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杜荷确实是把天给捅了一个篓子,但他却没有补天的本事。
这财产信托的事情,就算是秦墨,也不敢犯天下之大讳。
杜荷确实做了天下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不知道他是愚蠢,还是胆大包天。
他从大理寺回来,怒气冲冲,在自己的小院里头喝了一顿闷酒。
越想越气愤,怒骂道,“岂有此理,这天下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杜家的财产为何要掌控在他人手中?”
他无法想通。
家中的婢女仆人对于愤怒的杜荷都感到瑟瑟发抖,不敢靠近,生怕遭殃。
“秦墨,你欺人太甚。”
杜荷怒吼一声,拎着酒坛子冲出了杜府。
他前脚刚离开没多久,杜构后脚就到了。
“杜荷哪里去了?”
杜构带着人前来,满脸的怒容。
杜荷这次确实犯下了大错,已经践踏了他的底线。
为了杜家,他只有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选择。
“二爷喝了一顿闷酒,骂骂咧咧的出去了,说要去找蓝田侯的晦气。”
婢女战战兢兢的说出了杜荷的喝醉时说的话。
“这个混账东西。”
杜构勃然大怒,“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以为蓝田侯还是昔年的蓝田侯?岂是他可以触犯的?”
秦墨早已经不是初来长安的秦墨,更不是曾经的少年。
他现在是跺一下脚,大唐都会地震的人物了。
杜荷搞不清楚状况,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杜荷已经惹下大麻烦,若是再敢去触怒蓝田侯,只怕不可收拾。”
杜家之人皆是十分担忧。
“杜家要和这个混账东西划清楚界限,否则必定被其连累。”
“家主,是时候要做出决断了。”
……
杜家之人,都已经决定放弃杜荷。
杜构叹了一声,“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别说他们兄弟二人已经是貌合神离,就算是兄友弟恭,面对这种情况,杜家也要断臂求生。
杜荷得罪的不是秦墨,而是天下的勋贵和百姓。
“追上去,别让他闹出什么乱子。”
现在,杜家和杜荷还没有划清楚界限如果他再闹出什么麻烦,肯定要算到杜家的头上的。
杜家之人想到这点,皆是全身发寒。
杜构一声令下,便带着家人往蓝田侯府而去。
蓝田府。
大门之外,杜荷却是醉醺醺的在门外对着秦墨破口大骂。
他在大理寺状告秦墨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长安,他想要进蓝田侯府,自然被守卫拦住住。
见不到秦墨,碰到钉子,不甘心的杜荷便在门外破口大骂。
书房。
武珝杀气腾腾的说道,“夫君,那杜荷在外面辱骂你,可要妾身收拾他一顿?”
秦墨却是悠闲的和小兕子下着围棋,听到武珝的话,他眼睛都不抬,淡然道,“我若是和他计较,岂不是将我拉到和他一个层次了,我何须理会败犬的哀嚎。”
叹了一口气,“友尽了。”
杜荷这么一闹,两人之间仅剩的那点情意,也全部消耗殆尽。
日后两人便是真正形同陌路了。
对待此人,秦墨将不会再惦记着杜如晦的那点照拂。
该还的,这些年早就还完了。
“夫君可要出手对付他?”武珝问道。
秦墨摇头,“不帮他,就是我做出的决定。”
“夫君所言甚是。”小兕子点头,“杜荷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如果夫君不护着他,天下勋贵和百姓只怕要撕了他。”
秦墨微笑点头,“看着吧,杜荷很快就要众叛亲离了。”
“这样最好。”
“别管他了,我们继续下棋。”秦墨对着管事吩咐道,“如果杜荷再来找麻烦,乱棍打走便是。”
他也不是吃素的。
“是。”
……
蓝田侯府门外。
杜构终于带着家人赶到了,但他发现杜荷正在门外怒骂着秦墨,也不由得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
“这混账东西,竟然敢辱骂蓝田侯?”百姓们皆是义愤填膺。
“打死他。”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石头土块,鸡蛋菜叶子一起砸向的杜荷,使其狼狈不堪。
“谁扔的?”杜荷怒问道。
然而等待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片刻间,他已经如同过街的老鼠。
“这混账东西。”看着杜荷的惨状,杜构没有半点同情,反倒是气得胡须发抖,“将这畜生捆起来,塞住他的嘴。”
今日的事情,只怕是难以善了。
周边围观的百姓很多,不用多久只怕很快就传遍整个天下。
到那时,杜家必定会被天下人所敌视,成为过街老鼠。
秦墨的威望可不是他们随便可以辱骂的。
“怎么?杜家是要以天下人为敌不成?”
杜家的护卫捆住了杜荷,但是他们想要带走,却并非容易。
百姓们将其团团围住。
杜构有些着急了,脑门冒着冷汗,向着周围的百姓抱拳说道,“某是杜家家主杜构,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家门不幸,某必定会给蓝田侯以及天下人一个交代。”
话已至此,围观的百姓人也只能让路。
杜荷再怎么混账,也是朝廷的官员。
打死朝廷官员,他们也是不敢的。
杜构心里蒙上了阴影,杜荷这次却是让杜家成为了全民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