，我不是。”苏苏。

　　“做的事都一样，有时候即便是善心也会办恶事，我相信当初的那个道之是不会变的。”阎老。

　　“父亲，你这么相信他。”

　　“我相信他做的事，回头看看他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事半功倍，哪一件他人能办到，哪一件不尽善尽美，就拿陈州的事来说，若没有道之，结果会怎么？”阎老。

　　苏苏没有再说什么，她心里清楚，如果当初把灾民直接放入城，恐怕陈州会和午县一样，而且东都也会遭难，她没敢再往下多想。

　　~

　　没几天，东都城内突然出现了几个人，按照高出市场一成的价格售粮，说是从罗巴国偷运的粮食，数量有限，第二天又来，第三天…每天只卖一定数量，每次价格都涨一成。

　　户部尚书不但把粮食换成了银子，接着卖田，这天在院子折翻动着土地，翻的一身是汗，想着东福国如今的状况，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越翻心里越舒畅。

　　突然总管来报：“老爷，有个自称是午县县令的岳父在外面求见。”

　　“什么阿鸡阿狗的，打发走。”户部尚书正弯着腰刨地，汗水滴到土壤中。

　　“老爷，从午县来的。”

　　户部尚书直起身，用衣袖擦了擦汗：“午县？前一阵送东西来的那个午县，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说非常严重，从陈州来了一群人，把县令一家大小都抓了，他是趁他们没注意偷偷跑出来的，绕过陈州走了好久才到东都。”总管。

　　“谁管他家，我是问灾祸？”户部尚书。

　　“灾祸呀，百姓死亡无数，午县几乎是一座空城。”

　　“这么严重！”户部尚书想了一阵，说着又继续猛刨土。

　　“听他说的确非常严重，县城街道上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地还剩多少？”户部尚书。

　　“粮价高，地好卖，大部分都卖了，剩下的都是良田，卖了真可惜？”

　　“可惜什么，卖，全卖了，赶紧卖。”户部尚书走了几步，暗自说：“是火候了。”

　　“什么火候。”总管。

　　“那些人也不懂，让南部那几个大户动起来，继续制造点响动。”户部尚书。

　　“上次的事他们吃了亏，恐怕他们不会那么积极了。”

　　“给他们讲，就那点银子，比起这些年给他们减免的田赋算得了什么，现在就是让他们赚回来的机会。”户部尚书停下来，汗水不住的往土里滴。

　　“就是，要不是跟着老爷，他们哪能有那么多田还少交税，老爷，那几地皮呢？是不是也让他们闹一闹？”

　　“闹，都闹起来，告诉他们不会亏待他们的，要弄得天下大乱，越乱越好。”户部尚书说着蹲下边往土里丢种子。

　　“咱们怎么办？”总管。

　　“都乱了，当然走为上计，准备，随时走。”户部尚书。

　　“老爷，既然要走还种这些花干什么？”总管看老爷很认真着种花，问到。

　　“这里有蓝湖最好的土，不在这里耕耘怎么会有收获，明年刚刚好。”

　　“门外那个午县岳父怎么办？”

　　“别让他进府，直接打发他走。”户部尚书。

　　“是，老爷，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等等。”

　　总管转身正要走，被叫住，户部尚书直起身，想了一会，汗水滴在种子上：“给他找个地方先安置了，要在东都城的繁华地带，就在妓院附近就行，那里酒楼茶楼多，再给他点银子让他好吃好喝，好住好花好玩。”

　　说完用脚给种子盖土，总管搞不明白忍不住问：

　　“老爷这节骨眼，咱们都要走了，这么厚待他，为什么还要花这冤枉钱？”

　　“去，照做就行了。”户部尚书填上土后，轻轻了踏了一遍：“种子已经种了，就等花开了。”

　　“便宜这家伙了。”总管抱怨了一句。

　　午县岳父尖嘴猴腮，鼻梁歪斜，衣衫破烂，客栈的伙计正要赶他走，发现是总管带来的人，立刻笑脸相迎。客栈非常华丽，午县岳父不由的感叹东都有钱人的生活。总管让老板娘找来丫鬟，给午县岳父洗洗换身衣服，午县岳父时不时色眯眯的盯着丫鬟，在县太爷府上混饭吃也不容易，女儿虽是太太，但只是个小妾，平日还是少不了遭人白眼，午县岳父这辈子从未享受过此等伺候，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我家老爷重情重义，午县的事他会想办法。”总家。

　　岳父立刻跪下：“老朽愿赴汤蹈火以谢老爷的救命之恩。”

　　总管拿出一袋银子：“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已经付了一个月的房钱，这些银子你平时用。”

　　见给的银子还不少，岳父顿时痛哭流涕，不住的磕头：“您就是老朽的再生父母……”

　　“你就在这里安心疗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总管说完就直接往对面的妓院走去，岳父注意总管在妓院很受欢迎，心里也痒起来。

　　接着户部尚书府秘密送了两封书信，一封给西禄国，另一封是给夷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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