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姚卡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还没吃午饭，确实有点饿，看见储物柜里有饼干，就顺手拿出来吃了两块……”

　　“哈哈，实在抱歉，那我马上给你叫个外卖！”那女孩立刻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

　　“没事没事，我自己点就好……”姚卡哪有让人帮忙点餐的道理，很快也拿出了手机。

　　“您先坐一会儿吧，这里地址您也不熟悉，还是我来点比较方便，听队长说您是高手，这点小事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女孩坚持要帮姚卡点些吃的，姚卡见她如此热情也就不再拒绝。

　　“好！半小时送到！”女孩收起手机，对姚卡甜甜一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鲁琪，是一级刑事警察队的队员，队长让我来给您做记录。”

　　这时姚卡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名叫鲁琪的女警。她身高约1米7，看起来和姚卡年纪相仿，扎着一个小小的马尾辫，笑起来时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十分甜美。

　　“你……你好，我叫姚卡，是……普通市民。”

　　“哈哈……你可真谦虚，队长和我说过，您是有特殊能力的人。我干了三年多，也只是从老前辈那里听说您这样的高人，到现在还没见过呢！”

　　鲁琪大学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刑警队，准确地说，是根据上级要求来的。原本刑警队不太愿意接收女警，即使来了，也大多是文职。而鲁琪是个例外。别看她外表青春靓丽，骨子里却是个厉害角色，各项警务素质评分都很高，射击、格斗这些男孩子擅长的东西，她一样不差。

　　鲁琪曾从老警察那里听说过507室的事，里面聚集了一些身怀绝技的人，处理的都是常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是这些人一般不与外界往来，也不参与普通的案件侦破和抓捕工作。所以鲁琪也只是听说，今天终于见到了一位。

　　“你别开玩笑了，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特殊能力，也不会因为吃块饼干差点噎死……”姚卡想起刚才的窘境，不由得脸红了。

　　“哈哈，我相信那只是意外。您肯定有厉害的地方，不然我们先把笔录做好？边聊边等外卖？”鲁琪认为正事要紧，也很想尽快了解今天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姚卡讲述了从涂区发生的车祸事件开始，到他掌握的相关信息，以及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当然仍然删去了涂区的存在，毕竟那是他的最大秘密，也是他的王牌。

　　记录过程大约花了一个多小时，在此期间，姚卡吃了个汉堡和一包薯条。鲁琪对姚卡今天叙述的事情有很多疑点，比如他是怎么知道王富贵被杀的过程，还有密室的事情，但姚卡只用一句话就阻止了进一步的追问：“我有我的办法。”

　　鲁琪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

　　“姚先生，您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呢？能不能告诉我？或者教我一点？”

　　“哎……”姚卡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问题现在先不谈了，这种东西也不能教，命运中有时会赋予某些人，没有时也强求不来。”

　　“唉……”鲁琪显得很失望。她非常羡慕姚卡有这样的本领，如果这种能力落在自己身上，未来还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

　　在另一间房子里，方锦程和他的手下们正在逐一接受审问。有了姚卡提供的证据和线索，审讯过程变得异常简单。罗班用最快的速度取得了指纹比对和血样检测结果，方锦程杀人案基本确定，只剩下签字确认。

　　方锦程刚进刑警队时，一度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打算让手下顶罪。但每个人都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提到人命官司时，没人会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几个手下在确凿的证据面前，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方锦程的律师也来过一趟，但看完警察提供的证据和证词后，只匆匆见了方锦程一面便离开了，留下方锦程在审讯室大骂律师不道德。

　　“方锦程，现在证据确凿，你杀害王富贵已成事实。你是否交待并不重要，通过搜查你的密室，包括账本、文件，乃至电脑数据，都表明你涉及走私、伪造证件、诈骗、行贿等多项罪名。其实即便你不交代，仅凭一项谋杀罪名，也足以让你吃枪子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坦白从宽，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罗班现在信心满满，方锦程已是死罪难逃，之所以继续审讯，也是为了清理积压的未结案件。

　　“哼……既然你们证据确凿，那就快点执行枪决好了，废话少说。告诉你，我背负的事情比你们知道的多得多。不过我不说，也不想连累更多人，毕竟我还有妻儿，下半辈子还需要他们配合，你也不用多费口舌……”

　　方锦程很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罗班虽然不相信方锦程背后没有大树，但也希望通过方锦程挖出更大的案子，这也是今年省公安厅的重点工作安排之一，通过破案揭露腐败。

　　“你的老婆孩子不是早就跑到国外去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罗班对方锦程的情况还是比较清楚的，早在几年前他就将家人送到了欧洲。

　　“哈哈……你永远不知道这些人有多狡猾。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王富贵是我杀的，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说完这话，方锦程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姚卡觉得自己该做的事都做了，便向罗班告别，准备离开。临走时，鲁琪把他送出门，并悄悄递给他一个信封，还不忘留下联系方式。

　　“姚先生，今天能认识您真是荣幸。今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您帮助的地方，请一定多多关照！”

　　姚卡看了一眼信封，估计里面是两万元左右的钱。解决了方锦程的问题，姚卡赚了一笔小收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算什么，不过我平时工作也很忙，只要时间允许，我会尽力帮忙的。我会考虑的！”姚卡没有把话说死，偶尔帮个小忙可以，但他也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

　　“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尽量不麻烦您。毕竟我们队的经费有限……”

　　刑警队也要考虑成本问题，虽然姚卡的费用比不上507室那些人的昂贵，但最后找他帮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姚卡摇摇手中的信封，“别误会，我不是靠这个赚钱的。你也不必每次都给钱，这样反而让我感到不好意思。警民合作本来就是应该的，只希望涂区的案子能得到公正的处理，你已经为此费了不少心力，这就足够了。”

　　鲁琪听了这话，对姚卡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真的吗？姚先生真是个好人！我代表刑警队感谢您！”说完还给姚卡敬了个礼。

　　“别别别，太客气了。咱们俩差不多，你别叫我姚先生，叫我姚卡就好了。”

　　“嘿嘿，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鲁琪给了姚卡一个非常甜美的微笑。

　　离开分局后，姚卡并没有回支行，而是去了营业部。

　　自从王富贵坠楼后，短短一两个小时，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金融圈，欧阳支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他本打算联系姚卡，但当时姚卡正在507，没有顾及他的电话。如今方锦程落网，涂区的案子也不远了。他打算和欧阳支好好谈谈，毕竟欧阳支还不知道涂区死亡的真相。

　　“你说什么？王富贵是方锦程打死的？你就在现场？”欧阳支一听，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姚卡面前仔细打量，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欧阳姐，你不用看我，我没事，很好。老涂也没事。不过今天确实是难忘的一天，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接着姚卡第三次复述了今天的经过，这次说得更加详细，几乎把与涂区相识的整个过程，以及涉及北城支行几笔贷款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欧阳支。按理说，所有藏在心里的秘密都告诉了欧阳支，当然，除了507室的事。

　　“怎么会这样……这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阿区是被方锦程害死的吗？”姚卡今天给欧阳支传递的信息量很大，她一时还无法消化。

　　“我没告诉你是为了避免你情绪过于激动。方锦程是个疯子，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们只是暗中调查，不敢暴露，今天方锦程被抓了，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现在我才敢把真相告诉你。”

　　姚卡自从被刘鼎承警告之后，变得更加谨慎。今天的事情也从侧面证明了方锦程确实是个狠毒的人。

　　“阿区，委屈你了……我真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欧阳支说着说着就开始流泪，“不过现在好了，方锦程已经被抓了，只要罪名成立，他一定活不了。等到真相大白那天，我一定去给你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

　　因为涂区死因不明，一直拒绝下葬，至今他的骨灰还放在殡仪馆。

　　晚上，姚卡和欧阳支一起吃了晚饭，紧张了一整天，神经也平静下来。这时姚卡才渐渐感觉到一丝疲惫，吃完饭就早早回家。

　　看到审碧纹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姚卡心中五味杂陈。如果不是507及时救援，姚卡此时生死难料。想到这里，姚卡上前给了审碧纹一个拥抱，审碧纹显然被这一幕吓住了。

　　“你怎么样？”

　　“没事……我只是觉得……很开心。”

　　说完，姚卡回到自己的房间，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睡一觉。

　　“谢谢你……”涂区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姚卡说，但现在也只能化作一句感谢。

　　姚卡摆了摆手，没有说话，重重地睡去。

　　“赵姐，方锦程已经被抓了，但他很清楚自己能说什么，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应该是吧？我不是说应该是，只有死人才能闭嘴。活人永远不可能让人安心，方锦程知道得太多了，必须要稳妥处理才行……”

　　“可以……”

　　“我知道你对他有感情，但此刻犹豫不决就是在给自己埋雷。我无法容忍任何不稳定因素存在。”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向菲，方锦程肯定活不成，那就让他最后站在一个位置上，不要给我们添麻烦，记得干净利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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