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和元首一样。

　　他的双眸也变成了白色，飞速闪过数据。

　　旋即，法王等人发现自己全都恢复了行动。

　　元首面无表情看着老者：“主神赐予你飞升，你就是这般回报祂的？”

　　老者淡淡道：“这样的飞升，不要也罢。”

　　“失去了人性的人族，已经不是人族了。”

　　“我这副残破的躯壳，与其继续腐烂下去，不如为人族发挥出最后一丝余热。”

　　嗡——

　　刺耳的蜂鸣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紧接着，老者和元首面对面而立，谁都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他们的眼中不断有各种数据飞速闪过，似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交锋。

　　法王愣了愣：“这就是传说中的赛博大战？”

　　局域网里，千面啧啧称奇：“什么年代了，谁还用传统战斗方式。”

　　看着不动的选手，法王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

　　“我要单刷异境最终boss！”

　　话音刚落，法王手握一道雷霆丢向元首。

　　轰隆——

　　在距元首还有数步远，雷霆忽然炸裂，狂暴的电流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偷鸡失败。

　　雾主戏谑道：“你以为boss像你一样脑瘫？”

　　“高手间对决虽然不用传统方式战斗，但肯定也有防止你这种传统小人偷袭的方法。”

　　法王冷哼一声：“把剩下的杂鱼清理干净，可以让秦狗入场了。”

　　在众人都看不到的一方空间内，老者和元首的灵正在激战。

　　面对元首迅猛的攻势，老者节节败退，没有丝毫喘息机会。

　　“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是完整的灵。”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投降，或者死。”

　　老者稳住踉跄的脚步，笑笑道：“完整的灵？”

　　“祂随口说的话，你还信以为真了。”

　　“我且问你，若你的灵是完整的，你可还记得你上次笑是什么时候？”

　　元首闻言愣了愣。

　　笑？

　　什么是笑？

　　老者继续道：“永生之灵为了方便控制，剥夺了所有人的感情。”

　　“从接受机械飞升的那一刻，你便已不是完整的了。”

　　元首回神道：“油嘴滑舌。”

　　“人的复杂感情只会影响进化。”

　　“这种杂质，本就应该摒弃。”

　　老者摇摇头：“可悲。”

　　“既已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元首右手猛地握拳，一座大山朝着老者头顶砸下。

　　老者双臂擎山，沉声自语：“小娃娃，这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后时间了，你可千万要成功。”

　　轰——

　　老者双臂一振，大山炸裂。

　　接着，他主动向元首发起冲锋。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还没有被改造的自己正在向他挥手。

　　……

　　借着战争迷雾的掩护，秦泽已经来到顶层。

　　身后跟着吞噬哥和法王两员悍将。

　　按照走廊里的指示牌，秦泽找到了操作室。

　　人灵剥离机就放在操作室中央。

　　法王随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不禁问：“科技含量这么高的玩意儿，你确定你会用？”

　　秦泽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可是有一整个研究所的数据。”

　　别说操作剥离机。

　　现在有材料，秦泽甚至能手搓出来一枚核弹。

　　秦泽在床上乖巧躺好。

　　剩下交由法王和吞噬哥来操作。

　　先是将手脚固定，然后戴上一个透明头盔，将一些杂七杂八的数据线插在身上。

　　最后启动机器便可。

　　机器全自动。

　　滋……滋……滋……

　　房间中央的主显示屏忽然自启，里面出现一道波纹。

　　“你们来自何方？”

　　显示器里传来那个似男非女的声音。

　　秦泽挑了挑眉毛。

　　永生之灵？

　　法王边往秦泽身上插线，边说：“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

　　永生之灵沉默片刻：“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

　　秦泽乐了：“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永生之灵自信回道：“孱弱的蝼蚁，愿望无非是想要变得像大象一样强壮。”

　　“我可以满足你们。”

　　“看到外面的元首了吗？”

　　“只要我想，我可以随时让你们成为元首。”

　　秦泽问：“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永生之灵：“将你们一半的灵贡献给我，我会帮你们完成机械飞升。”

　　“相较于比肩神明的力量，一半的灵并不算什么代价，不是吗？”

　　秦泽冷笑：“即便成神了又如何？将一半灵交给你，成为你的走狗？”

　　“抱歉，我这个人不喜欢当狗。”

　　法王点头：“就是，舔狗我们都不当。”

　　永生之灵解释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不是上下级，也不是主人与奴隶。”

　　“在我眼里，你们更像是我的孩子。”

　　秦泽躺在床上道：“我可不想当妈宝男。”

　　法王按照说明书小心翼翼地连线：“就是，新时代的男人要学会独立。”

　　永生之灵：“你们在拖延时间？”

　　秦泽淡淡道：“你在害怕？”

　　沉寂了一秒钟后，永生之灵忽然笑了。

　　“笑话，我会怕区区几只蝼蚁？”

　　“元首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解决你们，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秦泽点头：“那你准备好，我马上就要进去了。”

　　“搞定！”

　　法王拍了下手，将最后一条线插完。

　　永生之灵的声音中此时已经蕴含了一丝怒意：“你们是在自寻死路。”

　　“我们已是无路可走。”说着，秦泽递给法王一个眼神。

　　法王打了个响指：“启动！”

　　守在计算机前的吞噬哥早已经设定好程序，立刻按下启动键。

　　霎时间，狂暴的能量通过插线不断往秦泽体内注入，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撑爆了。

　　【警告，警告】

　　【能量过载，立刻停止剥离】

　　吞噬哥探头道：“你的灵太强，这些能量有点不太够用。”

　　秦泽咬牙：“继续。”

　　“我来！”

　　法王召唤出一道雷柱，猛猛砸在秦泽身上。

　　秦泽意识忽然一阵恍惚。

　　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飘在一个透明的罐子里。

　　不远处，是正对着“尸体”得意洋洋的法王。

　　警报声消失，剥离机趋于稳定。

　　吞噬哥双手飞快敲击键盘：“开始上传。”

　　秦泽发现自己的灵正在迅速变得透明，几秒钟后彻底消失在罐子里。

　　紧接着，他仿佛在穿过一条时空隧道。

　　视野逐渐拉高。

　　幸福城变成了一个点，旋即整个大陆尽收眼底，最后突破大气层，他出现在了星空之中。

　　面前，是一扇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