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葵终于抬起眼直视自己的时刻,雁夜终于明白了——有时候无视反而是一种慈悲,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话倒还有救。
“……这样…你、就…满意……了吧?……雁夜……”
虽然这个声音很熟悉,可是那种口吻却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因为生性温柔的青梅竹马的她,从来没有在雁夜面前憎恶或诅咒过任何人。
“我——可是,我——”
为什么一定要被她这样责备?
远坂时臣才是诸恶之源泉,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一切都会进行得很顺利。
“……为…什么……”
可是那个女人根本不给雁夜说话的机会,继续反问道。
“间、桐家……从我身边……夺去小…樱,难道……还不、满足吗?……之后…你还欺骗我……说是…为了救出……樱,真把我…当傻瓜一样、耍吗?而且……为什么…偏偏想要、在我面前……杀了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憎恶我们?”
不明白。
这个女人,为什么长着跟葵一样的脸,用葵的声音,对这间桐雁夜倾泻着滚涌的憎恶和杀意呢。
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什么反而要被她怨恨呢,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都是因为——这个家伙、都怪他——”
雁夜用颤抖无力的手指着时臣,用尽仅有的声音叫道。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没有一个人会陷入不幸!葵、小凛、还有小樱,都能幸福!”
“开什么玩笑!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个面色已经恐怖如鬼的女人叫喊道。
因为不顾伤势太过用力叫喊,让她不禁再度喷出几口鲜血。
“…………”
噼啪一声。
致命的龟裂的声音让间桐雁夜。
“我有……我有的……”
喜欢的人。
温暖的,优雅的,对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女人,自己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
要是为了她的缘故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正是因为这样想的,所以雁夜才一直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到现在。
忍耐,拼命地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着。
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拙劣的借口否定自己的努力。
我到底是为了谁才忍受着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的……
“我……有喜欢的……人……”
雁夜一边用像机器倾轧一般的声音说着,一边下意识地靠近葵。
“到此为止了,间桐雁夜!我绝不允许你再靠近葵一步!”
在雁夜动作的同时,时臣立刻大声喝道,然后咏唱咒语,火蛇凭空出现然后向雁夜蜿蜒而去。
雁夜没有防御,丢了神的恍惚的他也忘记了防御。
虽然被活活地灼烧着,但雁夜却连叫都没叫一声,只是下意识地、不断地向葵走去,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她。
或许,他那从内部被虫啃食殆尽的身体,可能已经不存在“痛觉”了吧。
“葵……葵……”
就在雁夜为抖落包裹住全身的火焰而痛苦的扭动时,不小心压断了护栏,然后就这么滚下屋檐落入了小巷的黑暗中。
尸体,已经没有必要去确认了。就算对方还有气,也绝对活不长。
而且对于时臣来说,现在雁夜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葵、你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救活你的!”
时臣调动全身的魔力为葵止了血,然后抱起她连忙赶回远坂家。
葵的伤势想要治愈是不可能的了,至少时臣自认做不到。因为心脏已经开始停止了跳动,所以时臣现在能做的仅仅只是用魔力强行吊住葵的性命——以自己的魔力代替葵的生命力来进行消耗。
但是这样做的代价也是极大的,想要让葵吊住一口气需要消耗极其庞大的魔力,这份消耗即便是时臣也无法负担。
如果按照这个消耗速度消耗下去的话,时臣即便是用上自己的令咒也只能勉强让葵半死不活地再维持几天罢了。
除非时臣能够找到魔力供给源,无限填补葵消逝的生命力,否则到时候葵还是会死。
不过这个方法并不现实,一是时臣想不到哪有这么庞大的魔力源,二是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只能勉强吊住葵的性命,说白了就是会一直维持着植物人的状态,这不是时臣想要的。
那么,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
“等着我,葵!我、我一定会得到圣杯救活你的!一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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