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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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和银发萝莉互相抱在一起的爱丽斯菲尔,脚步有意的放轻了一些。
来到,法洛斯的身旁,他问道。
“有没有看到漏网之鱼?”
“没有……哦,等一下。”法洛斯的瞳孔不自然的转动了一下,像是凝视着某处,随即表情恢复正常。
“……好了,造物主大人。刚才有两个一同行动的魔术师逃到了城堡外围,现在已经被我的分身处理掉了,加上您杀死的城堡之内的魔术师,这个家族应该已经结束。下属的工作分配我也擅作主张让他们先去熟悉岗位了,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干的吗?”
“嗯,挺好的。暂时就这样吧。除了小部分特别的人造人之外,其他的魔术师我都干掉了,这样你们也会省事很多。”
罗佩将染血的手帕丢掉,再次问道。
“法洛斯,目视到这番感人情景的心情如何?”
“要在下说实话吗?”法洛斯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
罗佩捂着头,牙疼的说道:“我说,太过异类的思维虽然有着独特的方便之处,但在这个人类社会是行不通的,我们现在处于人类社会,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报告书的事情你就好好利用尼禄.卡奥斯的残存记忆吧,一个字都不准少。”
“……尽力而为。”
要怪物去杀人,战斗,法洛斯一把好手绝不二话。但这种违背主观意识的命令,他确实不太拿手。
在与法洛斯短暂交谈中,银发母女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充满温馨的无言沉默。
不过,说起母亲与女儿倒更像一对姐妹啊……罗佩想到。
这并不是夸赞的形容词,而是确实的视觉效果。
爱丽斯菲尔的人偶身体在苍崎橙子的设定下是正常十七岁,伊莉雅有着十六岁的真实年龄,但外貌是九岁女孩,加上那相似度极高的银发和红瞳,可不就是一对姐妹么。
……真好啊。
爱丽斯菲尔松开了伊莉雅,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泪痕,向罗佩说出了感谢的话。
“非常感谢……罗佩先生,感谢您能让我和女儿再次团聚。”
“哈,现在夫人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罗佩笑着拒绝了她的道谢。
“是你找我帮忙不假,但现在、此时我是屠戮了爱因兹贝伦的一族的凶手,你就算保持沉默我也不会怪你,这是夫人你基本的权利。”
他也是会体会别人的心情的。
“不,这是我早以决定好的。”
爱丽斯菲尔摇头,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伊莉雅的长头发。
“在之前还有些犹豫,但看到了伊莉雅之后就完全不在意了。”
母亲这个词语给了她勇气——足以背负族人死亡缘由的勇气。
“……妈妈?您为什么要向他道谢?”
伊莉雅有些不理解自己母亲的行为。
爱丽斯菲尔蹲在了少女的身前,红瞳中带着莫名的情绪,但还是吐字清晰的说道。
“伊莉雅,罗佩先生他不是仇人,是我们的恩人。妈妈的人生在八年前的圣杯战争中就已经和爸爸一同结束了。现在能站在这里,抱着你,完全是罗佩先生的功劳,而且接下来他也会帮助你从宿命中脱离,所以拜托请不要怨恨他。”
“……妈妈,您在说什么啊?”
伊莉雅似乎不能接受这番话语,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爱丽斯菲尔。
“他可是杀死爸爸和阿哈德爷爷的仇人啊。您为什么会为他说话?”
阿哈德被省略了的样子。罗佩不由得为这位爱因兹贝伦的族长默哀了一秒。
两个「孙女」都似乎是对他没有多少感情的样子——所谓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是这种意思吧。
“唉,少女你真的没把我话听进去啊……”他无奈的叹息道。
“阿哈德爷爷作为族长的身份,会让伊莉雅你走上妈妈的老路。切嗣的话……切嗣……是失败者。”银发人偶痛苦的说出后半段话,
“命运谱写了我们的不幸。所以,伊莉雅,就当是为了妈妈好,不要再抗拒罗佩先生了,妈妈想和你一直生活下去,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分开……好吗?”她又向罗佩说道。
“罗佩先生,小女还年幼,如果那里言语上的冒犯,还请您不要在意。”
“请放心,和您一样,这些都是伊莉雅小姐拥有的「权利」。”
外貌协会会长罗佩表示根本无所谓,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些话和小女孩生气。
——尤其是还是这样一个可爱的萝莉。
伊莉雅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妈妈,我知道了。”
如果这就是妈妈的要求……伊莉雅低垂了下了眼眸,对罗佩提起了裙摆行礼道。
“大人,伊莉雅……”
“别说了。”
……怎么感觉自己帮忙帮成「恶棍」角色了?
罗佩头痛的说道。
“伊莉雅小姐,别勉强自己了。姑且今天就先好好享受和母亲重逢的喜悦吧,之后的事情等你稍微缓过神来再说。”城堡中长大的少女,今天的高能实在是超出她的大脑处理能力了。
——得给伊莉雅一些时间。
他对爱丽斯菲尔示意,银发人偶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扶着伊莉雅的肩膀向城堡的内部走去。到不用担心她们在路上遇见族人的尸体,罗佩除了最后几个意图反抗的魔术师以外,其他都是用「死亡之水」解决的,她们只会看见一堆一堆的石灰。
“莉洁莉特,跟上!”
“是……”
主人离开,女仆自然要前去侍奉。
因为无法判断罗佩矛盾的善意,加上伊莉雅小姐母亲对其的尊重,莉洁莉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对罗佩说道。
“我们就先告辞……”
“莉洁莉特!”
同伴的呼喊打断了莉洁莉特的礼貌用语。
穿着传统女仆服饰的塞拉,红瞳中满是冷淡,毫无畏惧的盯着罗佩和法洛斯。
“那两位是爱因兹贝伦的敌人!对待方式需要伊莉雅小姐的命令。在此之前请不要和他们保持太过亲近的状态,说不定马上就会展开战斗。不要忘了刚刚那个男人离开这里去干了什么!”
“……好的,塞拉。”
比起塞拉的冷静和凛然,莉洁莉特明显要呆萌一些。
她茫然的看了看塞拉,又看了看罗佩,还是和往常一样听从塞拉的话语,走到了她的身边去。
“造物主大人……”
法洛斯目光不善,显然塞拉的那一番话惹恼了它,风衣下的黑暗下意识混滚着,择人而噬的凶恶气场散发了出来。
罗佩摆了摆手,制止了自家仆人。
“爱因兹贝伦的清扫已经结束,她们是伊莉雅身边的女仆,爱丽斯菲尔和伊莉雅需要她们照料,说出这些话也是她们的责任之一。倒不如说,这样和你一般的忠诚之心是值得赞扬的——人造人。”
为了某种目的被创造出来的人形,人造人的意义和法洛斯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不过,这种带有鲜明人格的人造人,比起刚刚那种为了战斗而制造出来,未载入人格的防卫型要好太多了,广义上视为「人类」也没什么大问题。
他指了指了自己的头,笑着说道。
“另外,作为这座城堡未来的负责人,我个人建议女仆小姐们把头上的布去掉为好。明明银发是那么漂亮,何必隐藏起来,一定会相当惊艳。”
“——这就不是您操心的事情了。”
塞拉不在多言,拉着莉洁莉特跟走向爱丽斯菲尔离开时的方向。
爱因兹贝伦的初见在这里落下了帷幕,剩下的,罗佩就是要考虑如何保住伊莉雅的性命和寿命,以及再造一个小圣杯的麻烦了。
破坏,永远比创造要容易。
但愿阿哈德大脑的知识能帮上他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