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炼狱杏寿郎惨烈战斗!眼球碎裂
周围的空气终于彻底的凝滞住了。
炼狱杏寿郎的攻势看似无往不破,但他们都能察觉到,对方的体力已经接近于极限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呼吸,估计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进攻,永无止息的进攻。
因为一旦停止,或是露出软肋,就会被对方瞬间抓住机会,给予致命的痛击。
蝴蝶忍压下心头的恐慌,尽量将声音放得冷静又轻柔,平淡的诉说着一个残忍的事实:“不论砍掉多少手臂都没有用,只要脖子没断,上弦之叁就能迅速再生,继续打下去只会白白消耗剩余力气。”
闻言,伊黑小芭内的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转头看了炼狱杏寿郎一眼,确认了他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接着说道:“想要阻止鬼的再生,除了砍脖颈以外,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赫刀。”
“但是那里的炼狱根本就不知道赫刀这个东西。”富冈义勇的瞳孔还是那样的深邃,掀不起一丝波澜,语气也如他深蓝色的眼眸一般平静如水,“即便他知道,在那样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强行催发赫刀,不但无法对上弦进行有效伤害,还会直接耗光剩余的精力,加快战败速度,得不偿失。”
这就是人鬼之战的悲哀,断手断脚这种伤对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鬼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可对于人类,却是伴随一生的病痛折磨。
而且人类无法保证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强盛的顶峰状态,时间一长他们就会疲倦和麻木,尽管是身体得到千锤百炼的柱,也终究无法逃脱大地之母的捉弄,无奈,他们的只能永远把战斗策略定为速战速决。
对于人类剑士来说,在受伤的状态下打拖延战,几乎就意味着战败。
【猗窝座见状,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对着炼狱杏寿郎的面门发起进攻,终于,体力不支的炼狱杏寿郎被抓住了破绽,一记拳风划破了他的左额头,鲜血从伤口处流淌而下。
而炼狱杏寿郎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不管不顾的继续发动了进攻,切断了猗窝座的右臂。
猗窝座看着自己被切断的伤口,兴奋大叫:“太精彩了,太完美了,你现在根本没到肉体的全胜期,我真的不想在这杀了你!”
话音一落,猗窝座朝着炼狱杏寿郎的腹部狠狠一击,强烈的气波冲破他的身躯,直接震断了他的好几根肋骨,连带着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咳……”他口中吐出血来,身形也开始不稳,但又在几秒间调整好状态,继续战斗。】
又是一记强大的创伤。
“炼狱……疼吗?”宇髄天元一把将炼狱杏寿郎揽入怀中,抱着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像是害怕对方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了那般。
这一拳,可是结结实实的打到了要害处,并重创了身体的各处器官,即便炼狱杏寿郎可以暂时通过呼吸法延缓伤势,但也终归只是血肉之躯。经脉寸断与血管破裂的代价,就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正常使出呼吸法,没法张扬肆意的挥刀战斗,更没有能力可以继续胜任柱的职位。
一定很痛苦吧,不仅仅是来源于肉体神经的痛楚,那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本领自此再无用武之地,病弱的身躯无法承受炎之呼吸发动时所产生的炽热火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才磨砺出的精湛剑术和强悍的肌肉日渐消退,彻底变成一个普通人,再逐渐沦为必须依靠他人才能苟活于世的残废,往日的骄傲被现实的风霜一点点击碎……
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的脑中所想,炼狱杏寿郎心下一动,然后笑眯眯的抬手帮他顺了顺毛:“宇髄,这种事不会发生。”
“不可能发生。”回应炼狱杏寿郎的是另一旁已经把日轮刀从刀鞘里拔出的不死川实弥。
他垂着头,秀气的长发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另外还有那浓密的纤长睫毛掩盖了他眼里的神色,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亦或是他根本就没有表情。但即便如此,光是听他冷得渗人的声音和那抚摸刀身的动作,也能大致推测出他早已气急败坏。
原来当愤怒达到极点时,反而会陷入一种近乎诡异的冷静中。
伊黑小芭内和甘露寺蜜璃十指相扣,狠狠地盯着画面里的猗窝座,呲目欲裂。
不可能……绝不可能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炼狱/炼狱先生。
剩余的人则都无一例外的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炼狱杏寿郎被恶鬼虐杀的过程,势必要牢牢记住这个伤害了他们好兄弟的畜生究竟是何模样。
“哥哥”
“杏寿郎!”
炼狱千寿郎哪里见过这等残忍的战斗,更何况那个被打断肋骨,震碎心脉的人还是那个将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亲生哥哥,明明都已经痛苦成那个样子,却还要提起刀来继续战斗……
炼狱槙寿郎双拳紧握,眼里布满了血丝。此刻正在受苦的,是他的亲生骨肉,可作为这个孩子的父亲,他却只能看着,却无法冲上去帮助他抵挡敌人的任何一拳,目睹他一步步朝着死亡的地狱迈进。
【炎天升腾!
他忍着巨大的痛苦,对猗窝座使出了由下至上的挥砍,可这强大的攻击却再一次被对方轻松抵挡。
随即,猗窝座又再次朝着炼狱杏寿郎的要害处攻击,坚硬的铁拳一下接一下的打在对方用来格挡的刀身上。
终于,像是玩够了一般,猗窝座的拳头推开了炼狱杏寿郎的刀锋,狠狠砸向他的左眼。
刹那间,整个眼球碎裂在眼眶中。】
大抵是因为眼球是最靠近大脑,同时也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即便只是幻痛,但炼狱杏寿郎却还是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就算是早已习惯了疼痛,也终是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呜咽,可一想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看,他立刻把所有的脆弱咬着牙吞了下去。
即便他掩饰的速度极快,但这样直白又血腥的一幕怎么可能逃的过感官敏锐的鬼杀支柱呢?
“混账东西!!!”
就算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绷带,也能察觉出伊黑小芭内此刻表情的狰狞,而甘露寺蜜璃则是扑在爱人的怀中,发出了小声的抽泣。
“上弦之叁——猗、窝、座!”不死川实弥紧握着刀柄,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上弦叁的名字,像是要死死地将这个名字镌刻在脑海中,也像是要把他放在口中恶狠狠地咬碎。
宇髄天元阴沉着脸,将手放在炼狱杏寿郎痛得已经睁不开的眼皮上,然后又用真挚的眼神注视着对方的右眼,慎重其事的宣誓:“把你害成这副样子的上弦之叁,我们不会放过他。”
谢谢你们……
炼狱杏寿郎的嘴一张一合,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连声带的位置都有些认不清了。
他只能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不尽。
在这个众人纷纷义愤填膺的时刻,只有富冈义勇的面色依旧僵硬而漠然,仿佛好友的痛苦并不能牵动他那常年没有表情的脸庞,可唯独那双深蓝色的瞳孔周围,竟是添上了些许不易察觉的红膜。
突然,富冈义勇凑到正躺在宇髄天元怀里的炼狱杏寿郎身边,然后冲他紧闭的左眼吹出一口气:“炼狱乖,呼呼不痛了。”
被富冈义勇难以预料的操作弄得猝不及防的众人皆有些破涕为笑的感觉,就连炼狱杏寿郎都在误打误撞间恢复了些活力,颇为哭笑不得的揶揄道:“富冈这是在把我当小孩子哄吗?”
“小时候,姐姐就是这样哄我的。”富冈义勇局促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我只会这么哄人。”
闻言,炼狱杏寿郎一愣。
分明他们现在正处于安全的观影厅内,而外面就是骄阳正好、春风和煦,没有一丝危险的气息,但他却感觉自己好像被温暖的光束包围着、保护着。
除了那声谢谢以外,他还能做什么来回报这些温柔的善意呢?
炼狱千寿郎伸手死命地帮画面中的炼狱杏寿郎堵住眼睛和额头处的伤口,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减缓哥哥的失血速度,让他再多撑一会儿,等到天亮。
“原来眼球碎裂是这样的痛吗?”炼狱槙寿郎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疼痛不已的左眼。
这是一双多么漂亮的……如日轮般明亮绚烂的眼睛。
原本一对金红色的宝石从此就剩一只了。
【巨大的疼痛让炼狱杏寿郎眼前一黑,就连心脏都骤停一瞬,但他别无选择,连感受到疼痛的时间也没有,还要继续战斗。
碎裂的眼球与血肉融合,与沿着他额角伤口处流淌出的血液一同流下,染红了他的整个左半张脸。
忍耐忍耐,不能退,不能停,我的身后有两百多个人的命,足足两百多人!
“气炎万象!”
“炎浪涛涛!”
“炎虎!”
炼狱杏寿郎拼命的挥刀,将自己所会的全部炎呼的剑型在这一刻尽数使出,燃烧的火焰化为熊熊猛虎,咆哮着冲猗窝座冲去。
“破坏杀,乱式!”
两道极强的冲击对碰在一起,看到炎虎冲开了对方的攻击,炼狱杏寿郎飞身上前与同样战意澎湃的猗窝座进行了近身格斗。
猗窝座挥出的一拳被炼狱杏寿郎避开,炼狱杏寿郎的赤焰之刃斩断了猗窝座的手臂,然后又顺着左臂砍进了他的熊膛。
但是没有用——
不管是什么攻击,猗窝座都能在瞬间恢复如初。
在这一击后,炼狱杏寿郎便停止了攻击,身体因为巨大的疼痛与失力而半跪在地上,握着刀的手不断的颤抖,随着呼吸的紊乱,嘴角的、额头的、眼球的鲜血失去了控制,滴滴答答的顺着下颌直流而下。
猗窝座的脸上也终于失了笑容:“别死啊,继续和我打啊。”
“就算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和我战斗又有什么用?全都是白费功夫。你对我使出的高超斩击不论多么凌厉,我的伤口都能在一瞬间愈合。”
“再看看你自己,左眼已经完全毁了,肋骨被尽数粉碎,内脏也受创严重,这些放在人类身上,全是不可挽回的创伤。可对鬼来说却只是一瞬间便能恢复正常。”
“现在的你,在我眼里与死人无异。”】
上弦之叁生龙活虎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炼狱杏寿郎,经过了一场酣畅淋漓、鲜血四溢的缠斗后,他的状态和刚出现时别无二致,只有手臂上残留的点点血迹能够证明这个地方曾被剑士用刀砍过。
听到猗窝座那句这些放在人类身上都是不可挽回的创伤,甘露寺蜜璃吓得连忙抓住身旁蝴蝶忍的手腕,强忍着眼泪问她:“小忍……能……能救吗?”
“可以的,可以的,蜜璃,相信我,相信蝶屋的孩子们。”蝴蝶忍没有告诉对方这种不可挽回的伤势能救回来的概率只有一半左右。也没有告知她即便能够侥幸存活,炼狱先生也只能当一辈子废人这个凄惨的事实。(看暴爽小说,就上飞卢小说网!)
不死川实弥沉吟了片刻,随即狠厉地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
“给我站起来!”他冲着画面中艰难喘息的炼狱杏寿郎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声,“左眼看不见了就用右眼视物,如果右手没了就用左手来挥刀,就算是四肢全被砍断,你用爬的,用牙咬,也要给我从上弦鬼的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体力的消耗殆尽意味着攻击能力的丧失,而失去继续进攻的能力意味着认输。
对于鬼杀的(赵钱赵)剑士而言,输代表了死。
虽然不死川实弥的话无法传入影像中炼狱杏寿郎的耳中,更无法让他汲取到一丝半点的力量,可他却还是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从地上站起。
看到这里,所有人的心终于稍稍缓过来了一点。
能够站起来证明了他还有余力能再继续拖延恶鬼几分钟,而他们也能从影像里天空的晨昏变化推测出,此刻距离太阳的升起已经迫在眉睫,只需不过三五分钟,太阳就一定能出现!
炼狱槙寿郎缓缓闭上了自己已经泛红的双目。
他不但可以和杏寿郎共享痛觉,还能感应到对方目前的身体状况,虽然已经极其虚弱,但体内的力量却并非荡然无存。若是将余力用在逃离战场上,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毕竟对鬼来说,列车上两百多个人的营养价值还是要略高于柱一筹的。
跑吧,杏寿郎;跑吧,我的孩子。
我知道作为个人而言,我的想法十分无耻自私,但站一个父亲的角度上,我多么希望你能明白:上弦和鬼王都是不可战胜的,你现在所做出的努力只是白费力气,既然你无法拯救所有的人,那至少你先拯救你自己的姓命,不好吗?
尽管这一决定会让你毕生都活在无尽的自责和愧疚中,尽管残缺破碎的身躯会让你连基本的日常起居都举步维艰,但……这又能如何呢?
只要你还留的一条姓命,只要炼狱家族一天还存在于世,我们便能保证你一生的平安顺遂、衣食无忧。
不要犟了,就示弱这么一次,只要人还活着,事情就总会出现转机的。
彼时,就连炼狱杏寿郎自己都没能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要在他们的脑海里印上一辈子,短暂一生,直至离去,都仍记忆犹新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