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暂时留下，朕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秦政很轻易地答应了黑天鹅的请求。

　　归根结底，没有黑天鹅，他也不可能找到崩塌三界之处。

　　“谢陛下！”

　　黑天鹅说了声感谢，离开了阿房宫，在外面安静地等待。

　　如果是之前，她也许会趁机在秦收集中一些记忆。

　　但在现任秦皇眼前，她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忽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看到这个人，黑天鹅立刻变得有些花容失色，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泉。

　　“又见面了，想跳一支舞吗，忆者？”

　　黄泉也看到了黑天鹅，快步走到她面前。

　　“‘四二三’……再见。”

　　黑天鹅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之前在砧板上的康尼，为了拿到黄泉的记忆，邀请她跳舞，结果差点在记忆中被黄泉生吞活剥。

　　这种经历，她也不想再有了。

　　“这样啊。”

　　黄泉似乎有些失望，黑天鹅问道：

　　“阿房宫的入口在哪里，你知道吗？我找不到……”

　　“……”

　　黑天鹅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宫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黄泉并不是故意问路，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那边。”

　　黑天鹅稳定了一下心神，为黄泉指明了道路，然后迅速消失在另一处。

　　“她似乎有点怕我？”

　　黄泉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黑天鹅焦急地等了一会儿，却又把宫门的位置忘得一干二净。

　　很快，黄泉已经进入了阿房宫内。

　　接着，她发现自己又迷路了。

　　阿房宫确实很大，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黄泉如此安慰自己。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正要挣扎，却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任由对方将她拉了过来。

　　“陛下！”

　　黄泉定睛一看，果然见到了秦皇就在眼前。

　　“之前做不了的事情，现在可以做了。”

　　秦政的手指微微颤抖，穿越时空，稳定了黄泉的状态。

　　替黄泉处理虚无之灵，自然是不行的。

　　但帮她脱离自我毁灭的状态，却是轻而易举。

　　“尝尝这个味道。”

　　秦政随手扔给她一个白桃。

　　黄泉接过白桃，观察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这才咬了一口。

　　瞬间，甜美滋润的味道充满了味蕾。

　　“我……好了？”

　　黄泉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双眼蒙上了一层雾气。

　　“要彻底恢复，还为时过早。”

　　秦政轻声道：

　　“不过，你不必担心会被虚无之力侵蚀。”

　　“这就足够了。”

　　黄泉深深拜道：

　　“梅，谢陛下。”

　　这是黑天鹅很久以来，第一次说出她的本名。

　　“梅……”

　　秦政微笑。

　　不出所料，不久之后，他将会见到另一位梅。

　　那位梅虽然历经坎坷，但比起黄泉来，幸福多了。

　　或许，可以让她们见上一面？

　　“过一段时间，朕会去一个与你的故乡有些相似的世界，你愿意一起去吗？”

　　秦政询问黄泉的意愿，去或不去，还要看她自己。

　　黄泉不想再看到悲伤的情景，他也并不会勉强。

　　“我……想去看看。”

　　黄泉曾经在旧路上遇到不少故人，但由于自身状况，从未停下脚步。

　　这一次，她想要好好感受一番。

　　“黑天鹅也知道一起去，你可以先和她聊聊天。”

　　秦政轻轻挥动手臂，将黄泉送到了黑天鹅所在的地方。

　　幸运的是，刚从黄泉身边逃脱的黑天鹅，表情立刻僵住了。

　　“差不多该去处理最棘手的问题了……”

　　秦政缓缓站起身，漫步走向阮梅实验室。

　　此时，实验室里，一个血肉分明的身躯躺在手术台上。

　　那个身躯正被各种自动化实验设备从内到外撕裂，却没有流出一丝血液……

　　更让人恐惧的是，那具身体还在颤动，似乎主人仍然清醒着。

　　“生不如死啊……”

　　秦政来到实验室，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

　　那躺在手术台上的身躯正是塔特拉·范。

　　阮梅从头到脚，将塔特拉·范研究透彻。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这样的。”

　　阮梅忽然从旁边的房间走出。

　　黑天鹅似乎担心秦政看到塔特拉·范的样子，不配合研究，所以安慰了一句。

　　实际上，要了解一个人的构造，并不需要这样的方法。

　　但塔特拉·范拒绝合作，黑天鹅也只能出此下策。

　　“说说吧，让朕知道如何让你配合。”

　　秦政跟着阮梅来到另一个实验室。

　　“站好别动就好。”

　　阮梅像是初次见面一样，伸出身体，用纤长的手指抬起秦政的下巴，同时轻轻触碰他的脖子，仔细评估。

　　两人的姿势可以说相当暧昧，但谁也没有觉得暧昧，因为做这种实际的研究没有什么好暧昧的。

　　良久，阮梅终于收回手，惊讶地说：

　　“原来这就是精神体，难以置信……”

　　“你看到了什么？”

　　秦政开口问道。

　　“什么都没看到。”

　　阮梅轻轻摇头，继续说道：

　　“精神体与我之前见过的任何生命都不同，即使亲身接触，我也无法得到任何信息。”

　　“因为精神体的本质太高。”

　　秦政微笑着，毫不意外。

　　精神体与其他宇宙中的生物相比，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维度。

　　黑天鹅就像画中的人与画外的人一样。

　　阮梅就像是画中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看到画外的人，除非她也能进入画外的世界。

　　“有些问题我想问你。”

　　阮梅若有所思地问道：

　　“尽管本质不同，但精神体能否与其它生命结合产生后代？如果可以，应该怎么做？像人类那样吗？”

　　听到秦政这么问，秦政的神色首次显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