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尔朱荣根本不买账
夏天四月丙申日,元子攸和他的兄长彭城王元劭、弟弟霸城公元子正就偷偷从高渚渡过了黄河。
丁酉日,他们在河阳和尔朱荣见了面,将士们都高呼万岁。
戊戌日,尔朱荣等人也渡过了黄河,元子攸就当上了皇帝,还任命元劭为无上王,元子正为始平王。
尔朱荣也是官运亨通,一下子就当上了侍中、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将军、尚书令、领军将军、领左右,还被封为了太原王,这简直就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郑先护平时跟孝庄帝元子攸关系好得跟亲兄弟,一听他当了皇帝,立马就和郑季明一起打开了城门,把尔朱荣的部队迎了进来。
李神轨,他到了河桥一听北中城已经失守了,吓得见了鬼,立马就逃回了洛阳城;费穆更是奇葩,他直接投降了尔朱荣,连士兵都不管了,真是个没骨气的家伙!
徐纥也是够机智的,他假传圣旨,在深夜里把宫殿大门打开,牵出了十匹御马,向东逃往兖州,郑俨也趁机逃回了老家。
胡太后一看这架势,知道大事不妙,就把孝明帝后宫里的嫔妃们,都召集起来,让她们全部出家,自己也剃了头发,想以此保命。
可是尔朱荣可不吃这一套,他命令文武百官都去接驾。
己亥日那天,文武百官都捧着皇帝的印玺、绶带,准备好车辇,从河桥去迎接魏孝庄帝。
庚子日那天,尔朱荣更是派骑兵,把胡太后和小皇帝都逮捕了,把他们送到了河阴。
胡太后一看这形势,知道求情也没用了,但还是试着跟尔朱荣说了好多好话。
可尔朱荣根本不买账,直接拂袖离去,让人把胡太后和小皇帝都扔进了黄河里。
这结局,让人明白了什么是权力的残酷和无情!
费穆私下里,给尔朱荣来了个推心置腹的聊天:“老兄,你看你这军队,人数还没上万,就这么大老远地跑到洛阳去。
这一路上,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没碰上,既没有那种打了胜仗的威风凛凛,平时大家也不怎么惧怕你。
京城里头,那可是兵多将广,文武百官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万一他们把你的底细给摸透了,肯定会看不起你。
到时候,你要是不下点狠手,拉拢些自己的铁哥们儿,我怕你回北方的路上,还没到太行山,自己人就先闹起来了。”
尔朱荣一听,觉得费穆这话挺在理的,于是就找来了他的铁哥们儿慕容绍宗,跟他说:
“洛阳这帮人,人数众多,还都骄横奢侈得不行。
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以后肯定更难管教。
我打算等文武百官出来迎接的时候,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你觉得怎么样?”
慕容绍宗一听,连忙劝道:“太后那家伙,荒淫无度,身边还围着一群奸臣,把天下搞得乱七八糟的。
所以,你才出兵,来整顿朝纲嘛。
现在,你要是无缘无故,就杀了一堆官员,也不分个好坏,那天下的百姓肯定会对你失望透顶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尔朱荣,他就像没听见慕容绍宗的话一样,直接请孝庄帝,沿着黄河往西,来到了淘渚这个地方。
然后,尔朱荣就带着文武百官,来到了皇帝行宫的西北角,说是要祭天。
等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尔朱荣就开始使坏了。
他安排骑兵把这些人团团围住,然后开始数落他们:
“你们这些人,天下之所以这么乱,孝明帝之所以突然死了,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贪赃枉法、残暴不仁,不能好好地辅佐国家!”
说完,他就让部队,开始诛杀这些官员。
从丞相高阳王元雍、司空元钦、仪同三司义阳王元略开始,被杀死的有两千多人!
这里面,还有个原黄门郎王遵业兄弟俩,他们正在给父亲守丧,结果也被杀了。
王遵业,他是王慧龙的孙子,不仅性格豪爽、聪明伶俐,还博学多才。
他死了以后,人们一方面可惜他的才学,一方面又讽刺他太急功近利了,没落得个好下场。
后来,又有一百多位朝廷官员,赶到了现场。
尔朱荣又让骑兵把他们围住,然后对这些官员说:
“谁要是能写一篇元氏禅让皇位给尔朱氏的文告,就可以免死。”
这时候,侍御史赵元就站了出来。
尔朱荣一看,就让他起草禅让文告。
接着,尔朱荣又让他的士兵们高呼:“元氏已灭,尔朱氏兴!”
士兵们一起高呼万岁,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
最后,尔朱荣还派了几十个人,带着刀来到了行宫。
孝庄帝跟无上王元劭、始平王元子正一起来到了帐外。
尔朱荣先派了两个人,假装保护皇帝,把孝庄帝给抱到了帐里。
然后,其他人就把元劭和元子正给杀了。
接着,尔朱荣又派了几十个人,把孝庄帝带到了河桥,安置在了他的帐下。
这一连串的操作下来,真是让人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胆战!
话说那尔朱荣,带着他的胡骑大军,威风凛凛,霸气得不得了。
朝廷里那些大臣,一个个都“领了盒饭”,吓得尔朱荣心里直打鼓,连洛阳城都不敢进了。
他心里琢磨着:这咋整?
要不咱把国都挪到北方去吧?
这事儿他想了老半天,结果武卫将军汎礼跳出来了,一顿操作猛如虎,说啥也不让迁都,坚决得很!
到了辛丑那天,尔朱荣护送着孝庄帝进城,那场面,哎呀,简直就是大佬护驾,气场全开,威风得让人直瞪眼!
孝庄帝一上台,太极殿上那是发话了:“大赦天下,走起!
年号改为建义,这名字听起来,就正能量满满,咱们得好好干!”
跟着太原王尔朱荣混的那些小弟们,官阶嗖嗖地往上升,一下子就升了五级。
京城里的文官、武官也是跟着沾光,水涨船高,乐得屁颠屁颠的。
百姓们更是开心得不得了,三年租役全免了,那简直是美滋滋!
可是这时候,文武百官都快成稀有物种了,活着的也躲猫猫去了,不敢露面。
就剩下一个散骑常侍山伟,像个孤胆英雄一样,跑去拜见皇帝,领了赦免令。
洛阳城里,人心惶惶的,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有的说尔朱荣要放士兵去“逛街”,其实就是抢掠;有的说要搬家去晋阳。
这下可好,有钱人抛弃豪宅跑了,穷人卷起铺盖也跑了,都忙着“跑路”。
城里人烟稀少得跟鬼城,政府部门更是空无一人,尴尬得让人直犯癌。
尔朱荣一看这不行,得跟孝庄帝说说这事儿。
他说道:“大哥,我这兵马难带,朝廷大佬又死伤惨重。
我就算碎成渣也赔不起!
不如咱们给那些挂掉的大佬们追个封号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无上王咱们就追封为无上皇帝;河阴那事儿里挂掉的原来是王的咱们就追到三司;三品官咱们就封个令、仆;五品官咱们就整个刺史;七品以下到平民咱们就封个郡守、镇将啥的。
没后代的,咱们再找个继承人,加封晋爵妥妥的!”
孝庄帝一听行就这么办!
于是,朝廷官员们,这才慢慢冒泡出来了,人心也渐渐稳住了。
孝庄帝还给无上王的儿子元韶,追封了彭城王,挺够意思的。
但是,尔朱荣还是心心念念地,想迁都,孝庄帝也没辙,只能顺着他。
这时候,都官尚书元谌跳出来了,跟尔朱荣杠上了:“迁都?不存在的!”
尔朱荣一听火了:“你丫凑啥热闹?河阴那事儿你忘了?”
元谌不慌不忙地说道:“国家大事,得大家商量着来,你别拿河阴那事儿,吓唬我!
我,元谌,皇族出身,尚书一枚,活着没啥用,死了又怕啥?
就算肝脑涂地,我也不带怕的!”
尔朱荣一听,气得想动手,还好尔朱世隆在旁边劝着,这才没闹大。
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胆战,但是元谌那叫一个淡定!
过了几天,孝庄帝和尔朱荣登高望远,一看那宫殿,那叫一个宏伟,树木成荫的。
尔朱荣感慨万千地说道:“哎呀妈呀,我之前,咋这么傻,还想迁都?
现在看看,这皇宫,再想想元谌那话,没毛病!”
于是,迁都的念头,就这么打消了。
元谌那可是元谧的亲哥,这波操作6到飞起!
癸卯那日,北魏朝廷可真是热闹非凡,江阳王元继,嗖的一下子,就成了太师,那地位,噌噌往上涨!
北海王元颢也不赖,太傅的帽子一扣,也是威风凛凛。
光禄大夫李延寔,这家伙,更是走运,直接变成了太保,还捞了个濮阳王的爵位,这人生,简直就是开挂了!
再看看并州刺史元天穆,太尉的职位一拿,上党王的爵位也跟着来了,这好事儿,都让他给占了。
前侍中杨椿,也成了司徒,车骑大将军穆绍,那更是不得了,司空兼尚书令,顿丘王的爵位,说来就来,跟玩儿一样。
雍州刺史长孙稚,也是个不甘寂寞的,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的头衔一挂,冯诩王的爵位就稳稳到手了。
殿中尚书元谌,这家伙也混得不错,尚书右仆射的职位一拿,魏郡王的爵位就轻轻松松地到手了。
还有那个金紫光禄大夫广陵王元恭,仪同三司的封号,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这提拔的速度,简直就是坐上了火箭,嗖嗖地往上升!
特别是李延寔这小子,因为是皇帝的舅舅,所以破格加封,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徐纥那边也是挺热闹的,他弟弟徐献伯是北海太守,徐季产是青州长史,一听朝廷有变动,立马就拖家带口地跑了,跟徐纥一起投奔泰山郡去了。
还有那个郑俨,跟堂兄荥阳太守郑仲明一合计,想占领郡城发兵叛乱,结果却被部下给干掉了,这结局,也是够悲催的。
丁未那日,孝庄帝也是挺给力的,直接颁布诏令,解除了京城内外的戒严,这下子,大家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北魏的郢州刺史元显达,也是个识时务的,直接向梁朝投降了。
梁武帝一看,立马就下诏让郢州刺史元树去迎接他,夏侯夔也从楚城,赶去郢州,跟他们见面,然后就留下来镇守了。
梁朝还把北魏的郢州,改成了北司州,让夏侯夔当了北司州刺史,还兼管司州,这待遇,也是挺让人羡慕的。
夏侯夔这家伙也是挺猛的,直接攻打北魏的毛城,逼近新蔡;豫州刺史夏侯亶也不甘示弱,把南顿给包围了,还攻击了陈项城;北魏行台源子恭也是挺硬的,直接据城抵抗,毫不退缩。
庚戌那日,北魏孝庄帝也是挺大方的,直接封尔朱荣的儿子尔朱义罗为梁郡王,这爵位,也是挺值钱的。
柔然国那头兵可汗也是挺懂事的,数次向北魏上贡,所以北魏孝庄帝也是挺给面子的,下诏让他参拜时可以不称名,向皇帝上书时也可以不称臣,这待遇,也是挺让人眼红的。
北魏汝南王元悦和东道行台、临淮王元彧一听河阴之乱,立马就投奔梁朝去了。
以前投靠梁朝的人,都自称在北魏的官职是伪官,但元彧却是个例外,他向梁武帝上表时,还自称是北魏临淮王;梁武帝也是挺欣赏他的儒雅风度的,并没有加以指责,这也是挺难得的。
北魏北海王元颢,也是挺有心计的,他去相州上任时,走到汲郡,一听葛荣大肆南犯和尔朱荣残暴诛杀文武百官的事,立马就暗地里做好了,安全方面的谋虑,刻意在路上推迟拖延。
他还让他的舅舅,殷州刺史范遵,兼管相州的政事,并替代之前的相州刺史李神守卫邺城。
但行台甄密却是个眼尖的,他一看元颢另有他谋,立马就联合他人将其罢免了,还推举李神管理相州的事务,并派兵迎接元颢,同时观察他的脸色变化。
元颢一看这架势,立马就率领部下投奔梁朝去了。
甄密这小子也是挺厉害的,他是甄琛的堂弟!
还有北魏北青州刺史元世儁、南荆州刺史李志也是挺识时务的,直接率领全州人马,投降梁朝了,这也是挺让人感慨的。
哎呀,说起那五月丁巳的日子,北魏朝廷可真是热闹非凡,给尔朱荣封了个北道大行台,那可是风光无限好!
尚书右仆射元罗,也是走了狗屎运,摇身一变就成了东道大使,还给他搭了个副手光禄勋元欣,这俩人一去巡察地方,那可就是土皇帝了,赏罚升降全看他们心情,先斩后奏都不在话下!
元欣,还是元羽的儿子,这背景,硬气!
尔朱荣这家伙,一进明光殿见到孝庄帝,那演技,简直了!
为之前在河桥干的,那档子残杀百官的事儿,哭成泪人了,还发誓以后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孝庄帝也是大气,亲自起身劝他别哭了,还发誓说绝对不会怀疑他。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感情深!
结果尔朱荣一高兴,就开始喝酒,喝着喝着就喝高了,断片了。
孝庄帝一看,心想:“哎呀,这是个好机会!”
结果左右大臣们一劝,这事儿就算了,只好派人用床辇把尔朱荣抬到中常侍省去。
尔朱荣半夜才醒过来,吓得一晚上没敢合眼,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在宫城里留宿了,生怕哪天就被“咔嚓”了,这心里头,揣了个兔子,砰砰直跳!
说起来,尔朱荣的女儿,还是孝明帝的妃子!
尔朱荣想让孝庄帝把她立为皇后,孝庄帝,也是犹豫不决的。
这时候,黄门侍郎祖莹就出来说话了:
“陛下,您就别纠结了!想当年,晋文公在秦国避难的时候,弟媳怀嬴都侍候他!这事儿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但合情合理!您就别想太多了!”
孝庄帝一听,觉得挺有道理的,就答应了。
尔朱荣心里那叫一个美,吃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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