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松继承说出这种话,金赏猛然醒悟过来,急忙弯腰,双手将武崇侠从地上扶起,让娜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看着武崇侠,示意他和瞿其、程谷风、金佗一同坐下谈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么年轻的县令,到底是谁?跟皇帝陛下有什么特殊关系?皇帝陛下为何对他如此亲近?”所有人都非常羡慕。
贾大家一听说武崇侠来自平湖县,是所有在场的地方官员中最远的一个,那些昨天对武崇侠说话很不礼貌的官员们,现在感到非常羞愧。
金赏也没有与武崇侠多言,只是让松继承把他留下,等单独召见。这是松继承求之不得的事情。
松继承从霍家看到武崇侠的眼神开始,就在盘算着如何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透露武崇侠瞿其是康王之子的身份,但每次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下去。因为,康王的反叛尚未平息,此时揭露武崇侠的真实身份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万一有人以“谋反”罪名陷害武崇侠,那可就麻烦大了。因此,当听说皇帝陛下要单独召见武崇侠时,松继承暗自庆幸,并立即做了周密安排。
其他地方官员离开霍家后,只有武崇侠留在霍家客厅等待皇帝陛下的召见。霍你临利用这段时间,邀请皇帝前往他的书房休息,两人趁机私下交谈。
此时霍家全体人员都在客厅等候召见。武崇侠借此机会首先对霍四海说了几句亲切的话,竹瞿其、程谷风、金佗等人在燕山脚下对他们武氏三侠的救助表示感谢。霍四海也向武崇侠引荐弘阳公主、霍家两姐妹、霍三江、积龙姑以及花一支等家人。
积龙姑见武崇侠面带愁容,似乎心事重重,便皱眉替他计算了一下。忽然想到昨晚与武崇侠相关的事情,便立刻明白,原来武崇侠是在惦记昨晚刚丢失的那一把黄金锁,于是对程谷风耳语了几句。
程谷风出去一会儿后,带着四个孩子和一位姓吕的当铺老板吕老先生一起来了。大家都明白,这五个人都是霍家的人,但大家还是觉得奇怪,不知道程谷风在这个时候把他们带到家里来干什么?
这五人一开始也不明所以,猜不透程谷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进入霍家后,看到霍家一家人全都在看他们,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当四个孩子看到武崇侠也坐在那里时,脸色立刻变得苍白,知道大事不好。
接下来,积龙姑当着众人的面,对这几个人进行了不同寻常的审问。她没有向这几个陌生人问一个问题,而是直接在众人面前讲述了一个故事。
积龙姑说道:“昨晚四更天,天刚蒙蒙亮,有一个县令在张家祠堂西墙角睡着了,睡得很熟。旁边还有几个官员在打瞌睡,闲聊。这时,有四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走了过来,其中两个去问那些闲聊的官员是否需要吃些东西,如馒头或水果;另一个站在打瞌睡的官员旁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们的视线,以防武崇侠突然醒来会看到那把锁;还有一个男孩悄悄走到那个睡得很熟的县令身边偷走了一把黄金锁。四个小孩得手后,一起跑到胡同里商量如何分配这把锁。其中一个说,我们把它卖掉吧,每人分几两银子。于是,他们在吕老先生的当铺以四两银子的价格卖掉了这把锁。每个人得到了一两银子,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然而,还没等积龙姑讲完,吕老先生便急忙上前,“砰”的一声跪倒在积龙姑面前,满脸惶恐地说:“大公主,老太太饶命,小人该死。我不知道他们是偷来的。”
“胡说八道!”积龙姑生气地说,“深夜里,四个孩子把你从梦中唤醒,来拿这把锁,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不该仔细查问吗?还说不知道是偷来的,难道你以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这把锁值一百克黄金,你竟然只用四两银子就把四个孩子打发走了,你的心怎么这样黑?”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请老太太宽恕,我愿意全部退还,交给老太太处理。”吕老先生恳求道。
吕老先生从程谷风带回来的当铺里拿回了这把锁。
四个男孩得知这把锁值一百克黄金时,知道自己被吕老先生骗惨了。他们一个个怒气冲冲,恨不得当场把他打死,但在霍家这么多人面前,谁也不敢造次。他们看着吕老先生无奈地回家取锁,知道积龙姑接下来会审问他们,便偷偷瞄了积龙姑一眼。
积龙姑没有说话,等他们哭到吕老先生回来,拿到那把锁后,问吕老先生:“吕老先生,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吕老先生跪下颤抖着回答:“知错了,知错了。任凭老太太处置。”
“好。”积龙姑说道,“四两银子,你也别想拿回去,暂且让你买个教训。以后不能再做这种昧良心的事,否则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谢老太太!小人以后一定牢记老太太的话。”吕老先生说道。
积龙姑让吕老先生站到一边,自己走到偷锁的男孩身边,让他看看这里的所有人,然后把锁交给他,说:“认真看,昨晚你是从谁身上偷来的,又是给了谁。”
那个男孩抬头看了看积龙姑,接过锁,扫视了一下人群,准确地走到武崇侠面前,把锁还给他,接着坐在武崇侠面前又大哭起来。另外三个男孩也跟着哭了起来。
“你们知道自己错了吗?”积龙姑语气十分严厉地问道。
“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太丢脸了。我们下次不敢了。”四人说着,继续大声哭泣。
“把嘴闭上,不准再哭了。”积龙姑命令道。
四个男孩立刻停止了抽泣。积龙姑接着说:“你们年纪还小,就这样学坏,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如果传出去,还有谁会看重你们?以后人家都会提防你们,看见你们都躲得远远的,你们以后怎么做人?积龙姑停顿了一下,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极度羞愧的表情,便继续说道,“念在你们是第一次犯错,手中分到的银子也没有花完,所以这次就不按常规处罚你们了。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每人回去拿出瞿其那一两银子,买一些礼物,分别看望东边李奶奶、西街张家爷爷、北街盲人三姑和南街患重病的小女王老六,剩下的银子全部交给武崇侠。做好事善行,所有人都会赞扬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我们一定会做好事。谢谢老太太!”四个孩子高兴地跪下磕头。
积龙姑最后对孩子们说:“今天这件事,只限于我们这里的人知道,大家不会说出去。如果有人问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好事,就说是因为吕老先生给的银子。”
吕老先生听后再次“砰”的一声跪下,感激不尽,连连道谢。在场的人都佩服积龙姑善于谋划,聪明机智。
吕老先生和四个孩子一身轻松地离开了霍家大院。武崇侠上前向积龙姑致谢,积龙姑看着他说:“这把锁的价值连城,甚至无法估量,它是无价之宝,武县令可不能疏忽啊!”
积龙姑说到这话时,眼睛又看向弘阳公主。弘阳公主原本就觉得这把锁十分眼熟,恰好重量也是100克,经过积龙姑提醒,忍不住上前查看。这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原来,这把锁是她亲自找金匠专门制作的,上面刻着“龙凤呈祥”四个大字,背面还藏着一个“宗”字。她惊讶地看着武崇侠,越看越像自己的弟弟康王,脸上也能看出武崇侠像她的弟弟妹妹的样子。她瞪大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平湖县的县令武崇侠就是当年的质子朱宗。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叫武崇侠靠近自己,让他抬起头让她看,她看到武崇侠下巴下面有一块紫色的胎记,形状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只是稍微大了一些。
弘阳公主立刻泪如雨下。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大多数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积龙姑认为,现在还不是透露这个重大秘密的时候,便急忙上前打断她:“夫人不要太激动,武县令丢失这样珍贵的宝物确实可惜,但我们现在帮他找回了锁,总算没有危险。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是吧,夫人?”
弘阳公主看着积龙姑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觉得差点泄露了大秘密,带来大祸,便赶紧露出笑容说:“是是是!你看我有多高兴。”
但是,在场的其他四个人——霍三江、竹瞿其、程谷风以及瞿其——都知道这一切。
松继承心想,这把锁已经清楚地表明了武崇侠和大公主的关系,进一步证明康王梦境中告诉他的情况在现实中都是真实的。但他也看出积龙姑极力阻止弘阳公主说出真相,因此知道现在只能让武崇侠保持现状,等待时机成熟再作打算。
这时,小蓓子宣武崇侠进屋,金赏单独见他,两人在私下里谈了些什么,其他人一概不知。直到金赏回京前,小蓓子宣读圣旨大家才知道。原来,金赏特别欣赏武崇侠,特封他为济南府知府,官至四品,赐予丹书铁券,以示褒奖。
结束霍家走访行程后,金赏带着众人准备返回京城。临行前,他秘密召见神医竹瞿其,问了一个极其私密的问题。竹瞿其什么也没说,只给了他一块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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