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准感恩戴德的走了。
留下老阴货和秦墨在长孙家的书房里。
“窦家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老阴货叹道,“一步错,步步错,窦家已经不能回复以前的威风了。”
这么一个世家大族,就因为和秦墨作对,就落得如此境地,让人嘘吁。
“这是大势,窦家别无选择。”
是得罪皇帝以及以老阴货为首的勋贵,还是当盐商及其背后勋贵的叛徒,二选一,窦家没有别的路子。
得罪李二,窦家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破灭是唯一下场,而当盐商的叛徒,戴罪立功,抱紧李二的大腿,虽然名声臭一点,但窦家却能稳如泰山。
这是一种势,而秦墨善于借势。
“从此之后,窦家只能仰仗我等鼻息了。”窦家要是听话,倒是可以让他们把砸手里的食盐低价出售了。
“你若不是老夫女婿,老夫也要提防你。”老阴货笑道。
秦墨道,“我从来不坑人。”
“呵呵!”老阴货对秦墨翻白眼。
是谁今天坑了盐商,坑了窦家,坑了皇帝,连同他这个老丈人都坑了。
还有此前的五姓七望,现在何在?朝廷上可还曾看得见他们的身影。
更早的就是被坑得裸奔的尉迟老傻了。
从不坑人?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假话。
好在秦墨对自己人从不怀有恶意,虽然坑人,但基本上都是无伤大雅。
老阴货等人都是深知这点,对他也是十分信任。
与此同时,长安城最大的春楼燕来楼,购买了盐矿的盐商们齐聚,商议要事。
“诸位,盐场已经拿下了,怎么经营大家还需要拿出一个章程,否则只能是两败俱伤之局。”
王敬直首先开口。
朝廷上的势力被一扫而空,王家现在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王敬直要领头,众多盐商虽然不服他,但也没有开口反对。
韦家管事颔首道,“王公子言之有理,若是我等恶性竞争,只怕便宜了别人。”
这个别人自然指的是百姓。
如果相互竞争,食盐价格自然会下降,对他们的利益自然有所损害。
所以才会有今日之聚,目的就是为了达成利益范围的划分,以及价格的统一。
薛家道,“冀州乃是薛氏所在之地,某家盐场也在此地,想必诸位不会和我薛氏相争吧。”
这是开始划分实力范围了。
韦家不甘示弱,“韦家在之地,长安的盐市韦家之不恭了。”
“慢来,慢来。”王敬直道,“整个关中地区,长安人口占了五成,韦家的胃口未免大得过分了。”
“正是!”
其他几家盐商也纷纷反对。
若只是王家,韦家自然不放在眼里,毕竟王家的在朝廷上的势力已经被一扫而空,已经大不如前,韦家根本无须顾忌。
但其他几家联合起来,韦家也不得不慎重,这只是口头的约定,若是其他人不满,也进入长安的盐市,韦家也毫无办法。
“那诸位是什么意思?”正所谓漫天叫价,落地还钱,韦家也没有想过独霸长安的可能性。
“每家一县如何?”
“既如此,韦家要长安县。”韦家管事开口道。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先喊出漫天价钱,现在只要了长安县,大家反而能够接受,若是一开始就要长安县只怕就会有得争。
因为长安县是都城所在,除了本地的人口,更是有着许多外来人口,人口总量最多。
“某要万年县。”
“某要蓝田县。”
.......
十家盐商纷纷定下自己的势力范围,却是把整个关陇给划分完毕。
其他地方,如汉中、蜀地等,则是没有划分势力范围,但都达成约定,统一盐价,能赚多少,各凭本事。
“此次我等能够大赚,全赖窦家。”王敬直道。
“你不说,某都没记起来,盐场拍卖,窦家竟都没有来。”有人道。
“窦家此前吃下五姓七望的食盐,那秦墨小儿发明了制盐之术后,窦家损失惨重,哪有钱来竞争。”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不是窦家贪心,如今哪有我等机会。”王敬直嗤笑道,窦家此前也逼迫王家出售手里的食盐,如今看来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窦家只怕肠子都悔青了。”
除了五姓七望,窦家就是最大盐商,如果窦家没有退出,他们的日子可没有如此安乐。
“可惜,食盐价格不复此前高昂,否则我等只需一两年就可回本。”
王敬直叹道。
河东柳氏管家柳青云道,“此事休要再提,窦家上奏朝廷,逼迫那秦墨小儿献出制盐之术,已是开罪了长孙无忌等人,若是青盐价格再居高不下,陛下恐要施展雷霆手段,便连我等也要受牵连。”
李二施展雷霆手段灭杀五姓七望在朝廷上的势力,也让他们看到了皇帝的可怕,不敢对着干。
“柳管事言之有理,现在虽然青盐价格降下来了,但销量也大增,最多三年就可回本,剩下的都是赚的。”
想到巨额的利润,众人皆是眉开眼笑。
“大家喝酒,庆贺庆贺。”
十家盐商弹冠相庆,陷入狂欢之中,怀里搂着最美艳的青楼女子,喝着最烈的三勒浆。
一群人挥斥方遒,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却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待宰的肥羊罢了。
他们的一举一动,又怎么能瞒得过皇帝的耳目,又怎么逃出秦墨的算计。
百骑司把所有的信息汇报于李二的手里。
“盐商!韦氏、柳氏,王氏.......你们笑得太早了,朕才是最后的赢家。”
朝廷规定五品官以上不得入市,然而财帛动人心,那些权贵变着法子钻朝廷的空子,朝廷上下束手无策。
所以秦墨要坑他们,李二才会欣然答应。
当他们有了不该有的野望时,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悲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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