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说蛇有香味,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在竹阅折了两根小树枝给卫知做筷子,说道:“小姐如果不嫌弃,就吃点蛇肉。这肉怪香的。”卫知也不客气,夹起一块蛇肉送到嘴边,一直忍耐着的主仆二人也忍不住开口道:“这条蛇全身发紫黑色,恐怕有毒。我看还是不吃的好……”竹阅不服气,只是一条普通的蟒蛇,头部有毒腺和毒牙,身体部分是没有毒的。
还没等他说完,卫知一口将蛇肉送入口中,火候正好,外酥里嫩,滑而不腻,真是有口福。竹阅擦了擦嘴说:“蛇毒在头部的毒腺和毒牙上,身体部分是没有毒的。放心吃吧。”
沈康不动声色,如同老僧入定般靠在树上闭目养神。柳城腹中的馋虫早已按捺不住,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口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只是因为怕蛇有毒,沈康不动,他也不敢动。
卫知看着他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傻样子,哈哈一笑,靠近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块肉,直接送到柳城的嘴边:“二师兄,师妹我都吃了,你怕什么?如果真有毒,从师妹我这里最后开始吃。”送到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柳城张开大嘴,靠近师妹白嫩柔软有些胖嘟嘟的脸颊,将那块外酥里嫩的黄蛇肉吞了下去。果然不错,软糯有嚼劲。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了。
竹阅负责烤肉,卫知和柳城两人只顾低头猛吃,沈康拿出精细地图查看此时所在的位置。然而,几人头顶突然昏暗,等到反应过来,旁边包裹好的衣物已经被卷走了。树叶哗啦啦地飘落,打在脸上。
几人抬头一看,一个比三尺还高的白色手臂的圆头猴站在树顶,一手拿着竹阅花布水蓝外套,另一只毛茸茸的手伸进包里,掏出一块糕点,像威胁似的向几人晃了晃,在几人无奈的目光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就这样反复四五次。竹阅本来就脸长,被这无法无天的小猴子气得越来越像驴脸。大家的食物都在那个包里,扔掉怎么办?
他从袖子中取出一把飞刀,准备直接扔到高枝上。卫知急忙伸手拦住他,说道:“再让它得意一时。等它吃完糕点,这只畜生一定渴极了,到时候去找水喝。你的轻功很好,跟在猴子后面。你留下记号,我们随后就到。”
竹阅嗖的一声,飞刀退回到袖子里。白臂圆头猴见下面的人都仰头看他,心中更加得意,把包学着人类的样子系在背后,伸出长臂,从这棵树一跃跳到另一棵树,如此反复几次,最终跳到树顶,捡起一根粗壮的树枝坐下。晃晃悠悠地用两条腿,从包里掏出馒头,吃了几口,接着向下扔给树下的众人。一边吃一边扔,扔到最后,馒头撒了一地,包里的干粮也都空了。圆头猴见包里空了,翻了个底朝天,确认没有东西后,才把包顶在头上。站起来,仰头长啸一声,震得树叶哗啦啦落下,接着这只猴子伸出手臂,用力蹬了一下强健的后腿,直接跳到了两米多远的另一棵树上。
这时,竹阅提气纵身跳到树上,借树的弹力,跟着猴子后面。片刻后,一人一猴消失在三人视线中。
只见那高大的威猛圆头猴显然是吃了熊心豹胆,偶尔停下,站在高枝上故意等着竹阅追上来,看见竹阅出现在视野中,就拍拍花布袋,把手塞进嘴里,又伸出来,接着又拍拍肚子,示意所有吃喝的东西都装在肚子里。接着,他又眨眨眼,做出吐舌头的动作,双手在头顶抓了几次。
看到这些明显挑衅的动作,竹阅怒火中烧,气愤难平,头脑也被这只猴子戏弄得如火烧一般,立刻提起内气,腾身跃上树梢,随手挥出飞刀从四面八方向抱着脸颊皱眉的猴子射去,誓要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圆头猴一招毙命,剁成八块才能解心头之恨。猴子动作敏捷,眼看万把飞刀袭来,凌空而起,向另一棵大树掠去。
竹阅全心全意追赶白臂圆头猴。自然,也就忘记了留下记号的事情。
卫知三人迅速收拾行装,沿着树林中被飞刀穿过的树洞一路向前。起初,飞刀痕迹非常明显,也是同一个方向。走了一个时辰后,他们已经深入森林深处,四周都是几百年的古树,遮天蔽日的树冠交错重叠,重重叠叠地遮挡了黄昏后并不强烈的阳光,只剩下一丝光线几乎被完全遮挡。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
飞刀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留下了痕迹。三人向每个方向走了几步,发现飞刀的痕迹在这里断了。三人无法前进,只能原地等待。卫知靠近篝火,仔细寻找树上的洞,说道:“我看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等天亮后再做打算。竹阅身手好,追到后一定能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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