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审讯鲁大,嫌疑人鲁二和娄青苔,春条其人确实奇异
公堂上审问,面对一堆盗墓工具,如同洛阳的这些物证,鲁大本想反驳几句,但仅凭一些工具,不足以定罪。
苏无名起身伸了个懒腰,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他手上长满老茧,并且指甲缝里藏着阳山古墓特有的紫色泥土;第二件是哭独孤羊的陶俑帮助他防备盗墓,但他捡到的阳山县既不大,也不是鲁家人,还直指鲁大正在找什么人!
看着惊慌失措的鲁大,魏明采取补充说:“这么说来,倒斗下的墓主都知道故意留下标记,一旦到来容易引发危险时,就交代后人,第二容易混个名声!多取形体、乳名、排行和流派称号,如盘家、三叔、狗五爷、大佛爷之类。”
“你叫鲁大,能让你不怕暴露风险出现在官差面前,想必此人是你至亲,以你的年纪和排行来看,难道是在找你弟弟,而你弟弟难道叫鲁二?”
“你你你……”这鲁大更加慌乱,刚刚那文士观察细微,推理缜密,而眼前这个人却像神鬼一样,竟能猜出他在找他的弟弟鲁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久前你在这座山上完成了一次盗墓活动,死者死于陶俑之手,你弟弟鲁二为报杀独孤羊之仇,不顾你的阻拦前来,结果走岔了路,却没再回来,你心中生疑,专程前来寻找,却发现独孤羊已死。”
“你心里一定在想,应该是你弟弟鲁二,为了盗墓报仇,残忍地将独孤羊杀害,所以你才回去收拾行装,准备逃跑,是不是这样?!”
“我我我……”鲁大彻底不辩解了,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散了,瘫坐在地上。
独孤遐叔、从县丞、牛大名、老朱捕头,以及许多公堂上的人,都被说服了,完全被说服了,有名字就有影子,这确实不是假的!
“六三灵”尽管炉凉本事还未显现,但苏无名查案的本领,阳明圣人的看透世事的能力,都是难以预测的神鬼手段!
如此一来,鲁大只好承认事实,并交待了一个重要的时间点:“鲁二昨天下午进城,打算为独孤羊报仇!”
独孤遐叔拍了一下惊堂木:“让你们拘留,等待后续审问。”
随后遇到在路上没有犯人的事,从县丞等人像彩虹屁一般运转,尽管真心佩服,但夸赞也是真的,毕竟谁不知道魏明的身份和权势。
毫不夸张地说,在他们面前的阳明圣人就像当朝皇帝,太平公主一样,一句话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也可以决定他们的升迁!
当从县丞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时,魏明建议,审问独孤羊的妻子春头!反而独孤遐叔看到春头后,与独孤遐叔亡妻轻红几乎一模一样!
不久,春头来了,魏明等人吓得目瞪口呆,独孤遐叔更是像被吸走了魂魄一般,惊讶地说:“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尺寸、身高、身材、五官形态……除了气质和嘴角多了一颗痣外,毫无区别!”
“没错!”独孤遐叔呆呆地看着春头:“真的太像了,所以我之前猜测,这合不合理?”
从县丞、牛大名等人面面相觑,不太明白。苏无名清了清嗓子:“大家注意一下,这里是大唐公堂,应该遵守规矩!”
独孤遐叔清了清嗓子,问道:“路上何人?”春头随意带着妩媚妖娆的笑容说道:“我们今天早上见过,你说那么多羞涩的话,现在假装不认识?”
独孤遐叔急忙提醒主簿:“这个不用记!”
老朱捕头喝道:“别那么多废话,快回答独孤县令的问题!”“知道!”春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立刻妩媚的笑容变得凌厉:“我叫春头,独孤羊的妻子,现在成了寡妇,还要问我什么吗?”
“春头?”独孤遐叔不假思索:“不对,你的真名应叫轻红,来自南州。”春头笑道:“我家那泥瓦匠跟我说,刚到县令这里挺好,挺好的,没想到是疯子!”
魏明差点笑出声,摆摆手打断了独孤遐叔的判断,似乎已经看出了一些门道,便问道:“春头,你出生在哪里?何时嫁给独孤羊,今年多大?”春头不知对方为何问这些,但仍如实回答:“我出生于阳山县,阳山县本地人,七年前嫁给了独孤羊,今年二十五岁,怎么样?这位英俊高贵的公子难道对我有意?不过这得等一段时间,毕竟按照大唐律法,我还得为亡夫守节一年!”
春头这话一出,除独孤遐叔外,所有人大声呵斥:大胆!狂妄!闭嘴!不知死活!胡言乱语!说话小心!公堂上不可胡言乱语!
直接把春头吓得尖叫一声,这时春头才意识到,这位英俊公子身份极不简单,脸色不由变白,之前的姿态也不由低了几分。
魏明摆摆手:“各位不必如此,春头有此姿态,也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需要,我不仅没有感到冒犯,反而觉得她性格坚贞,内心坚强,是我们大唐的好女子!”
这是成圣的代价,难以平易近人,因为成圣,即使你多么平易近人,别人也会把你尊崇起来!
春头一脸好奇,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能看出她的内心,她自认伪装得很好,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看穿,就连她的丈夫,也只是从对她信任中才隐约看透她的内心和坚守。
还有,外界都说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但这人却说她是坚贞刚烈的人……真是奇怪!
魏明说:“你与独孤遐叔亡妻轻红,容貌普通程度几乎一样,包括年龄、身材、身高、五官模样等,你与轻红除了气质不同外,几乎没有其他差别。”
“更巧合的是,你和轻红都嫁给了独孤,各自夫妻间都有误会,但都真心相爱,也都阴阳两隔,所以独孤县令才会在人前失态,还请春头夫人原谅!”
众人听了都十分震惊,尤其是从县丞等人更是惊诧不已,没想到这位县令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直到进入独孤的休息室,大家才明白为何独孤房间里挂有一幅春头的肖像画,原来那是独孤的亡妻轻红!魏明原以为县令对泥瓦匠的妻子有意思!
春头听到这话,也收敛了先前的傲慢态度,对独孤遐叔有了新的认识,也为从未见过面却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子感到惋惜叹息。
春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不是有人杀了他,多半是盗墓者,这些年他用陶俑杀死不少盗墓者,阻止了很多贼人,我认为很可能是那些贼人想要报复!”
“那你和独孤羊的关系如何?”苏无名开口问道。
春头看了魏明一眼,犹豫片刻摇头:“不太好,我不懂他,他也不懂我,没什么可以说的,泥瓦匠家地位低,收入不好,独孤为人没情趣,生孩子也没法考公名,所以我甚至不想给他生孩子,尽管我很想为他……”
春头话未说完,只是说:“外界有很多关于我的负面传闻,我不想解释太多,总之,我是个坏女人,我对不起他!”
魏明摇头:“怀疑与不好之间不能划等号,怎么定义呢?我认为夫人是纯洁的!”
看过原著,魏明知道,春头确实曾与一个富有的风流倒腾古董的男子有过暧昧关系,但并不深入,而春头更多是想借与倒腾古董的男子喝茶的机会,惹恼那个被委屈的男人,至于倒腾古董的男子,只是为了利用春头获得更多的关注罢了!
当然,如果倒腾古董的男子单纯一点,在选择时选择了春头而不是更多关注,春头可能会真的爱上他,与独孤羊不同,从这一点来看,春头其实背叛了独孤羊,毕竟内心超越界限就是超越界限!
然而一本婚书,独孤羊却将她隐藏起来,深情厚爱显露出来,那时春头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其实很爱她,只是每个人表达方式不同而已!
男女各有各自的误区,是先天构造决定的,独孤羊每天忙碌生计奔波,哪有时间和春头甜甜蜜蜜地说情话,而春头作为典型的智女,需要懂得陪伴……
这是一个流传千年至今的难题,不仅仅是后世,而是人类诞生以来,男女相爱难以调和的矛盾对立。
没有对错,只能说,伴侣选错了,所以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这里不仅指家庭财力地位,还包括性格三观等。
春头之后说了很多,也抱怨了很多,比如泥瓦匠地位低、收入不好,独孤为人无趣,生孩子无法考公名等等,因此她不会给对方生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曹待验尸,证明她清白,她坚决不会嫁给独孤羊。
“泥瓦匠家世世代代相传,泥瓦匠之名未被列入公职编制,泥瓦匠后代不得参加科考……这是大唐对这一行业的不公平,今后这一条不合理的规定可以废除!”
魏明无奈地叹了口气,现代法医地位极高,在每个警察局都是宝贝级的存在,很多县级警察局都不配拥有,只有省级才能富有,但在古代,却成为他人鄙视的职业,真不知该说什么!
“不仅如此,泥瓦匠还可以考大学专业,用刑事侦查技术,学成后可以分配到很多县衙,作为技术人才,不仅可以进入官府,还可以借此光宗耀祖!”
魏明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震惊了,春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魏明,这个人到底是谁,竟能一句话改法律!他是说大话吹牛皮吗?
从县丞、牛大名、老朱捕头、主簿及众多捕快都震惊无比,不愧是阳明圣人,一句话不合就改法律,如果他说这话,他们会直接反对,但魏明说这话,他们必须信!
因为很多大唐法律的不合理之处,都被魏明修改了,增加了许多新法律,如军婚法等,甚至现在每年调整法律使用的惩罚措施,也是魏明提出的!
苏无名、炉凉、独孤遐叔三人拱手道:“多谢阳明圣人为泥瓦匠行业正名!”
见到苏无名、炉凉、独孤遐叔这些堂堂正正的官员都行礼,春头直接瞪大了眼睛,咦?阳明圣人?
他就是那个推行各项国策,经略大唐天下,为百姓培养二十四个圣人的魏明阳?难怪他敢直言修改泥瓦匠的法律!
但魏明更加无奈,修改法律很简单,有问题的地方改掉就好,但泥瓦匠的法律是不成文的传统,是无数人默默传承和期待的东西,就像侍奉案件中的六十葬,这种风俗习惯和传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
比如泥瓦匠不能杀人头,后代参与案件时,别说不能杀人,真遇到危险,手里正好有枪,比任何人都冲得快,就像法医秦明!
接着苏无名又提出一个问题:“你丈夫独孤羊赌博吗?”
“不,没见过他有赌博的习惯,反倒是我的不成器弟弟春山,因为赌博一事,败光了家产,幸亏父母早逝,否则会被打死!”春头回答……
“好,你可以走了。”魏明接着说:“把春山带来审问!”
等春头离开后,炉凉兴奋地说:“她有所隐瞒,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牛大名突然自告奋勇:“要不我去监视她?”
魏明点头:“可以!”
牛大名刚走,魏明便向炉凉使了个眼色,炉凉也跟着出去了。
大家等着传唤春山的时候,公堂上来了一位哑女,从县丞也是奇人,居然能看懂哑语手势,难怪后世很多人认为从县丞才是幕后凶手。
柳青鸟说她哥哥柳青苔失踪一天,通过从县丞的手语口述,大家大致了解,柳青鸟的哥哥柳青苔昨晚离开家后一夜未归,今天白天也没有回家。
其中雨停后,柳青鸟去独孤羊卖纸钱的店铺调查,但没有发现哥哥的踪迹,于是怀疑她哥哥柳青苔失踪,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苏无名等人疑惑地问:“为什么去独孤羊的纸钱店找人?”
从县丞解释说,他父亲柳礼德前几天突然暴毙,怀疑是被人用马槐下毒谋害。
“马槐是谁?”苏无名等人本能地感觉到,案件开始变得复杂。
从县丞解释说:“本县卖湖饼的商人,盗墓者马老实夫妇,这对夫妇先后被抓,被判死刑,都被斩首,而刽子手正是柳礼德的父亲柳礼德!”
“马槐看到父母被处刑时,扔下玩具,想要杀柳礼德为父母报仇,几天前柳礼德突然暴毙,恰好吃了湖饼,柳青鸟状告马槐毒死了他的父亲,独孤羊验尸,认为柳礼德死于心绞痛。”
“柳青鸟不信,认为独孤羊收了马槐的钱财,做了伪证,于是将他父亲的尸体扔在公堂内,根本不把公堂的威严放在眼里。”
柳青鸟想找独孤羊帮忙,从县丞却说:“独孤羊已经死了!”
独孤遐叔眉头一挑:“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说,那么独孤羊也可能被你哥哥杀害!杀了人后,又怕事情败露被抓,是逃狱!”
柳青鸟一听,顿时吓坏了,魏明也觉得确实有这种可能性,立即连连摆手,转身跑开。
苏无名沉默道:“独孤兄,事情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这个女孩胆小,这么一吓,肯定不敢说话了!”
魏明对樱桃说:“你会哑语,带她回去,把她知道的事情都问出来,对了,需要画画,乐君可以帮助。”
裴乐君和楚樱桃点点头,两人并非花瓶,各自都有重要作用,魏明也从未把她们当作花瓶看待,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如果一定要说花瓶,眼前的唐鬼队伍中,只有清溪一人,但她很快就能学会炼尸一脉的功法传承,到时候制作修身炉,全员变成异人,清溪也能为大家做一些事情,不至于心生失落自卑!
“但该说的不说,这个柳青苔和鲁二确实都有作案和杀人的嫌疑,只是现在他们在哪里?逃亡中又是怎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