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十月中旬,武帝派人骑马传下圣旨,第一是要征粮郎务必尽快清除叛军,以免叛军侵犯炎国边境的丰州落井下石。第二,丰州太守治理无能,天灾不断,人心动荡,有一群流民涌入京城,沿途乞讨或偷窃,京城沿路已经发放了粥食救济,太守应被撤职,但在此关键时刻换帅不利,先留任太守,立功赎罪。这次武帝又派人从成国南部的粮食之地怀州调来二十万石粮食和十万石大米供给征粮郎军队使用,十万石粮食用于赈济。最后,武帝运来了几大箱衣物、首饰、食物以及书籍,让孝贤王与回京的王妃在丰州好好休养。
王家这一次受惊,武帝感念儿子不易,又派了一个王太医前来,为王家调理身体。
云裳传达圣旨,赶走宣读圣旨的太监,带着太医进入府内。
王太医也不敢休息,在厅堂询问了云裳王爷的身体状况,云裳笑道:“没什么事,现在在后院休息。”王太医点点头,也不勉强,接着问:“臣在路上听说二小姐伤了脖子上的白玉肌肤,现在如何?”云裳听了心中一紧,脸上仍带着笑容道:“辛苦太医挂念,本宫妹妹只是伤了皮肉,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已经好了。”说完,让侍女将卫知请到厅堂,让太医诊治。太医不敢怠慢,直接去了二小姐的房间查看。
卫知正坐在窗前读书。王太医让云裳坐下,看了看她的脖子,皱眉道:“如果刀再偏一点,二小姐恐怕当场就被打死。看这情况,二小姐恢复得很快。一开始的药不能停。而且伤口很深,老夫从宫中带来了上等去疤霜,二小姐记得每天用药后早晚涂抹在伤口上,连续一个月,才能不留疤痕。”
卫知点头。
云裳笑着让侍女送太医下楼,自己留下,站在旁边翻阅卫知整理的草稿,比上次增加了近一半,而云裳却是一心静气,说道:“天气炎热,你也不能整天待在房里靠冰块度日,应该出去走走,整天坐着不动,身体容易出问题。”卫知笑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们以前读书的时候,不也是整天坐着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裳看着卫知那张如花的笑脸,心中千思万想,这位姑娘入了武帝法眼,尤其像这样的姑娘,云裳忍不住抚了一下,笑道:“书生读书也要注意劳逸结合。我看后院有几位擅长歌舞的妾室,要不你跟着学一些,不求你跳得惊艳四座,只求你能坐久一些跳舞,当作一件乐事。”卫知摇头道:“就这样吧,最近几天不太安稳,不能出门。若是在这里解决天灾,安置好流民,我就继续读书。等学得差不多了,就去四国游历,继续收集天下各种建筑,以后给你建一个坚固、安全、宽敞又漂亮的房间,你愿意吗?”说到这,卫知眼中闪烁着光芒,云裳突然觉得云裳特别脏,这丫头,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些,云裳急忙改口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让王爷快些安排好那些流民,让卫知去书院读书。”卫知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连连点头:“不过你说的是,我也不能整天待在房间里。以后我去游历,也会遇到危险,不如让听雪或竹阅教我剑法,既能防身,又能愉悦身心,一举两得。”
云裳有些赞同,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云裳才下楼,吩咐竹阅每天抽出一个时辰教导二小姐练剑。回头又与给臣商量了一些匪患的事,到目前为止,征粮郎按兵不动,这次武帝下令,不久之后肯定要剿匪,以征粮郎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征粮郎如何攻下云山第一寨,给臣拿出丰州地图,指着云山的一条小径道:“魏渊,这是通往第一寨的唯一通道,各路口都安置了岗哨。背后那条通向云山山顶的小道,林木茂密,毒蛇猛兽往来,正常情况下,征粮郎不会从后面通过。只能强攻。不过云山易守难攻,第一寨寨主虽然出身草莽,不识字,但身边有一个难得的人才,很有带兵天赋,击退了几波其他匪徒的进攻。征粮郎手下只有三四万兵,训练有素,带兵作战很有章法,第一寨也有四五万兵左右,都是普通流民聚集而成,可以聚沙成塔,自成规模。除了占据地势优势,最重要的是民心所向。劫富济贫,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大家都抱着这种信念,团结成一股绳,如果第一寨有了有力的军师,恐怕会如虎添翼,我们赵大人也未必是对手。”
云裳对给臣的分析有些赞同,近日路上抢劫杀戮明显减少,只有少数像魏渊这样没有成就的人,反而丰州城里的富户深夜被抢的情况时有发生,人们没事,是因为粮少了。看来这个寨主谋图不小。
(活动时间:十月初一至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