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想到,黄狼是被祛樟杀死的。
祛樟疯狂地爱上了一个男族人,他在山顶洞人部落属于下层,按理说不可能得到首领的青睐,然而黄狼却喜欢上了他。
黄狼给他赐名:豺。
黄狼一天对他说:
“你吃了我吧,豺!我愿意你把我一口一口咬碎。”
豺说:“我不敢啊,主!”
“我要你敢,怎样?”
“那我也不敢啊,主!”
其实豺在暗恋祛樟。
豺甚至把祛樟的母亲樟如何被杀,详细告诉了祛樟。
“你说的全是真的么?”
“我不敢骗你的。”
“原来她一直都在骗我!我要杀了她!”
“求求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让她知道了就死定了!她手里可是有狼胫骨的!”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祛樟耐心地等待,希望黄狼有一天患病而亡,山顶洞人的年龄,平均不过三十多岁,而黄狼的年龄正好是三十二岁,真的是该死的时候了。
苦苦地等,黄狼还是活得好好的。
这天黄狼对她说:
“我死后你就是执掌狼胫骨的人了,你要从一开始就树立起自己的权威,不许任何人冒犯。”
“嗯,知道了,主母。”
祛樟心中暗想:要是我当了首领,这狼胫骨不要也罢,我要豺天天陪我就好。
豺本来是山顶洞人部落参与往东拓展的一员,常年在山顶洞和滨海之间奔走,见多识广,有一次收集了几只漂亮的贝壳,挂在腰间叮当作响觉得很好玩,没想到回来后给祛樟看到了,甚是喜欢。
豺便把贝壳送给了她。
知道她喜欢这玩意儿,后来他便注意多收集一些,回来后找机会送给她,也趁机见个面。
两人之间的秘密往来就这么开始了。
让祛樟对豺印象特别深刻的,主要是他不同于其他族人的相貌。
豺面部短宽,眼眶低扁,鼻部宽阔,门齿就像马齿苋的叶子,而其他人没有这样的牙齿,大部分人的牙齿又细又密,像老鼠。
如果再详细一点,就是豺额部丰满,眉弓变矮,吻部后缩,颏部突出。
有人说豺的相貌怪怪的,可祛樟真的喜欢这种怪。
“这多有趣啊。”她想。
因为这段恋情,豺表露出了留在大本营专门制作石器的愿望。
祛樟跟主母讲了一下,主母爽快地答应了。
“以后这个部落就归你了,你现在就能留意人尽其才,说明你有很好的管人能力。”
“谢过主母,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再给他调换位置。”
事实证明,豺的确有族人所不具备的手艺。
山顶洞人在石器制作中,都是按照传统,只能打磨石球,豺却可以修理台面,把加工石器时余下的边角料铺在地上,既美观又防滑。
他别出心裁,用一双手打制出了细石器,通过加快打击频率来制作细长石片,为部落带来前所未有的刮削器、尖状器、雕刻器、锥或钻等。
有的锥或钻,样式酷似后来出现的箭头。
其中不少应为复合工具。这些石器技术的进步和类型的分化,反映了狩猎经济的进一步发展。
“这么多花样儿,都是从哪儿知道的?是你脑子里自己生出来的么?”
“去滨海的路上,我见到过一些部落有这样的手艺,就去偷看偷学,然后就记住了。”
“啊,他们不会伤害你么?”
“他们是土著,不像是外来的异族,所以都是很和善的。”
“啊,如果有机会,跟他们经常打交道,那该多好。”
黄狼是在亲眼见过豺的石器制作之后,对他产生兴趣的。
她专门让豺为自己打制了一只石矛。
经过实验,锋利无比,一次投掷就可以杀死一头野牛。
在黄狼看来,豺的相貌倒是有点大象的味道。
想起大象,她内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惋惜之情。
她把豺召来上洞,说自己后背有些僵硬,让他帮忙捶捶。
一个打制石器的手,捏成拳,捶在后背上,居然可以有如此舒服。
她又连续召来他几回。
最后一次,她一把握住他的手:
“这只手,如果长在我的身上,该有多好!”
“主啊,你的手很好的呀。”
“嗯,不一样。”
她试图拿起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脸,他吓得连忙抽了回去。
祛樟不能容忍。
她觉得豺是属于她的,不属于主母。
何况主母以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不能原谅主母杀害她的母亲。
现在又要来抢她的豺。
她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而且她不要死。
“凭什么要我死?”
“如果要死,也要主母先死。”
于是一个年轻的养女,用偷来的狼胫骨刺杀了正在迷梦之中的山顶洞人女首领。
此事造成了一个直接后果:山顶洞人的分裂。
忠于黄狼的一部分和忠于祛樟的部分发生了内讧。
虽然祛樟这一部分最终获胜,但她还是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当然也是为了避免更多无辜同族人的死亡。
祛樟和豺带着一部分人,带着山顶洞人的记忆,离开了。
他们踏上了东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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