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镇上的人们跑出来,看到那些残兵败将离去后,纷纷回到镇上,看着自己的亲人被砍死的惨状,都痛不欲生,哀号声震天动地。
新来的夫妇看到这对新神夫妇还活着,惊讶不已。很多人感到奇怪,便围过来问他们:“新神、火花,你们是怎么从死里逃生的。”
新神和火花一直哭喊着,也不理会其他人的问题,因为他们对眼前的所有人都不认识。
直到第二天下午,人们从他们的眼神和话语中看出,这对新神夫妇和火花夫妇“因为过度悲伤而失忆”。其实,10英里桥镇上的人并不知道,这两对夫妇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新神和火花了,而是从未见过的骨头光芒和小撒旦。奇怪的是,这两对夫妇并没有忘记打铁的手艺,对于炉火中的所有东西了如指掌,做起来顺风顺水,仿佛天生就会打铁和制造刀、枪、剑、戟等各种武器。
从此以后,骨头光芒和小撒旦便以新神和火花的名字,在10英里桥镇生活下来。
10英里桥镇的人们悲痛地安葬了死去的亲人,同时惊讶地发现,这两个陌生人的尸体,竟然让他们不顾劝阻,拼命冲入镇上寻找死因,不断哀悼。新神夫妇和火花夫妇将骨头光芒和小撒旦的尸体合葬。
这件事给10英里桥镇的人们上了血淋淋的一课,大家决定成立“自卫队”,老少全部上阵,苦练本领,绝不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为了练就一双铁拳,大家跟着铁匠打铁,制造出各种锋利的兵器。为了在关键时刻迅速转移老人、伤残者和贵重物品,每个人学会了推独轮车、双轮车和三轮车,能在平地上如飞一般行进。几乎所有年轻人都外出拜师学习武艺,练就一身本领,回到镇上保护家园。
只有有了武装,10英里桥镇的居民才能过上安宁的生活。这些消息很快传遍全国,从此以后,各省各地几乎村村有民团,庄庄有民兵,镇镇有卫队,几乎全民皆兵。事情到此为止。
酷家得知那些逃兵用他们家的名义犯下如此惨绝人寰的罪行,愤怒至极。因为酷家没有收到那些逃兵抢夺的财物,他们的行为也没有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反而让酷家确信那些逃兵是10英里桥镇的罪犯。酷家觉得麻烦大了,派锦衣卫联络员去京城与他的儿子酷唐萨商量对策,但消息很快就被上奏给了朝廷。
六扇门早已收到银湖县10英里桥镇遭到大屠杀的消息,因为案件情节严重,惨案又发生在皇上宠幸的酷唐花和锦衣卫指挥使酷唐萨父亲酷唐克纪管辖的地盘上,所以处理得非常谨慎,要求蓝衣社先锋队队长“风车”带领手下火速前往10英里桥镇,一定要查清真相,掌握直接证据。
酷唐萨接到父亲密报后,立即进宫与姐姐酷唐花商量对策。然而,东厂特务也已收到消息,并且在酷唐花之前已向皇帝请示,接手此案。这令酷家姐弟忧心忡忡,好在东厂还不知道此事与酷家有关,于是决定尽快在东厂动手前解决麻烦,立刻派人通知父亲酷唐克纪。
酷唐克纪接到消息后,没有拖延,派小儿子酷唐昆亲自指挥,与酷唐克身的儿子酷唐山一道,带着离家不远的200多名家丁,在果尔甘的带领下,在十几名锦衣卫的帮助下,迅速前往秘密围剿那些屠杀10英里桥镇逃兵,希望在东厂特务抓到这些人之前先将他们灭口。
再说那些逃兵,犯下滔天大罪后,也不知害怕,以为从此可以无法无天,就算再干更多的坏事也能逍遥法外,于是跑到一个叫鹿跳山的地方,占山为王,做起土匪。搞得附近七英里八乡不得安宁。
鹿跳山有两个山顶,中间有一条山坡,据说一头成年鹿能跳过去,因此得名。还有一种说法是,有很多鹿从这里跳下去,结果都摔死了。
这群逃兵也不知道,鹿跳山的另一个山顶上还有另一股土匪,头领叫科凯克。上次在九沟寺被官兵抓进大牢,因为没有杀人命案,也不是罪大恶极之辈,加上监狱太拥挤,关不下那么多人,所以只关了一个月就全放出来了。
可是,这群土匪出狱后无处可去,只好重操旧业,抢劫,劫富济贫。科凯克知道九沟寺是不能去的,于是找到鹿跳山落脚。
科凯克听说10英里桥镇血案,感到十分不安。他担心不是这些逃兵凶残,而是他们把事情闹大,引来朝廷各派势力围剿,甚至武林人士追杀,估计不久这里会有血战,自己也很可能成为替罪羊或被杀。
为了避免自己被牵连,科凯克立刻卷起铺盖走人,但刚要下山时,看到一群身穿绿衣的快马飞奔而来,速度之快难以想象,仿佛天兵天将从天而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并将他们当作逃兵捉住。
这群绿衣人来自京城的六扇门蓝衣社,首领叫“风车”。他们以神速著称,是六扇门的先锋队,主要任务是搜集各种情报。无论哪里出了事,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及时掌握民间动静。平时不会主动出击,后面会有一群由“雷电”领导的黄衣社人员紧随其后。黄衣社主要依据风车提供的信息进行抓捕和审讯,紧急情况下也可以直接处理,事后汇报。
这些人个个身手非凡,手中都握着一把极其锋利的短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令人不寒而栗。他们本来早就应该赶到,只是先去了10英里桥镇,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后面还有一群人。绿衣人来不及查清情况,便带着这群土匪从另一侧山坡迅速撤退。
绿衣人刚离开,几十个黑衣东厂特务,穿着黑色衣服,披着黑底红边的斗篷,从山下包围。东厂特务首领贡达卡认为自己来得特别快,已经掌握了胜利,坐在山脚下督战,等待手下将逃兵从山上压下来。
不一会儿,特务下山报告,山上的人刚刚逃跑。贡达卡立刻想到蓝衣社的人,马上下令仔细搜查山脚下的每个村庄,特别是山那边的人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角落。
蓝衣社的风车带着一群土匪从后山下来,还没到山下,发现黑衣人没有从后面追来,便在山坡上停了下来。风车从10英里桥镇了解的情况分析,认为可能是抓错了人。他得出结论,现在落到他们手中的这一群人很像是土匪,而不是逃兵,于是抓住了他们的头目询问。科凯克知道抓他们的人是蓝衣社,心中并不十分害怕,反而庆幸自己获救了,便将鹿跳山两个山顶的情况详细讲述了一遍。
风车听后非常高兴,让科凯克带这群土匪再次回到山上。这群土匪十分害怕,但风车却说:“东厂的人上山后发现你们都跑了,就不会再来,所以现在你们回去才是最安全的。”接着又悄悄对科凯克说:“你回去后不要待在营地里,都埋伏在山壁旁边。发现有人从对面山上跳到山坡上来,帮我抓住他们,我会饶恕你们的罪行,让你们继续在这里生活。”
科凯克知道风车利用他们抓逃兵,对他的承诺不太相信,但他同意不待在营地里,觉得这对他们来说是个非常安全的办法。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于是爽快答应了。
风车带着手下绿衣人以最快的速度,向鹿跳山的另一座山顶跑去。
酷家毕竟是当地人,对鹿跳山的情况非常熟悉。他知道土匪窝藏在东南山顶,而逃兵占领的一定是西北山顶,所以他能够以最短的时间和最快的速度跑到鹿跳山的西北山脚下。
鹿跳山西北一侧的山坡不像东南山顶那样平缓,怪石嶙峋,松树丛生,上下山非常困难。酷唐昆和果尔甘商量,从十几名锦衣卫上山追赶逃兵,从远处安排家丁在山脚下抓捕,抓一个杀一个,抓一对杀一对,绝不留活口。
酷唐昆年纪太轻,公子哥儿出身,在人前也应摆出老成的样子,什么事情都是指挥别人去做,自己从未吃过一点苦,身体肥胖如同他的父亲和叔叔,因此一切布置妥当后,他让酷唐山、酷唐昆、果尔甘陪他在山脚下帐篷里等候结果。谁知逃兵一看见锦衣卫上山,拼命向山顶跑去。锦衣卫虽然追杀了几个跑得慢的,但大部分都越过山顶,到了另一边。锦衣卫紧追不舍,继续追杀,逃兵被逼到山壁旁。前面两个锦衣卫跳下山崖,杀了几个人,却被逃兵在临死前抱住一起摔下几百米深的山谷。其他锦衣卫见状不敢再追,只好将他们包围,寻找机会解决他们。
对面山顶上的土匪刚在树林中躲过,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原来以为那些逃兵肯定会被杀死,没想到山壁上草木茂盛,有一根长长的绳子挂在山顶的大树上,大概是上山采药或打猎时设置的。只要抓住这根绳子,就可以像跳绳一样摇晃着过山,落到东南山顶的草丛中,必定平安无事。
科凯克看着眼前的景象,对风车的神机妙算佩服不已。其实,风车对对面山壁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是根据自己的想象推测,既然有鹿这种动物能跳过山壁,那么山壁一定不会太宽,可能会有逃兵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拼死一跳,绝处逢生。如果这样,只需要派几个人在那里守株待兔即可,但毕竟手下人数不多,分兵两处,必然捉襟见肘,于是利用身边的土匪,给他们一些不影响大局的承诺,暂时为他守住山壁,再派几名手下秘密监视酷家,及时向他通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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