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山一脚踢向郎中,骂道:“老家伙,妈的,现在说这些顶个屁用!快想个办法让这家伙闭嘴。”
郎中听了,嘴上不说,心里却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不是说人话。”于是,他立刻就想出了一个能让这家伙闭嘴的办法。郎中说:“理论上,我到了这种境地本是没办法的,但听将军一提醒,倒是想起个办法,可以试试看,只是不知你们是否愿意?”
哭丧山一把抓住郎中的衣服领子,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老东西,我们都要急死了,你还卖关子,找死是不是?快,有什么招赶紧使出来。”
哭隔纪瞪大眼睛在哭丧山和郎中之间来回转,示意郎中快说。
郎中感觉情况危急,担心自己的安全,于是说道:“我有两个办法,你们选一个。最快也最有效的是把他打晕,他失去意识就不会感到痛苦,自然也不会叫唤了,但是动手的人一定要确保准确,不能让他造成意外伤害。”
还没等郎中说完,哭丧山就给了他一巴掌:“你以为我是耍猴吗!”
“对对对对对……”一直在哭闹的哭隔纪突然吼道,“郎中说得对,快快快,这是最好的办法。快!快!快!”
哭隔纪说完最后一个“快”字后,便昏了过去。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静得让人难以置信,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哭隔纪突然开口说话:“看来郎中说的没错,只有让他昏过去,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那么,郎中先生,你的另一个办法是什么,说来听听?”
郎中明白,哭隔纪想让他说出第二个办法,实际上是想逼他。如果他说出下一个办法,让哭隔纪觉得这是不正当的手段,那他就会对郎中不客气。说不定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既然如此,他就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说道:“请把书房拿来。”
郎中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哭隔纪看。哭隔纪毕竟是一介书生,拿过药方想了想,觉得虽然用药有些残忍,但确实对症。郎中看出他的心思,说道:“哭秀才是不是觉得我用药太重?”
“不不不,郎中先生用药恰到好处。像我弟弟这种情况,用药不狠,是见不到效果的。”哭隔纪说,“来人啊,快去取药。另外再拿些银两给郎中先生。”
那天晚上,郎中离开哭家后,便将家里人都叫醒,卷起被褥,逃到了别处。因为哭隔纪病入膏肓,已经无药可治,很快就会因疼痛而死。刚才的药方看似对症,其实是一纸空文,药量加大一点,就能直接送他下黄泉。因为这家人蛮横无理,死后会把一切责任推到郎中头上,让郎中成为替死鬼,甚至可能连累家人,所以郎中只得带着全家连夜逃到一个哭家找不到的地方。
第二天,哭隔纪醒来后,感到无法忍受的疼痛,只想死掉。家人将郎中的药方煎成汤药给他喝完后,奇迹出现了,哭隔纪果然安静了下来。因为药物减轻了他的疼痛,暂时能忍受,但不久后又开始痛起来,家人继续给他喝药,哭隔纪又能安静一阵子,但安静的时间越来越短。这样维持了两天后,药效就不起作用了。
哭家急忙派人去找郎中,可是郎中已经不见踪影。没有办法,哭隔纪让人把药铺老板抓来,让他根据郎中的药方增加药量试试。药铺老板惊恐万分,坚决拒绝。因为哭隔纪自己也知道,再多加一点药量,这药就成了剧毒,足以毒死一头壮牛。
药铺老板走了,哭隔纪陷入绝望,从未有过的死亡恐惧笼罩着他。他在昏迷中痛醒,再痛昏迷,反复多次,痛不欲生。实在受不了时,他随手抓住一个离他最近的人,咬住不放,直到咬下一块肉才罢休。家人都不敢靠近哭隔纪,哭隔纪将儿子抓来咬,被哭丧山拳打脚踢一顿,同时用铁链将他锁在床上,以免他滚下床去咬人。
结果,哭隔纪咬破了床头木头,咬断了铁链,牙齿也掉了几颗,嘴里满是血迹,吃东西困难。不久,身体开始肿胀,面目严重变形,完全成了魔鬼的模样。
哭隔纪不分昼夜地哀嚎,哭家大院里几天几夜无人安睡。一名锦衣卫实在忍不了,偷偷给果你甘出主意,用湿布堵住哭隔纪的嘴,果然效果很好,只是刚开始湿布吸水太多,差点呛死哭隔纪,幸好没出大事,哭隔纪还能继续喘气。
这样过了五天晚上,哭家人才勉强睡了个安稳觉。然而这一晚,哭隔纪在剧痛中大脑开始混乱。每次痛醒后,他都会看到母亲全身湿漉漉地漂浮在他眼前;看到反抗哭隔纪强暴的小姑娘,拖着长达一尺的舌头,向哭隔纪索命;看到哭丧山的母亲全身是血,瞪着两个碗口大的眼睛盯着他。还有许多冤魂向哭隔纪扑来,各种凄惨的叫声、呼救声、哭泣声、咒骂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吓得他魂飞魄散,求死不得。
当哭隔纪听到牛头马面的声音时,他已经被告知,将永远带着这种痛苦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哭隔纪浑身发抖,知道自己的噩梦刚刚开始。这时他才明白:人间绝对不能作恶,“积德行善”是多么珍贵!
哭隔纪心疼即将死去的弟弟,不忍心再用铁链束缚哭隔纪,便让人打开锁链,让哭隔纪自由活动。没想到,没有束缚的哭隔纪,用痛到极致的头撞墙。哭隔纪让人把那些被哭隔纪强行玩弄的女子一个个护送到他身边,以免哭隔纪撞死她们。这些女子都非常害怕,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第一个女子跪下恳求放过她,结果被哭丧山一刀砍成两段。众女子吓得大哭。
第二个女子还未等哭丧山点名,便滚爬着进了房间。
哭隔纪视力模糊,朦胧中看到有人进来,以为又是来捉鬼的,拼命喊道:“饶命啊!饶命啊!我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杀人了。”
看到那个女子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哭隔纪,哭隔纪吓得魂飞魄散。等那个女子抱住哭隔纪时,哭隔纪才不再害怕,但疼痛却越来越剧烈。哭隔纪拼命喊道:“我受不了了!我不想活了!”说着从床上滚下来,向墙上撞去。那个女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却被哭隔纪刺伤,拖了出来,换了一个女子进去。
这是哭隔纪被剧烈疼痛折磨的第七天,也是他的死期。
经过几天寻找,哭隔纪派出的人终于找到了郎中的下落,他们一家藏在一个破庙里。
哭丧山听说后,大发雷霆。他命令哭隔纪道:“立刻带人去把那个老家伙抓来。若他不来,就把他们全家都杀了。”
郎中一见到哭家的人来抓哭隔纪,心想完了!今天这老命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因为哭隔纪马上就要不行了,哭丧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无用的郎中”。为了保护家人,郎中二话不说穿上白大褂,背着药箱,跟着哭隔纪的人来到哭家。临走前,郎中暗示家人赶快逃到别处,千万不能被哭家找到。
郎中被押进哭隔纪的房间,哭隔纪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仅仅五六天不见,哭隔纪变得非常可怕,简直比漫画里的魔鬼还要吓人。只见哭隔纪在床上翻滚,滚来滚去,在女人身上乱踢乱打乱咬,从床上滚到地上,向墙边撞去,试图撞死自己。
这时,哭隔纪看到牛头马面拿着长长的铁链走进来,吓得在地上爬来爬去:“饶了我吧,我还想活。别,别拉我,别绑我。”
牛头马面也不答话,用铁链把哭隔纪锁了起来,告诉他阎王已判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哭隔纪嘶哑着嗓子大喊一声后便咽了气。
哭隔纪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弟弟,与他昏迷时的样子不同,感觉不对劲,上前检查后发现哭隔纪真的死了。
哭丧山听说那个老混蛋死了,也不伤心,只是狠狠地把地上的女人打了一顿。他又觉得这个郎中无用,连那老混蛋的一些小毛病都治不好,更可恨的是,这个郎中居然还敢躲着哭家,于是怒火中烧,举起刀要砍郎中。
郎中知道自己要成为哭隔纪的陪葬品,打算通过下跪求饶得到一线生机,但冷血的哭丧山哪里听得进郎中的求饶。他以最快的速度,一刀砍下。
但哭丧山哪里知道,早已赶到现场的程初秋抢在他刀落之前,将郎中提起,带到他家人身边。
哭丧山一刀没有砍到别人,由于用力过猛,把自己的双腿砍断了。就在哭丧山惊讶之时,积龙姑从程初秋手中夺过刀,刀刃划出一道闪电,哭丧山的头颅落地。
哭隔纪和哭丧山父子二人先后上了“死亡名单”。那么,接下来轮到谁了?
前面提到的银湖县有一条界河,与银湖相通,在界河与银湖交汇处有一个小镇,叫做界河镇。镇上有位渔民名叫李大富,不久前曾帮助蓝衣社先锋队的风车队顺利渡过界河,成功突破了哭家的包围。
一个渔民,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赚不了几两银子,突然间得到风车队赠送的一锭银子,犹如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欣喜若狂,捧着银子几夜未眠。俗话说得好:“小人暴富如犯罪。”李大富等不及再藏几天,便拿着那锭银子去钱庄换了零钱。
钱庄老板觉得很奇怪,心想李大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锭银子,可能是偷来的。于是他抓住李大富追问银子的来历。李大富哪里经得起钱庄老板如此狡猾的盘问,吓得要死,便把那天晚上用船送风车队过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活动时间:10月1日至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