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十多天,不见一点动静。曹新说事情可能没戏了。秦婉也松懈下来,白天到镇上坐摊。
半个月后,突然有了消息,那曹新说,陈英杰又筹到了大量资金,又拉了好些人头,足球理财队伍又壮大起来。
秦婉听了,来了精神,对那曹新说,“从明天起,我要住到报恩寺,晚上不回来了,三天之后,要是我还没回来,你就去找陈英杰的手下,让他找个机会,提醒陈英杰还愿的事。”
曹新答应了一声,起身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婉骑着电瓶车,回到报恩寺,给了方丈几个钱,就说这回要在寺中住下。
方丈见她每次来,都不空手,也乐得留她住下。
秦婉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把东厢房打扫立整,勉强能住人了。
吃过晌午饭,就到山门外石阶上坐摊,两眼不时向远处眺望,巴望一辆汽车会拖着尘土从远处驶来。
一连等了四天,不见人影转来,秦婉焦躁起来,打算回工地宿舍去探听一下,以便合计下一步的动作。
正当秦婉要起身离去时,远处的道路上,汽车出现了,从远处麦田间的土路上,一辆汽车拖着烟尘滚滚驶来。
秦婉乐得心跳加速,恨不得跑下台阶,迎上前去。
汽车开到寺门前,车门打开,却不见陈英杰下来。下车的是几天前陪着陈英杰来过这里的手下。秦婉知道,这人该是那陈英杰的眼线。
看见那手下捧着一个漆皮盒子,秦婉故作沉稳,坐在摊上,望着那人上来。
那人捧着盒子过来,站在秦婉摊前,冷冰冰的说道,“我们陈总公务繁忙,不能亲自给先生还愿了,一万块钱在此,请先生查收。”
秦婉刚要说些客套话,见那人向她使了个眼色,便临时收了口,只把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重新合上。
那人见秦婉收下盒子,转身上车去了。
秦婉见车走远,收了卦摊,从盒中取出两百元钱,把剩余的,连同盒子装进包里,回到正殿,和方丈辞行,说刚才城里有人找她回城,不能在寺中再住了。说着,把两百元钱交给方丈,匆匆往工地宿舍去了。
晚上,那曹新来看望秦婉,问事情怎么样了?说昨天他又过去探听消息了。
秦婉知道,曹新是来抽彩头的,不待他张嘴,就把一千元递了过去。那曹新见了,直推辞说,“你这是做什么?这是你一个人的局儿,凭什么分给我呢?”
“曹新你哪能这么说话?”秦婉也装着生气的样子说道,“若不是你提供消息,我两眼一抹黑,没有你来帮忖,我秦婉只怕是连饭也吃不上呢。哪里还谈得上做局儿呢?再者说,你那边也不光你一个人,那线人出了大力,怎么好让人家白出力呢?”
“嘿,你哪里知道?那些都是平日里玩的哥们,替你做点事,还要和你讨酬谢不成?”曹新还装模作样的推辞着。
秦婉说,“自古道,赌局无父子,吃咱们这碗饭的,和赌局有什么两样?大家做大家分,这回彩头是两千多,连我在报恩寺里的施舍和吃住,将近破费了小五百。剩余的,咱们二一添作五,各拿一千,你就别推辞了,收起来,往后,咱们还一块做事呢。”
那曹新见秦婉这样说,便不再推辞,收起钱,嘴里喃喃道,“得,那我就收着了,往后,你可别这样,这不是破损了我们朋友之间的交情了吗。”
那曹新收了钱,又做了下来,说了一些捧秦婉的话,听得秦婉两耳发热,心里舒坦,才起身告辞。
手头宽裕了,秦婉便也很少去坐摊,每日里在街上逛逛,看些光景。
那曹新果然讲些义气,自打秦婉分一些钱给他,以后每天到秦婉宿舍,就不再空手,总要带些街上小吃。偶尔两人还到街上小吃,品尝城市风味。
心中有事,老是惦记着要还张雯的债务,秦婉难免心头情绪低落,对什么事都失去兴趣。
一天,曹新来时,兴冲冲地对秦婉说道,“今儿个下晌,足球理财内部消息,有位大佬对足球的投注没信心,去了报恩寺,想找你算一卦,结果扑了个空,那里方丈说,你已经回城了,那手下让来问问你,这笔生意,做得做不得?”
既然呆着也烦,又没地方来钱,这会儿有了送上门的生意,做了也可排忧解闷,秦婉说道。“我明个儿就回报恩寺,你去告诉那个手下,要去,等明天下半晌再去,去早了,恐怕我还准备不熨帖呢。”
那曹新得了话,匆匆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婉骑车,出了西大路,来到报恩寺。
见秦婉回来,方丈不再像先前那样一脸沉静,这回展开了眉眼,话也多了起来,说是前两天,有人来找她呢。
秦婉和方丈虚应了几句,就到东厢房,把房间又收拾了一遍,便又住了下来。
当天下午,就有人找来,是陈英杰手下领来的。
昨天,曹新已把此人的身世说了一遍,今天秦婉做起来,得心应手,哄得那人两眼发直,以为遇上神人。临走时掏出谢仪,心满意足的去了。
以后的日子,隔三差五,就有人开着车子来到报恩寺,大多是事先已有曹新来透风报信,秦婉做起来,驾轻就熟,从没失手。包里的钱,也就堆得越来越多。除了分给帮局的,剩下的,攒到一定的数目,秦婉就到工地宿舍,还了张雯,至此,秦婉才感到了无债一身轻的舒爽。
曹新也慢慢的聚得了以前损失的钱财,心里也乐开了花。
郊区小庙,地僻人稀。秦婉到底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不习惯这种孤灯青瓦的日子,眼见客人渐稀,钱也赚的差不多了,一天早上,辞别了方丈,重新回到工地宿舍。
那曹新见秦婉决心已定,也不便说什么。两人也在工地安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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