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也不说能不能,道:“这座府邸太小了,我们住也住不下。还是到外面找姑娘方便些,在府里养着开销大。”冷穗听了这话,有些自责。林怀这是在责怪他。冷穗还是不想让他去青楼胡闹,说道:“外面不干净,容易染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性病带回来。不如我们直接把王妃娶进府来,府里有个女主人坐镇料理,总比我现在这个奴婢名正言顺多了。你的俸禄、皇上赏赐以及其他的七七八八加起来,也不少。到时候让王妃安排一下家事,住得也舒服些,给你再纳几房妾室,岂不是更好。”
林怀胡闹一番,天意弄人,竟然得到了一个王妃的称号,虽然这是侮辱之意,但两人心里都明白,王妃之名一出,皇帝从未见过真人,就可以随意选一个如意的人坐在王妃的位置上。
林怀停顿了一下,心中自有打算。穿越这具身体已经将近一年,原主一直没有出现,可能早已在那次吐血昏迷时魂飞魄散。那天和卫知一同被雷击中,卫知也可能来到这里。但如果卫知听到这个名字,会来这里寻找他。这个位置,是留给卫知的。
林怀立刻否决了冷穗的提议,道:“平时姑姑料理府内事务十分妥当,我放心。王妃人选不必急于一时。我们要慢慢挑选一个你我都知道的人。”
冷穗被他不动声色地夸赞了一番,又不动声色地拒绝,心中却想,此人醒悟后,看起来也不像以前那样难缠,无奈只能退一步,等多观察几天,看看他的斤两,再做打算。
因此,冷穗不得不答应。
冷穗心情沉闷了两三天,其实王府这几天确实过得像是屁股上长了刺一样难受,整天坐立不安,时刻催促林怀去上学堂而自己却去青楼玩乐。
林怀心里也痒痒的。两人在便宜的地方,蛇鼠一窝般叫朋友一起去如意楼。又带几个女子进去休息。
只是第二天,林怀刚出门不久。鸨母上楼,又看到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女儿,心疼得不得了,急忙请大夫来看病。王爷虽然是常客,出手也大方,但连续两次带来客人出手重,损失了两个花魁,鸨母仿佛心如刀割,整夜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又问了出钱的人,定下了一个办法。
等到王爷第三次带着林怀出现,风度翩翩的鸨母听到林怀又叫了几个丫头一起过来时,亲自认出了七八个漂亮的姑娘,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进了王爷的房间,笑着说道:“王爷也算是我们如意楼的贵客。您的朋友想要我们当然不会不允许。只是还请王爷的朋友手下留情,怜香惜玉些,我们这些丫头身子娇弱,经不起折腾。”
王爷还没开口,坐在一边的林怀听了这话,只觉得对方暗箭伤人,立刻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地说:“哦,鸨母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出来卖,我们也付了钱,也没杀人,难道嫌钱不够吗?”说着,从怀里掏出荷包,扔了过去。“我要你们楼里最好的如意姑娘。”
鸨母看了一眼林怀,这年轻人面若冠玉,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但眼神阴沉,整日不见一丝笑容,即使笑也是皮笑肉不笑。她在这一行做了多年,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像这样公然戏耍人的还能泰然处之的,她也不是没见过。这年轻人显然身家丰厚,周身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眼神烦躁,让人望而生畏,这种人比起那些笑里藏刀的人好对付多了。
王爷配合地搂着姑娘喝酒,并不插话,目光却瞥向另一边,人是他选的,不是他开玩笑弄死的,他自然看得清楚。鸨母接过晃了晃荷包,见识过世面的她也觉得好笑:“哎呀,这点银子,只怕连我们如意楼的姑娘一面都见不到,还要陪酒?”接着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坐在桌旁的四五个学生和七八个姑娘说:“王爷出手阔绰,每次来都照顾我们的生意,我们非常感激。只是,有些人一面穷酸,跟着王爷吃喝免费也就罢了,号称豪侠,只怕别人不知道他手里没多少钱。但是啊,资产连如意姑娘一夜都不够。”
王爷带来的几个狐朋狗友中,有一个看了看文状,也在一边调笑道:“鸨母,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江公子也是名门之后,如意姑娘就算给他提鞋都不配。如意姑娘一夜不过一千两,我们江公子自然没问题。”
林怀把头转向王爷。王爷斜躺在床边,伸出舌头卷起旁边的女子送来的葡萄,意图不良地咬了女孩的手指,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林怀脸色沉了下来,环视四周,发现李药没有一起来,立刻面色铁青。从钱包里掏出一块碎银,悄悄递给王爷带来的一个随从,道:“你去东市卖猪肉的李百户家拿一千两银子,帮他解决燃眉之急。”小童欢天喜地地接过银子走了。
(活动时间: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