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州城门外的一个破旧的屋子里面。有一个人手脚都被绳索绑着,嘴里塞满了布条,没办法说话,没办法动弹。
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只要稍稍一扭动身体,周围的灰都能把人给呛死。
男子一脸惊愕的看向四周,地上有一排脚印,看起来是有人故意把自己关在这里的。意外的是,男子的手指还能动弹,手指能动弹,自己就可以用灵术救自己。
只见他双眼紧闭,两手成握拳状,深吸一口气后用力一挣,身上的绳索断裂。他赶紧扯下口中的布条,顾不上太多,朝城门跑去。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跟本看不出男子的本来面目。
他沿着街道一直跑,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和泥土。
“驸马?你....你不是?”门口的家丁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连忙跑向门内。
站在门口的是尹青墓,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进了公主府。
正好撞上南宫婉茵,后者问道:“你不是在县衙大牢吗?怎么出来了?你不会越狱了吧?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什么大牢,你再说什么啊。阿婉,我是尹青墓,你看清楚。”
看着眼前只顾着哭,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南宫婉茵,尹青墓更加疑惑。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刚才街上有人看我的表情也是,就好像在看什么仇人一样。”
“你杀人了还跟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装傻充楞。”
“杀人?”
“你还在装,虽然你是我的夫君,但是国有国法,杀人偿命,再如何我都愿意陪你一起,但是你现在竟然越狱?”
尹青墓越听越懵。
“阿婉,你先听我说,那日在洗玉节上,我去后院的时候。正站在院子里看那颗参天的榕树,突然有人从后面把我敲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在城门外的一个破房子里面。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怎么会去杀人呢?
南宫婉茵似信非信的看着尹青墓,“你说那天杀人的人不是你,但是我去县衙,跪在县衙受审的是你,签字画押的是你,口出狂言目中无人的也是你,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刚才的一番说辞?”
尹青墓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说自己没有杀人,按照南宫婉茵她们的说辞,自己又的确是那个凶手。
尹青墓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他杀了人,想嫁祸给我。阿婉,你信我。”
“一模一样的人?我如何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世间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尹青墓,你太令我失望了。”
“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们去县衙对质如何?照你所说,现在那个凶手还在大牢。只要我们去当面说清楚就行。”
说完,尹青墓拉着南宫婉茵朝县衙走去。一路上惹来无数人围观,有一些人也跟着去了县衙。
县令正在整理卷宗,看到来人后大吃一惊,传唤旁边的衙卫把尹青墓抓起来,尹青墓开口说道:“县令大人,我是来自证清白的,听说前几日县令大人曾亲自审问我并且将我收押大牢。我想见见那个大牢里的人。”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衙卫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大人,驸马......驸马打伤我们的衙卫跑了。”
一听这话,县令直接让旁边的衙卫将尹青墓扣倒在地,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虽然是驸马,但也是我南州国的人,只要你在南州,我就能处置你,猖狂凶手,竟然在众目睽睽下越狱,又出现在本官面前自证清白,你是不把我县衙当回事吗?”
“县令大人,我希望您能对得起您头顶上的乌纱帽。”
尹青墓挣脱开扣押自己的人,整了整衣冠,走到刚才报信的那个衙役问道:“我问你,你们是何时发现那人越狱的?”
那衙役说道:“就在刚刚,我们去送午膳的时候,他勒住我们送饭兄弟的脖子,还抢走了钥匙。出来之后打伤我们的兄弟从县衙后门逃走了。”
尹青墓又转身向县令说道:“我回到府里的时间是上午,刚才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府中,这点我想南州的很多百姓可以作证。公主也可以作证。你们说凶手是刚才才逃走的,那么请问,我是如何既出现在公主府门口又出现在县衙大牢的呢?”
“说明有一个和驸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做了这些事,就是想嫁祸给驸马。”
南宫婉茵说道。台上的县令无话可说,无法反驳。
尹青墓走到那群围在门口的百姓身前说道:“尹青墓平日里有什么得罪大家的地方在这给大家赔不是。我也希望各位能擦亮眼睛,明辨是非。还有,我是禁国的人,不是南州人。这点,我希望您能记住,县令大人。”
说完,尹青墓拨开人群离开了。南宫婉茵站在原地,县令好像依旧不相信凶手不是尹青墓,但是也由不得自己不信。
就算尹青墓的卷宗到了司正司。南宫辰夕也会压下来。一,尹青墓是驸马,如果他有事,南宫婉茵后半辈子就没了依靠。二,尹青墓是禁国将军之子,又是北堂墨的侄儿。若是真在南州出什么事情,恐怕整个南洲都要为他陪葬。
所以不管真相如何,尹青墓这个人都动不得。
南州的地势比较高,和禁国几乎是呈一个坡度的形势。所以越靠近南州的地方风越来越大。
要去离国,首先要经过南州的城池。尹莫笙一行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快十日才接近南州的外围。
他们走的是山路,山路崎岖,况且还有粮食和马匹,一路上走的很艰难。大军出动,太引人注目不好,所以他们选择走山路,避人耳目。他们要去离国,必须经过南州北侧的一座城池,那里是南州大军的扎营点。要想不惊动他们过城是很难的。
到达那座城池的时候,尹莫笙让大军在百里开外的山上休息。地势高,周围有树木遮挡,不易被发现。尹莫笙又派了两个士兵前去打探消息。
夜里有些冷飕飕的,尹莫笙不许大家生火。众人只能围在一起紧凑着取暖。
不久,那两个打探消息的士兵回来。
“将军,守城的一共二十人,城门口有六人,剩下的都在城楼上搭了弓箭。还有一队人,大概二十人,每隔一段时间会在周围巡视一次。不知道城内有多少人,他们的防守很严密,城墙上没有一个空缺点能爬上去。”
听完,让那士兵退下。尹莫笙开始思考。他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出脑子里面城门防守的画面。
南离歌拿着一张饼走过来拍了拍尹莫笙的肩膀,说道:“怎么样?有什么对策吗?”
尹莫笙接过大饼一口一口吃了起来,一边摇头:“的确,他们的防守实在是过于严密。哪怕是有一个人的缺口我们还能从城墙上翻过去。”
南离歌看了看地上画的有些模糊不清的草图,“乔装成老百姓如何?”
“不行,这里是南州军的扎营点,在南州的最北侧,老百姓是不能到这来的。我们要是伪装成老百姓,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商人?远渡而来,不是中原人士。”
“开什么玩笑?我们就长着一张中原的脸。”
说完,尹莫笙好像想到了什么。
凑向南离歌耳边说道:“诶,你小子不是从伏灵山来的吗?前段时间你爹不是让人来帮我们大国师换了一张脸吗?你应该也会吧。嗯?”
说完一脸坏笑。
南离歌一把推开尹莫笙,清了清嗓子:“这个........我还真不会,给人家换张脸这种高级的灵术我怎么可能会呢?”
“诶你小子,伏灵山山主是你爹,难道他还对你藏私?”
“不是,你说的换脸是我们伏灵山的面容师,最高级位的灵师。整个伏灵山就只有我师姐一人学成,我还只是个半吊子。”“半吊子?”
一听南离歌说的半吊子,尹莫笙好像更有兴趣了。
“半吊子也行,只要是像就行,反正黑灯瞎火的,谁也不会仔细着看啊。”
“不行不行,师姐说了,不让我轻易给人家换脸。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人就毁了。”
“嘁,没劲。”尹莫笙起身准备离开。南离歌叫住他。
“去哪?”
“四处走走,想办法啊,难道在这干等着。城里面就会少一个人头吗?”
尹莫笙说完,朝山下走去。南离歌紧跟其后。两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山下,山下面有一个水沟,水都干了。
两人躲进去,那座城池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两人刚露头准备说点什么。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尹莫笙赶紧按下南离歌的头,自己也顺势趴在水沟里面。那里面都是被水浸泡过已经干枯的草。味道极其难闻。
看着脚步声越走越远,尹莫笙小心的探出头,
小声骂道:“这小崽子怎么没告诉我巡视的兵走这么远?看我回去不打歪他的头。”
南离歌拍了拍脸上的土,说道:“人家分明说了在周围巡视。你这距离也不远啊。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来观察他们?那么近,怎么?想和他们吃个晚膳不成?”
“你说我,你自己不也跟来了?”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你忘了前几日,我们在小溪岩,你牵着马去找水源。结果马惊了把你甩到树上,树枝穿插着你的衣服把你挂在树上足足半个时辰。万一你一人下来又出个好歹怎么办?”
尹莫笙举起手作势要朝南离歌打去,
说道:“那次是意外,谁知道那匹马那么胆小,就一只虫子吓成那样,离家出走到现在都不回来。”
尹莫笙说完。南离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了一会儿。巡视的人又开始巡视。
两个人只得趴下。等脚步声过去,尹莫笙说道:“这些人都不睡觉吗?这南宫辰夕还真是暴政,自己宫里笙歌燕舞的,让这些人替他熬夜守城。”
南离歌四周看了看,想了想说道:“的确是密不透风。除非能飞进去,或者要不咱们挖一条地下通道?”
“你能不能现实一点?你现在开始挖,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挖到南州外面。你知道南州多大嘛,北堂墨只给我们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你能挖到南宫辰夕的寝宫。”
“咱们可是有四万人。”
“四万?咱们还没开始打呢,人都已经在魔鬼林折了三千人。还哪来的四万?”
尹莫笙说完看了看四周,在水沟里面弯着腰,一路小跑。沿着上山的路跑去。
南离歌很不解,追上去问道:“走了?”
尹莫笙答道“走了。”
南离歌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尹莫笙,瞪大了眼睛,问道:“这就走了?你看出什么了?有对策了吗?”
“我觉得他们防守严密,没有对策。”
“你让我跟你下来趴在那条臭水沟里面那么久,你就看出防守严密?那我们来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再说了,不是你自己跟着我来的吗?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瞎吵吵,我恐怕早就想到对策了。”
说完,尹莫笙突然觉得胸口突然的抽搐了一下,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的。头晕的不行。四肢发软。猛的一头扎在地上。
南离歌吓坏了,怎么叫都叫不醒。赶紧背着尹莫笙朝山上走去。
将士们都在休息。南离歌把尹莫笙靠在一块石头上面。端坐在尹莫笙跟前,开始施展灵术,只见从南离歌的手指尖飘出一条蓝色的气焰进入到尹莫笙的胸口处,南离歌闭上眼睛,表情异常痛苦。
持续了一会儿,那蓝色气焰从尹莫笙胸口处飘出,变成红色,又钻进南离歌的手指尖。南离歌坐着调息。嘴角溢出一滴鲜血。
尹莫笙被一缕晃眼的阳光叫醒。醒来后脖子和腰有些吃痛。
毕竟在石头上面靠了一晚上,头部没有着力点一直都是低着的。他撑着石头站起来。
南离歌从他身后出现,拍了一下尹莫笙的肩膀说道:“赶早不如赶巧啊,碰巧你醒了。”
尹莫笙转头看向南离歌,眼里布满红血丝。看得出来很疲劳。南离歌身边跟着一个女子。一袭白衣,带着斗笠,面纱掩面。看不出长相。
尹莫笙一边伸展手臂,一边问道:“这位是?”
南离歌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姐,伏灵山的面容师。南惜画。”
尹莫笙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两个字。南离歌看出来,解释道:“昨夜我用灵蝶联系师姐,才知道她来南州办事。我这才进城找她。你不是需要一个面容师吗?我师姐的灵力你想变成谁都成。”
尹莫笙刚想走动,双脚传来的麻木感使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还好南惜画及时扶住他的手腕,就在碰到尹莫笙手腕的一瞬间,南惜画眉毛一皱,说道:“你的体内竟然有灵蛊?”尹莫笙听到这话没多在意,只是点点头。
南惜画又说道:“看来这东西在你体内很久了,你到现在竟然还能像现在这般活蹦乱跳,也是一个奇迹了。”
一旁的南离歌伸手扯了扯南惜画的衣袖示意南惜画不要再说。南惜画没在意,看向南离歌,只见她用手抵在南离歌的额头上。
叹了一口气说道:“难怪,你身边有一个随时可以为你渡灵的人。”
尹莫笙转头看向南离歌。后者低着头。尹莫笙开口问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哼,一般灵蛊进到人体,那个人活不过一月就会死。但是你体内的这只灵蛊,好像已经跟你融为一体,如果我没猜错。你中的是移灵术。你体内的母体越来越强大。你现在发生胸闷的眩晕的情况是不是越来越频繁?”
“是。昨天夜里也是突然就晕倒了。”
“这说明母体已经在开始啃食你的灵识。一旦如此,无法克制的话,你就没命了。我猜,昨夜应该是离歌这臭小子救得你。而且他用渡灵来救你,可以看出,你是他不一般的朋友。”
听完,尹莫笙抬眼看向南离歌。没有说话。
南离歌假装笑了笑,“师姐,都过去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我找你来是我们有事相求。”
南离歌把事情来龙去脉讲给南惜画听。尹莫笙说出自己的计划。南惜画答应帮他们换脸。换脸结束后,南惜画就离开了,离开前嘱咐道:“这个药效只有一晚的时效,过了今晚,你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也不关心。但是,南离歌是我伏灵山的继承人,我希望,他能活着回来。”
言下之意,尹莫笙懂。
到了晚上,尹莫笙和南离歌大摇大摆的走到城门口。
南离歌对着城门上大喊:“守城将军何在?国史大夫现在城下,还不速速开城门。”
守城的将士不明所以,拿着手里的长矛走过来将两人围住。
尹青墓看到城墙上有一个人探出头又缩了回去。后看见一人急匆匆的从城楼上跑下来。满脸笑嘻嘻笑的。
尹青墓已经换脸。此时他的身份是国史大夫南宫元。南宫辰夕的父亲。国史大夫这个称号是南宫辰夕赐的。
这个地位,可是比自己的天子地位都高。守城的将军自然是见过的。根本没思考是不是真的。笑盈盈的把两人迎进城里。进城之后,
尹青墓说道“我带来了天子口谕,近日禁国大军蠢蠢欲动,欲滋生事端。朕寝食难安,今日宫中摆设晚宴,宴请各位将军,一同商议围禁大事。”
听完,那将军似信非信。有点踌躇不定。
尹青墓又开口说道:“怎么?将军是觉得老夫在糊弄你?老夫是皇上亲封的国史大夫,我的话你不信?”
将军问道:“那您老人家怎么只带了一个随从,而且从山那边来。这......”
尹青墓差点被这一问问蒙了,还好旁边的南离歌反应快,说道:“大胆,你竟敢揣测大夫的去向,脑袋不想在脖子上面待了吗?”
这一招果然有效,那个将军骑着马,带上二十人去了宫里赴宴。等到他们走之后,南离歌召集了城墙上的所有士兵,总数不到两百人,南离歌谎称城中有事发生。
将他们支去了皇城。随着禁国的大军过城墙,时间一点一点点过去。尹青墓计算着。差不多宫里那边就会发现异样。
他们加快了脚步,但是车马实在是太多,快也快不起来。
尹青墓拉着南离歌说道:“我去宫门口看着,你这边要是结束了就放一盏孔明灯。我自会前来与你们汇合。”
“不行,你去宫门口要是碰到南宫元本尊,岂不是自投罗网?”
尹青墓拗不过南离歌。最后他们商议,留一小队人马在城门口守着,若是有任何异样可以与之一战。
禁国的大军只是从城楼的北侧绕过去,并不用进入城中。浩浩荡荡的大军终于走完了,尹莫笙和南离歌紧随其后。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尹莫笙也很奇怪,为什么一晚上那个将军都没回来,而且皇城也没什么动静。他们就这样过了南州。
向着离国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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