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大哥

　　今年有酒且同饮，明年大哥天一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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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都城内三位尚书的购粮也不再藏着噎着了，见面后相互指责了一番，最后只能来找大哥，毕竟他掌管粮贸多年，向来主意多。

　　“老爷，三位尚书求见。”

　　院内户部尚书正在指挥下人整理东西：“他们，他们的鼻子还挺灵敏，让他们进来。”

　　吏部尚书、工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进了院子还在互相抱怨，直到见了户部尚书才停止，一见面三位就问：

　　“大哥指点迷津，陛下现在是怎么想的？”

　　“大哥，陈州百姓到底死了多少？”

　　“大哥，这粮价还会再高吗？”

　　“朝廷正处多事之秋，你们三个不在朝中尽心尽力，怎么有闲心来此清静地看我。”见这三人有点落魄样，户部尚书挖苦到。

　　“大哥就别再奚落我们几个了，没大哥在，我们几个掌控不住呀。”工部尚书。

　　“是呀大哥，我们一直设法让大哥还朝。”刑部尚书。

　　“平日陛下最关心百姓，现在怎么对粮价上涨不闻不问，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吏部尚书。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户部尚书对胞弟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你……”吏部尚书。

　　“既已成事实，大哥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工部尚书劝到。

　　“是呀大哥，我们一直都在想办。”刑部尚书。

　　这时总管走来说：“老爷，饭菜好了。”

　　尚书们坐在桌前，户部尚书特意拿出一坛好酒，盖子打开，酒香飘来，好酒成性的工部尚书，被酒香刺激后不由的赞叹道：“好酒！真是好酒！”

　　户部尚书给三位倒满酒，工部尚书立刻端起闻了闻：“没有百年也有几十年，难得陈酿。”

　　说完忍不住就要喝，被吏部尚书阻挡住：“五弟，你就知道喝。”

　　倒完酒户部尚书没有立刻坐下，端起酒杯伤感的说：“这坛酒是刚任尚书时，老尚书送给我的，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饮，现在是时候了，酒逢知己饮，这一杯先敬二弟。”

　　几人端起酒杯，喝完后户部尚书擦了擦眼泪，三位尚书被搞的稀里糊涂，刑部尚书问道：“大哥，你这是……”

　　“看来我老了，最近老是流泪。遥想当年我们五人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共生死同富贵，这十几年来，我们几人虽小有磕碰，但不伤我们兄弟之情，如今二弟不在了，兄弟少了，是我对不起二弟。”户部尚书。

　　看到户部尚书满腹苦楚的样子，吏部尚书很后悔：“我们上次没有力保大哥，让大哥受委屈了，是我们有负与大哥。”

　　“我们也不想大哥成现在的样子。”工部尚书说完盯着眼前的美酒，咽了一点口水。

　　吏部尚书端起酒杯退后了几步，向户部尚书鞠着躬：“大哥，都是我们的不是，这杯酒向大哥赔罪。”

　　接着刑部尚书，工部尚书也相继赔罪敬酒。几杯酒后，四位尚书一起回忆其往事，时而大笑，时而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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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没有你坐镇，朝中群龙无首。”吏部尚书。

　　“是呀，大哥，没你真不行。”

　　“就是，现在朝中一片混乱。”

　　“大哥虽然在山野，朝中之事都瞒不过大哥。”吏部尚书。

　　“大哥，如今局势我们怎么看不懂？”刑部尚书。

　　“这粮价？”工部尚书。

　　“你们只看到病灾，其他人也看到的，过后呢？”户部尚书表情严肃。

　　“过后会怎么？”三个人耳朵似乎都竖起来。

　　“怪病肆虐，如今在东都城已传开，想必大家都听到了，远比兵部尚书上报的严重。如果东福国三成百姓死亡，有三成百姓逃亡，另有可靠消息夷藩王蠢蠢欲动，到时候东福国会成什么样？”户部尚书。

　　“你是说夷藩王会乘机反？”吏部尚书。

　　“大哥，西禄国他们什么态度？”刑部尚书。

　　“如果反了，陛下会怎么办？”工部尚书。

　　“夷藩王想自立为王这是公开的秘密，只是这些年东福国给了大量的粮食援助，又碍于蓝湖条约一直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户部尚书。

　　“如果发生战争，夷藩王能抵得过东福军吗？”工部尚书。

　　“如今陈州消息封闭，为什么要封锁如此严，大家有没有想过，东福军的主力可是在陈州境内。”户部尚书。

　　“大哥的意思是，封锁消息是因为怕让外面知道东福军损失惨重。”吏部尚书。

　　“嗯，如果陈州百姓死亡死一半，东福军至少也会减三成，此时陛下最担心就是夷藩王乘机反叛。”刑部尚书。

　　“这才是封锁的真正原因，无论是谁都会封锁。”户部尚书。

　　“即便夷藩防卫军不敌东福军，但如果打起来，东福国国力将进一步减弱。”吏部尚书。

　　“要是夷藩脱离成功，东福国就有分裂的可能。”刑部尚书。

　　“夷藩王手上有兵，东福军现在不在我们手上。”工部尚书。

　　“假如有西禄军协助呢？”户部尚书。

　　“大哥如何说服西禄国吗？”吏部尚书。

　　“西禄军真的能来吗？”刑部尚书有所怀疑。

　　“超然将军是大哥亲戚，大哥自然有办法。”工部尚书。

　　“西禄国制定蓝湖条约，当初捍卫是为了西禄国的利益，东福国日渐强大，西禄国当然不乐意。各位不妨想想西禄国的策略，从蓝湖税到如今粮食禁运，不就是想打击东福国吗，下一步恐怕就是蓝湖禁令了，再下一步呢？大军前来也不无可能，超然将军一直主张在东福国驻军，只需有一个在蓝湖上说得过去的理由，西禄朝廷定会出兵。”户部尚书。

　　“大哥言之有理。”工部尚书。

　　“既然夷藩王要独立为王，大哥的意思，以后……”刑部尚书有些迟疑。

　　“有何不可？”户部尚书。

　　“夷藩怎么也是藩属国，独立为王还可以理解，我们这边法理说不通呀？”吏部尚书。

　　“只要想干，就会一定说的通，要看各位是如何打算？”户部尚书。

　　“打算又如何？”刑部尚书。

　　“一旦朝廷无粮，百姓日子过不下去，民心思变，必生骚乱，再以东福王无能治理不善为由，煽动百姓，以百姓之名请求西禄国代为管理，法理上就能废除东福王。”户部尚书。

　　“如果西禄军占领东福国不放手了？”吏部尚书。

　　“有好多小国国内长期混乱都希望西禄国能代为管理，西禄国拒绝了，一是他们制定的蓝湖条约中各国间不能互相吞并，另外他们也不愿意花心思在那些贫穷混乱的地方。东福国则与他们不同，而且60年前西禄国就有分裂东福国的意图，就是怕东福国日后强大，如今实力增加，他们势必会全力压制。现在超然将军掌握着右藩军，大权在握，只要他去游说就不成问题，为了让西禄国放心大家可以写一份诚服效忠书，发誓世代效忠西禄王就万无一失了，再请他们驻藩军守卫，我们只设防卫军像大瀛国等一样，他们既不违反蓝湖条约，也无后顾之忧，自然放心将分裂后的东福国交给我们管理，一旦我们成为君王后，地盘是夷藩国的数倍。”户部尚书。

　　三位尚书思索了一会，吏部尚书端起酒杯，恨恨的说：“好，一切听大哥的。”

　　“大哥，就这办。”刑部尚书虽有所疑惑，但想到自己也能成王便没再犹豫。

　　“还想以前一样，听大哥的。”工部尚书。

　　“现在内外交困，是大好时机，不能错过。不久后大家再坐在一起喝酒，就都是王了。”户部尚书。

　　“人灭不了东福王，现在看来天要灭东福王。”吏部尚书说着，大家都大笑起来。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刑部尚书。

　　“乱，越乱越好，我已给夷藩王去了书信，如果夷藩王现在来要粮，会如何？”户部尚书。

　　“大哥，储备粮都被偷偷的卖了，恐怕朝廷已无粮，现在粮价又高，朝廷赈济陈州的银子都是东拼西凑的，更也拿不出银子来收粮。”吏部尚书。

　　“如果不给粮食，夷藩脱离，养了这么多年，陛下绝不会轻易就此放手，必定会出兵，战争在所难免，西禄军可以像60年一样来收拾残局，稳定蓝湖……大哥这招真妙呀。”刑部尚书。

　　“到时候粮食更加紧缺，百姓无粮吃，我们则好酒好肉。”工部尚书端起酒，几个人一饮而尽。

　　三位尚书盘算着，这样一来粮价还会升高。

　　“不日我亲自去西禄国献上我们的诚服效忠书，告知详情，请求西禄国准备，他国定会紧跟其后，就算东福国再有十个八个道之也顶不住。”户部尚书。

　　“一切水到渠成，哈哈，哈哈，大哥真是高。”吏部尚书。

　　“嗯，大哥高明，来大哥，干……”

　　“干…我敬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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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尚书又大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畅饮美酒，在酣畅淋漓中构想这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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