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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辞自然也想到了,他们刚来青阳村,且不说这里的村民原本就排外,对于外来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排斥。
单说这个地方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陌生的,就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
要是真的需要请人,她必须要把青阳村的那些人的品行究竟如何一一搞清楚才能够真的放心。
应青辞的话音落下,应旺柱跟应双松倒是陷入了思考中,她说的,确实是最好的一个办法,单单凭借他们爷俩的力量,那二十亩的荒地一时之间根本清理不出来。
请人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小六说得对,这件事情必须要找村长商量一下。”
第一天他们来到青阳村的时候,他们没有见到太多的村民,但是今天,他们不管是外出还是开荒,都感受到了村子里那些村民的疏离。
他们排斥他们的到来。
这个认知让应旺柱跟应双松心里响起了警钟。
一个无法跟村子里和平相处的家族,是无法长久的生存在村子里的。
“不过,真的能够说服村子里的人吗?”应双松有些犹豫的开口,他的心里,其实很没底。
“今天,我跟阿嘉去捡柴火的时候,发现村子里的青壮年男子十分少,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年人还有中老年的妇人。”
说起这个,应青寒也将今日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这样的话,即便是村子里的村民愿意帮我们一起盖房子,可能也不会那么顺利。”
毕竟,青壮年劳动力才是建造房子的主力,要是没有足够的劳动力,房屋建造的计划要被往后推迟很久,甚至是不能实现。
若是要想建造房子,必须要将所有潜在的因素处理好。
“这些问题,我们都比较清楚,等下午的时候,我们找一趟村长。”
应旺柱拿起自己那根烟斗,里面没有点燃烟,他一如往常习惯性地将烟嘴塞进了嘴里,想要吸一口。
只是,吸出来的只是空气罢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样做的话,只能图个心理上的安慰罢了,根本也解不了馋。
“好。”
黄雪草听到这话,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盖房子是他们家当前的大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差池。
“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出现差池。”对于青阳村的人,黄雪草多少也有些了解,要是没个准信,她这心里,也安稳不下来。
“其实……”
应青辞想起之前秦春花说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毕竟,家里人不知道那些事情,村民的态度也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确实是在迁怒,但是这一切,却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应家人,也应当有知情权。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了一下,听得在场的几人连连惊呼。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黄雪草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个原因,今天上午的郁气也顿时散去了不少。
“这也太不是东西了,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应青寒也是皱了皱眉“若是如此,青阳村的人对我们的疏离倒也是情有可原的。”
任谁在村子里的村民被害了之后,再次见到陌生人进村,心里都不可能不会心存警惕之心。
生怕再次有一把火烧到了自家身上。
典型的引狼入室,农夫与蛇的故事。
“那坏人呢?”
应青嘉忽然面露愤怒的开口,坏人为了那所谓的宝藏,害了青阳村的一条生命,难道没有受到惩罚吗?
听到这话,应青辞的面色未变,只是看了应青嘉一眼。
“二哥,有的时候,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律法不堪重负。”
听到这话,应青嘉的面色一白,不仅是他,就连其他几人,也是白了脸。
“难道官府也管不了他们吗?”
黄雪草只是一介妇人,冷不丁的听到这个,心里是慌乱的。
在她的眼里,律法,县衙就是权威,没有人能逃脱权威。
“奶,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有的时候,钱财是个好东西。”
贪官污吏不就是这样诞生的吗?收受贿赂,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要有了钱,有些人,就能将人命视如草芥。
反倒是应青寒,听到应青辞的话后,面色未变,还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爹娘,爷奶,妹妹说得对,现在这个世道,钱、权二者都是所有人眼中趋之若鹜的对象。”
所以,他也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定,等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考取功名,护住自己的家人,护住自己的妹妹。
黄雪草应旺柱几人一时难以接受,面色迟迟未变回来。
应青辞没有打扰他们,她爷奶善良,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善良,有的时候往往会成为他们致命的弱点。
吃过午饭之后,应青辞看向一侧的应青寒。
“大哥,我能用一下你的纸笔吗?”
他们逃荒的时候,应青寒还带着一套笔墨,几本书,那是他视作珍宝的东西,这一路上,就算是他的衣服丢了,那些书籍跟笔墨他都舍不得丢弃。
“好,你等一下。”
应青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笔墨确实是他的宝贝,但是现在是妹妹开口,他岂有不给的道理?更何况,妹妹哪次会无理取闹?所以,她要用纸笔,肯定是有用处的。
没多久的功夫,应青寒就取来了他的纸笔。
应青寒拿出来的纸张是那种比较粗糙的黄麻纸,也是现在乡下穷苦之人读书常用的纸张,无外乎一点,这种纸张,比起其它的纸张要便宜很多,而且十分耐用。
摸着这些纸张,看着这些纸笔都是完好无损的,应青辞就知道,应青寒绝对是十分爱惜这些纸笔的。
再看大哥眼底那尚未泯灭的火光,加上之前他说的话,想来,大哥心里对于读书,还是十分执着的。
看来,她需要找个时机去一趟县府了。
应青寒将纸笔放在了应青辞的身边,也没有多问,放下之后,自己就走了出去,留下应青辞一个人坐在桌子面前。
她并没有直接下笔,而是回想今天上午的时候,她见到的场景,该怎样的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