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徒之中,被称之为“壮举”,因为棺柩裁缝师郑重的向世人宣布,他将利用吞噬都市的存在之力,加上“小夜啼鸟”任意编织视线愿望的自在法的力量,创造出史无前例的的“两界之嗣”。
一个红世使徒,和人类所共有的结晶,一个崭新的存在。
但是,这个“壮举”,却被争夺“小夜啼鸟”失败的火雾战士们称之为“暴举”。他们畏惧这项自在法系统的构建,认为将来其它的红世使徒会盲目地滥用该自在法,大肆制造这种混种生物,造成人间与红世的存在之力扭曲、失衡(注:此项自在法需要大量的存在之力,而且还需要精妙的自在法操纵,不是随便就能发动成功的,于是其它红世使徒一定会大肆收集存在之力,进行多次尝试,必然会造成存在之力扭曲、失衡)。
所以,在这错综复杂的大冲突过后,火雾战士心中的危机感与恐怖爆炸性地愈加强烈。原本退却的火雾战士再次聚拢上来,从四面八方,形成一个又一个庞大的兵团,向着“葬式之钟”的大本营——布罗肯要塞前进。
相反,红世使徒们则希望大肆制造这种混种生物,增加更多的乐趣(当时的使徒们已经对无法创造出更新奇事物的人类厌倦了),同时,希望借此为基础,创造出让使徒们不被人间排斥——消耗存在之力自在法,借此不再被火雾战士们追杀。“使徒”们欢呼雀跃,连本不属于“葬式之钟”的也纷纷加入阵营。
不过,因为十八年前第一次大战还历历在目,为了避免再次出现那种情况,“葬式之钟”向另外一个不下于他们的组织——化妆舞会进行了求援。
化妆舞会再十八年前,就确认了“大命诗篇”的断章落在了棺柩裁缝师·亚西斯(迪丝)手上,一直以来都在寻找机会回收。在听闻了亚西斯(迪丝)的“愚举”之后,确认了卡俄斯手上的断章也在她手上的化妆舞会,接受了求援的请求。当然,他们的真实目的就很值得推敲了,无论是回收“大命诗篇”,还是逮住那个负心汉。
于是,在宝具强夺之后的第五天……这天晚上。
“葬式之钟”一方和火雾战士一方迎来了大决战。信奉亚西斯(迪丝)理想的“徒”们于“葬式之钟”的根据地——布罗肯要塞进行集结,决心粉碎其野心的火雾战士组成了临时兵团,向同地点进。
时间是深夜,异变骤生。压倒万千士兵的呐喊声如巨浪一般响起,各种色彩的火焰四处飞舞,与幻觉相比显得过于真实,简直像是要烙印在人们的眼底。有仿佛是地震与雪崩一起到来的轰鸣,使大地剧烈动摇。在地平线的另一端传来的异动,正是这场本不存在的战斗的证明。
山峰名为“布罗肯”,后来因英伦岛出身的修道士-圣瓦尔普鲁加的名字和当地信仰的仪式生混淆,以“魔女的集会场”这个名字再次为世人所知。对民间习俗强加异端的罪名进行绞杀,这就是欧洲世界史中的噩梦——魔女狩猎。在这个时期,它的流毒已经在各地初见端倪,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人类世界中掀起一股巨澜。
但是此刻,噩梦正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布罗肯”山爆发。因为对世界本身抱有恐惧,所以无论在山上生了什么,看见了什么,没有人愿意说出来。
这是……只属于当事者的战争。
“多么艳丽的夜晚啊!色彩之间相互融合!所有的人都在燃烧!”
“简直是和‘凶界卵’匹敌的恶趣味的文字游戏呢。”
“诚然!但!确实在燃烧着!”
“同感!”
布罗肯要塞内,一阵寂寞的对话响起,显得有些冷清,那是留守在要塞内部的“九垓天秤”的一角,侦查官——“凶界卵”加利,以及两翼“铁甲龙”伊路亚尼卡,“虹之翼”梅利希姆,以及暗杀官“暗之水滴”琪尔诺伯格。
而在另一边,遥远的天际彼端,隐藏在天空云层的某个独立的封界内,两个女孩也在对话中。一个强硬豪气,一个冷淡严谨,其中夹杂着浑厚的男子口吻,和更加冷淡,用四字成语加入话题的女士。
“不是说索卡尔那家伙被干掉了,差不多该认真找找突进去的机会了。”
“能够多大程度上避开‘烦扰之风’是胜负的关键是也!”
“范围收缩!”
“嗯……为了把握战况,应该只覆盖到了战场上空,我们可以充分争取突入的时间。”
“意思,确认。”
“要去了吗?”
“嗯,已经决定了,上吧。”
“随时可以出击是也!”
为了阻止“棺柩裁缝师”亚西斯(迪丝)的暴行,同时救回她们两人的小妹妹莲南希,玛蒂尔达和威尔艾米娜正以一种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方式,朝着布罗肯要塞突进。
而在天空的正下方,大战……正酣。
无法想象的巨腿将燃烧着的榉树轻松踢飞,整个大地都被其铲平。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矗立在森林中的大腿,一望无际的双手,使大地震颤的身体,这一切都是钢铁铸成,充满了巍峨和强烈的压迫感。
“你们这些杂种,竟然!”
异形的巨人并不是由一块块铁板拼补而成,而是将厚重的城墙般的铁板直接化为身体和手足的形状。发出咆哮声的,是他身上以白色染料所绘出的双头怪鸟。
橡树与榉木交杂的森林在巨大的咆哮声中低沉地颤抖。混杂在余音当中,潜藏在树枝之下,忽然,闪光从各处飞来。迟来的破空声“咻咻咻”的不断响起,仿佛一阵冰雹。
瞬间,在巍峨的钢铁巨人的身上不断升起一股股烟雾,这是近年在人类军队和佣兵部队中普及的火枪攻击。
“竟然把索卡尔!你们这些残害同胞的道具!!!”
又一声怒吼,钢铁巨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径直踢开脚下仿佛火炬般的树木,在飞散的火星中继续前进。在他前面,没有任何物体可以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这时,比刚才更加沉重的破空声再次混在枪声中响起,这次是攻城炮的炮击。借由爆炸推动的大量实心炮弹,穿破遮天蔽日的森林,向钢铁城堡般的身体飞去。
“噢,呜噢!?”
嘣……咚咚……
在爆炸声中,巨人出了厚重的低吼。但,仍然没有一丝震颤,巨人推进的势头不仅没有丝毫减弱,还对着麾下的军队将大手一挥。
“敌人的火炮已经打尽了!!战友们!前进!!”
夜色在巨人的咆哮中摇曳,在他背后的布罗肯方向传来了如雷的回应。所谓的一骑当千的绝世猛将,正是用来形容此刻的巨人。
巨人身后响起了士气大振的呼喊声。
“喔喔喔,先头大将杀开了一条血路!”
“小子们,别落后了!”
“嘎噢噢噢!”
“哇啊啊啊啊啊!”
带着各色的火焰,外貌千奇百怪的士兵涌了出来。撕裂密林的是羽毛,骨骸,又或是鞭子似的触手和铁护腕,越过燃烧的树干的是蹄,钩爪,有时是蛇尾,尖嘴,也有长着牙齿的下颚。
这简直是可以被称为魔军,只出现在人类的神话和史诗中的异形军团。
“‘葬式之钟’万岁!”
“乌利克姆米大将万岁!”
“把叛徒们踏平!”
“咬碎讨灭的道具!”
怒吼着从钢铁巨人身边远离而去的魔军中,一朵将美女的脸包在中心的妖花轻盈地飞上巨人的肩膀,以柔和地语气开口。
“您没事吧?”
“人类的炮火就像玩具一样,我‘岩凯’乌利克姆米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夸称为“葬式之钟”最强的“九垓天秤”一角的铁之巨人——“岩凯”乌利克姆米,对肩上的妖花看都不看,骄傲的宣称道。事实上也是如此,足以轰破城墙的炮弹,对于他而言,就如同小孩子玩闹的石子一般,没有一丝效果。
但是听到这个回答的妖花却没有放心,再次询问。
“能够冷静下来吗?”
乌利克姆米脚下丝毫不停,隔了几秒才回答。
“‘焚尘之关’索卡尔他……是个阴险毒辣的讨厌家伙,但是……”
在进击的巨人眼前,三道光辉闪过丛林。
是与刚才的炮火不同,五颜六色的闪光。飞过来的物体也不是炮弹,而是高的火球。这是使火焰带有敌意,并以爆炸制敌的初级自在法——“炎弹”。
这种“炎弹”无论是声势还是形状,都远远不能和实心的炮弹相比,可是乌利克姆米却在一瞬间举起钢铁的手臂,护住了妖花。虽然被炎弹接二连三地打中,但他的前行却没有停止,简直像是被雪崩般的火焰所包围的巨人仍然带领着魔军前进。
这种攻击,对于真名为“岩凯”的魔王,依然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