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樟和豺带领的这部分出走的山顶洞人来到了小孤山。
祛樟问:“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豺说:“主啊,这个地方叫做小孤山。”
祛樟问:“小孤山有什么?”
豺说:“小孤山有野兽。”
祛樟说:“野兽好过人。”
既然叫做小孤山,自然也少不了有山洞,所以他们觉得自己依然是山顶洞人。
小孤山没有山顶洞周围那么茂密的森林,经常能看到成片的平原。
平原之上,有麋鹿、猛犸象和野牛出没。
跟随祛樟到小孤山的族人,数一数也有七八十号人,女多男少,只好男女一起采摘和狩猎。
因为祛樟和豺的关系,给大家做了榜样,男女之间的就有些混乱。
但祛樟心里清楚,愿意跟随她的人,可能图的就是这种混乱。
所以不能阻止。
尽管不能阻止,章法还是要有一些的。
来到小孤山之后,祛樟丢了狼胫骨,觉得那东西时过境迁,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让豺给她做了一个新的首领象征物:石手环。
豺用了三天三夜,专门为她打制。
“豺啊,”祛樟说,“这是最新奇的权环。”
豺说:“石头的,只是容易碎掉。”
祛樟说:“你可以多打制一些,碎掉了随时更换。”
豺说:“主啊,豺遵命。”
祛樟对族人说:“我们到了一个新天地,我丢了狼胫骨,我戴上了石手环,这是神奇的力量,只能我一个人佩戴,你们如果杀了我,也可以当首领,但你们要保证有这样的石手环。”
族人说:“我们不会杀主,我们不戴石手环,我们愿意这样活。”
族人说的“这样活”,主要是可以保持随意的男女交往。
祛樟说:“既然你们不想杀我,不戴石手环,那么必须遵命于我,若不遵命,有如这只石手环。”
祛樟说罢,手轻轻一抖,石手环掉在地上摔碎了。
族人大惊。
祛樟一个转身,又从腰间摸出一只簇新的石手环,重新戴上。
族人惊喜:“吾主神明!”
祛樟说:“我会给每个人赐一个名字,以后你们就都是有名字的人了。”
族人欢呼:“吾主英明!”
祛樟说:“我是首领,我欢迎我们这个部落人口多多,兴旺发达,有吃有穿,但规矩还是要有的,没有规矩天下大乱,我们这个部落长久不了。”
族人说:“主啊,我们听命。”
祛樟说:“你们狩猎,你们采果,有男有女,有说有笑,这个没有什么不好,但狩猎和采果之外的事情,不许公然发生,更不允许互相争风吃醋,到了晚间,回到山洞,女人们集中居住,男人们集中居住。”
族人齐道:“明白了,主。”
祛樟说:“以后新生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也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们都要善待。”
族人唱喏:“吾主英明!”
小孤山的环境比当初在山顶洞的时候,好了许多,吃饱喝足并不需要太大力气,虽然野兽也很多,但基本上攻击性都不强,一般也很少主动攻击人类。
小孤山的的山顶洞人似乎进入了一个繁衍生息的黄金时代。
这期间,祛樟和豺的关系发生了一个显著变化。
这天,豺对祛樟说:
“主啊,就让我专门制作石器吧,别的事情我做不成啊。”
祛樟问:“你说的别的事情是什么?”
豺说:“就是陪主啊。”
祛樟问:“不是一直都这样子的么?为什么过去可以,现在就不可以了呢?”
豺说:“如果主想让我多活几年,多制作一些石器,不如专门派我去做石器,我保证,绝对不会为别人打制石手环。”
经过了解,原来豺遭到了蒙面人的殴打,让他离祛樟远一点,否则就要了他的命。
祛樟吓了一跳。
但怎么调查,也没搞清楚那个蒙面人是哪个。
接下来,的确没有再发生豺被蒙面人殴打的事情。
祛樟开始怀疑豺的说法,以为这不过是他不想待在她身边的借口。
祛樟非常生气。
她从部落里召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让他们做“石手环”护卫。
从此,只要祛樟出现,身边都会有这两个护卫在。
豺便一直制作石器。
这年夏天,小孤山的山顶洞人遭到从未见过的山洪,祛樟的两个护卫被洪水冲走,祛樟因为意外抓住了一个石勾子,才侥幸捡了一条命。
豺仿佛有先见之明,他事先打制了一个石勾子,上面穿了绳子,绳子的一端拴在树枝上,吊在祛樟的山洞出口。
洪水久而不退,许多族人都失踪了。
已经没有办法待下去,便继续向东,走了十来天,来到了一个叫做燕子山的地方。
迁徙途中,祛樟问:
“你说的蒙面人,是真是假?”
豺对祛樟说:
“你那两个护卫中的一个。”
祛樟问:“你如何得知?”
豺说:“你想想,他们当中谁没有接近过主?那个始终没动接近主的,一定就是殴打我的人。”
祛樟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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