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石桥图上的人!赤子还是疯子?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乞丐笃定道:
“子时。”
卢凌风惊讶:
“子时?你不会是为了骗赏金而瞎编的吧?”
“我……”
郑青打断他的话:“赏!”
等送走了乞丐之后,卢凌风却有些不解。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那个乞丐?”
郑青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
“他是第一个!
如果不赏,以后还会有人为我们提供线索吗?
不过这乞丐倒不像是在说谎,他身份卑微,不敢报官也合常理。”
“所以应立刻排查与南州四子有关的僧人!
尤其是与路公复有过交往的!”
苏无名点了点头:
“一定要注意细节,细处才是常用的关键所在!”
另外一边,郑青将石桥图带回了住的地方。
喜君凑了过来:
“这是什么?”
“石桥图。”
“这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石桥图?”
“没错,如假包换!”
“可是为何会在你这里?那个欧阳泉不是说将它卖掉了吗?”喜君无法理解。
“是啊,卖给了陆离,但或许这幅图就是解开这个案子的关键,你懂丹青,能否在上面发现些什么?”
喜君认真道:“让我先看一下。”
端详了许久,喜君仿佛进入了入定状态。
而薛环从一边走来:
“你们还吃不吃饭?这鸡肉粥都热了三回了。”
一边正在打瞌睡的费鸡师如梦初醒:
“哎呀,吃饭了,吃饭了!
听说有鸡肉粥,我肚子饿的不行了!”
一边的卢凌风上前:
“这幅画摆在这里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我们先去吃饭吧,或许填饱了肚子才有些灵感。”
毕竟石桥图是破案的线索,他担心长时间放在这里会被损坏。
“等一下!”喜君忽然道。
“这石桥铺确实是张萱一生的杰作,今日得以见证,也不算白来一回南州。
只不过……欧阳泉骗了陆离。”
“骗了他?”
苏无名和郑青都有些纳闷。
“没错!”
喜君伸手指着石桥图的下方:
“看这个地方应该不08是被水泡过,这些乱石和竹子是为了遮挡原有的景物,或许更可能是个人!”
“人?”几人都有一些惊讶。
他们蹲下身去。
苏无名更是有些质疑:
“这确实是张萱所画的吗?”
喜君蹲下身:
“应该不是。
从墨迹上看,应该是后加上去的,好像是一个奔跑而来的人。”
“这明明是乱石和竹子,你从哪看出来是个人?”卢凌风也有一些不解。
喜君耐心道:
“从此处看,改画之人必定懂画!
这个地方只有添加人物才不会破坏整幅画的神韵!”
卢凌风差点气笑了:
“你完全是凭想象,有何证据?”
“没有
但我可以把我想象的画出来!”
喜君非常骄傲的抬起头。
“你……”
卢凌风有些生气,毕竟凭借着想象破案,实在有些胡闹了。
可没等他说什么,喜君已经走到了一边。
他们又等待了一番,喜君取过来一张纸,上方正是一个人物,而在覆盖上那些竹子和乱石,赫然明了。
而卢凌风更是惊讶:
“你画的不正是欧阳泉吗?你只见过一面就能……”
苏无名打断道:
“此画一直被欧阳泉所收藏,改画之人一定是他自己!
如果真如喜君分析的那样,这里原本有个人物,那必是欧阳泉无疑!
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了,却自己成为第五子的心愿。”
“若此画传世1000年,又有谁会知道到底是四子还是五子呢?
欧阳泉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获得不朽,还真是可悲可叹!”喜君点评道。
卢凌风开始分析:
“欧阳泉就像那林宝,对南州四子由而怨再生恨……不对呀,路公复死的那日,他在家,我看过证词了。”
“我也看过证词,可证人都是他的家人,只是说在后花园宴客通宵达旦,但到底请了哪些客人?个人的证词何在?”苏无名也道。
“等等!”
就在他们即将各自行动时,郑青却忽然指着其中某处。
“你们看这里。”
众人的视线纷纷汇聚。
却发现下方某个画像之人的视线,看着后方的一棵树。
“这个方向。”
几人有些压抑,仔细看去。
喜君忽然惊讶道:
“这里还有一个人,在树上!”
她手指着上方,却发现那里真的还有一个人,只是他躺在树枝之上,身躯被枝叶所遮盖,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费鸡师挠了挠脑袋:
“这就奇了怪了,南州四子到底有多少个人?”
郑青分析道:
“或许只有等我们找到那些知情的人,才有可能知晓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去找欧阳泉获得证词。”
而郑青则是叫住了谢班头。
“老谢,你来,我跟你说……”
……
而当几人到了欧阳泉的住处后,最开始他还想抵赖。
“这幅画我已经看的够多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你们回去吧!”
“急什么?我们把这画拿回去之后,却发现里面的情况并不完全耦合,做了一些改动,若是你看了,或许会有所感悟。”
苏无名笑了笑。
欧阳泉不太理解,转眼间画卷展开,而苏无名则是将喜君画的人像贴在了乱石和竹子处。
欧阳泉的眼睛猛的真大,他连忙上前,惊叹道:
“哎呀,这是何人妙笔啊?
这画的比我好的太多了,你们看你们看啊,这这这这画中的我这身形,这眉宇间……这……这简直就是名士风范了!
此画可改为南周五子图!
这是何人所画?”
苏无明指了指旁边的喜君:
“裴小姐所画。”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您改画的原意吧?”裴喜君好奇问。
“是啊,可我改的不堪入目,与这画上的四位名师相比,俗不可耐!
诶,喜君小姐可否将这个我直接改在这幅画上?
我愿出重金酬谢!
对了,这石桥图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我要把它赎回来,我出十五万钱!
苏司马,可否成全啊?”
“欧阳泉,你想加入兰州四子竟如此执着?”卢凌风在一边冷冷的问。
“对呀,这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
“所以在被路公复拒绝赶出家门之后,由绝望而萌生杀意。
假意在后花园宴客,却不准其他人进入,子时再翻墙而出,又借城墙低矮前行到郊外,再对路公复痛下杀手!”
卢凌风眯着眼睛,再次开始分析。
“你……唉!卢参军,你说的我确实想过,我甚至在梦中都实施过,可是我对四子之情由不得我下手啊!
要不这样,如果喜君小姐用你的妙笔把我加在这幅画上,我便认罪!
我愿立刻伏法,只求临刑时让我抱着这幅画!”
郑青出声道:
“欧阳老板想加入名士之心我等敬佩,我们也相信欧阳老板绝对不是行凶之人。
这样,当日你在家中设宴所邀请之人,可否传来我们见一见?”
“好,好好好,我这就去喊他们!”
可当几人进了之后,却意外的发现,他们的打扮和南州四子非常相似,有人喜做茶,有人做酒,有人做画。
当问及为什么要来时,几人面露苦涩:
“欧阳老板给我钱,我不得不来呀!”
郑青打趣道:
“看来这是低配版的南州四子,加入南周四子不成,这欧阳泉便想在自己家中设宴,也来尽一尽名士的风范!”
“莫名其妙!”
卢凌风冷冷的哼了一声。
“不,这样的人才心怀一颗赤子之心!”(看暴爽小说,就上飞卢小说网!)
苏无名则是赞赏道:
“我看这个欧阳泉可以排除嫌疑了!”
“欧阳泉师一个商人,竟然如此附庸风雅,也实在是值得人同情。”
喜君认真道。
“我看是可笑![]
我不在这浪费功夫了,有他私自交往过的和尚我都找到了,其中两人有嫌疑,我得亲自去审!
你再去问一下钟伯期和冷籍,路公复生前一向傲慢,可曾得罪过和尚。”
卢凌风冷冷的,而后半句赫然是对郑青说的。
当他走后,喜君却有些不满意:
“他为何颐指气使的?还吩咐你来办事。”
苏无名摇了摇头:
“哎呀,真不知道卢参军这性格何时才能改变?”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希望卢参军能审出一点什么。”
苏无名讶异:
“哦?看来郑御史心中有了些猜测?”
“只是猜测而已,并不明确,实际如何还需要证实一番,这去钟府,苏司马可愿与我同去?”
“自然!”
两人走到钟府,一个下人正在扫地,而有一个小姑娘拎着篮子,在一边吆喝着:
“卖梳子,卖梳子了!”
当她看到那正在扫地的下人时,喜悦道:
“这位大哥,买把梳子吧。”
那人抬起头,冷冷道:
“去别处卖去。”
“这可是自家做的,桃木梳子!
驱鬼辟邪的!”
那小姑娘还在介绍自家产品。
那下人上前来,无奈道:
“再好我也不要,赶紧走远点,不然的话我挨板子的,快走。
快走快走。”
“诶,买一把。”
下人将小姑娘推走。
两人走了看到这一幕,却不禁有些讶异。
“这里就是钟府吧?”苏无名压下好奇问。
下人走来:
“你是?”
“新任南州司马苏无名协同监察御史前来拜访钟先生!”
下人连忙将扫把丢在一边,行礼道:
“原来是上官,不过我家主人和冷先生正在煎茶呢,这恐怕……”
“恐怕什么?”郑青好奇问。
“在饮茶时,就算刺史来了也不见。”
“那我向你家主人学习煎茶,你看如何?”郑青忽然问。
“那容我去通禀一声。”
“不用,钟先生乃名士,自放达不羁,我直入其茶室,他是不会生气的。”
郑青上前将几个铜板放在下人手上。
【来自钟二的好感,名望值+200。】
两人走到屋内,却发现钟伯期和冷籍相对而坐。
钟伯期正在烹茶,动作行云流水,十分丝滑。
钟伯期期取来一块茶饼,用纸交合压住,再用小锤轻轻敲打,最后放在一边碾压成粉末。
待成粉末之后,放入筛子中,摇晃,去除细小的碎屑。
最终放入其中烹煮。
待最后再乘入一边的茶碗之中。
苏无名看了看郑青,后者点了点头。
“在长安时,苏某只知茶可饮,后来听说南州有名士以品茶为道!
今日我才得见如此精妙的煎茶之法,伯期先生不愧是茶艺大家!”
冷籍头也不回:
“我兄乃南州四子之首,煎茶之道就是伯期之道!”
苏无名点了点头。
“今日冒昧登门,就是想告诉二位先生,杀死路公复的并非林宝。”
两人一怔。
而冷籍更是拂袖而起:
“那是什么人?”
“现在还不知,只知道,在林宝刺出匕首之前,路公复已经死了。”
钟伯期叹了口气:
“公复苦也!”
冷籍连忙道:
“如果抓到凶手,我当将其碎尸万段!”
“二位先生节哀!”
钟伯期再问:
“司马和御史何时才能抓住凶手?”
“现在还不知道,我此番前来也是想向二位先生了解一下路公复生前可有仇家?尤其是537僧人。”
钟伯期回答道:
“公复向来独居,性子孤僻,与人结怨或有可能,至于仇家?我不以为有。
僧人仇家就更没有了。”
而冷籍也补充道:
“公复慈悲,僧人朋友倒是有几个。”
说话时,一边的钟伯期却在咳嗽,甚至还咳出了鲜血。
冷籍连忙道:
“兄长……”
郑青和苏无名想上前去看,但钟伯期却将袖子卷起。
“钟先生,这是病。”
“可曾看过郎中?”
钟伯期笑了笑,不甚在意:
“哦,旧疾而已。”
“郑御史对医术有些了解,何不妨让他为你看看?”苏无名指着一边的郑青。
钟伯期苦笑:
“多谢司马和御史好意,不必了。
御史和司马既然来了,就请坐下品一碗茶吧。”
两人坐下。
而钟伯期倒是和冷籍在其中说出了许多趣事,大多都关于南州四子。
几人的生活非常旷达,游山玩水,常年作伴,因此他们的感情也非常好。
“南州四子镇乃名士,此等生活吾所向往也!”
冷籍的话却有些阴阳怪气:
“如此这般,为何还要去朝廷为官?去游山玩水岂不是更好?”
“冷先生此言差矣,您有一技之长傍身,所做的诗南州妇孺皆会吟咏!
但在下不行,若是辞官游山玩水,过不了多少时间,恐怕就得饿死在山头。”
“真名士当采薇而食!”
冷籍再道。
郑青岔开了话题:
“不知伯期先生你的配偶现在在何处?”
冷籍冷淡道:
“伯期乃是名士,最喜欢的便是放达不羁,岂会为这些七情六欲所困?”
“原来如此,倒是我唐突了。”
两人走出钟府。
苏无名好奇问:
“郑御史方才为何会问起钟伯期的配偶?”
郑青指了指旁边:
“苏司马可还记得,刚才我们来这里时,曾有一个卖梳子的小女孩?”
“记得。”苏无名点了点头。
“一把寻常的梳子而已,但是为何那个下人却说如果继续在这里卖,会挨板子?
我料想或许是这里的夫人会不喜欢梳子一类的物品。
可一番询问,却发现钟伯期并没有棋子,那么问题来了,既然用不上,也不至于会挨板子一说?”
苏无名恍然大悟:
“郑御史的意思是?”
“只是一个推测,或许需要派人监视这里。”
【来自苏无名的好感,名望值+300。】
他们回去后,熊千年和罗长史正在关注案情的进展。
卢凌风认真道:
“南州大大小小的寺院我都走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熊千年端着杯盏:
“那会不会是经过南州的云游僧人行得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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