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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摩人远去的背影

万邦狂欢 诸山长老 2157 2024-11-28 17:02

  凯南为执矛的摩人头领生了五个儿子,活下来三个。

  这三个儿子继承了驯鹰部落的首领地位,后来各自独立出去,衍生出三个部落。

  他们从西伯利亚一带失去踪迹的时候,除了原居地附近智人所带来的压力,还有一个上苍带来的压力:盛冰期和融冰期。

  双重压力之下,他们集体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们的去了哪儿。

  抑或是被另外的部落打败、吃掉了。

  然而不要忘了,人世间还有鸫鸫子,还有鸫鸫子选中的禚山神巫。

  只有鸫鸫子和禚山知道,驯鹰的摩人是后来美洲原住民的唯一祖先。

  鸫鸫子朝太阳的方向飞去之后,禚山成为鸫鸫子留在这个星球上的唯一意志。

  对于禚山来说,有时觉得自己只是禚山,而有时觉得自己同时也是鸫鸫子。

  他就觉得,鸫鸫子始终驻在自己心里。

  “我现在好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部落的首领,引领他们走上正道。”

  “现在尚无正道可走,作为神祗,我不能干预人类的任何行动,作为我忠实的弟子,你也不能。人类的历史会很长,引领他们,只能是某一个历史阶段,届时你会成为历史英雄。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时机未到,你只是一个观众,时机一到,你自然会是历史英雄啊。”

  “那么,这时间还很遥远么?”

  “对人类如是,对我们通灵者而言并不遥远。”

  “如果有朝一日我成了历史英雄,历史英雄孤独时会死么?”

  “这个问题你自己应该清楚的,作为一个具体的英雄当然会死,但是你的灵魂永恒,你强大的灵魂将造就你成为历史英雄之轴,从一个历史英雄到另一个历史英雄,一个历史英雄的时代结束了,新的历史英雄时代继之,你只需在使命莅临之际选择将灵魂寄宿于怎样的英雄而已。”

  “明白了,使命莅临之时,我将全力以赴。”

  “在我化身历史英雄的过程中,我希望你永远和我同在。”

  “这再简单不过:只要你想到我的时候,我就在了。就像一束光。”

  如此,禚山继续在这片土地之上飞翔,有时以鸟的形状,有时以蒲公英的形状,更多的时候是以阳光的形状。

  而阳光无形,却无处不在。

  于是禚山目睹了摩人的出走的始末。

  凯南的三个儿子都很出色,除了模样差不多,本事也差不多,很快就成了部落里威望崇高的人物,但他们的父亲――摩人的头领尚未来得及选择其中之一为继任首领,就因为异常风寒一命归西了,部落的权力暂时落到了凯南手上。

  对于头领之死,凯南很难过。

  他们一起生活了十五个年头。

  原来头领钟爱的女人不止十个,但自从有了凯南之后,他便心无旁骛,专宠凯南一个女人。

  凯南每诞下一个儿子,头领就召集部落几个小头目饮酒起舞。

  “多多生养,这酒我还要饮,这舞我还要起!”

  因为头领的专宠,所以凯南一口气诞下五个儿子,虽然有两个不幸夭折,但三个儿子已经足以奠定她在摩人部落里坚不可摧的地位。

  在头领死后,权力到了她手上,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弹。

  重新登上部落首领之位,让凯南心花怒放。

  然而她觉得自己将命不久矣,这个权力不应该成为三个儿子相互杀戮的起因,她必须在死之前让三个儿子达成终身和谐。

  这个决定是在她弥留之际作出的。

  此时她已经率领有三个儿子辅助的摩人部落一次次粉碎了智人的屠杀阴谋,现在摩人部落有尼人的飞石索,蒙人的兽甲、皮盾和摩人的骨矛与猎鹰,加上一直追随的吠犬,几乎可以战无不胜。

  但有一次与智人的争斗中失去了一些猎鹰和吠犬。

  凯南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她对三个儿子说:

  “所有的部落都是在这般无休无止的争斗中死光光的,这般无休止的争斗看来不会停止,天越来越冷,为了对温暖之地的向往,越来越多的异族人奔向同一个方向,我却相信即便是冰天雪地也可以活下去。”

  一个儿子问:“你是说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么?”

  凯南说:“我是这样想的。”

  另一个儿子说:“如果这样,我们真的不会被冻死么?”

  凯南说:“我们是有脑子的人,怎么会被活活冻死呢?”

  第三个儿子说:“我想娘亲的策略是转变争斗方式,从与异族人互相争斗转变为与冰天雪地争斗。”

  凯南说:“你说对了一半,另一半至关重要:我们当然要先与冰天雪地争斗,但一旦我们获胜,就可以让这冰天雪地变作鸟语花香,野兽成群。”

  三个儿子齐刷刷望向她。

  她说:“我多次做了同样一个梦,梦见天下是相通相连的,我相信我们会从一开始的冰天雪地走向未来的鸟语花香、群兽遍地。”

  “啊!太好了!”

  做通了三个儿子的工作,凯南开始移交权力。

  她把部落分成三份,一个儿子一份,交代他们:

  “你们三个兄弟不能老在同一个地方。

  “你们要分别去往不同的地方,永远不要相互起纷争。

  “现在你们手里拥有同样的的手段,有飞石索、皮盾、兽甲和长矛,还有数量相同的猎鹰和吠犬,接下来命运如何,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交代完这些话,凯南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三个儿子埋葬了母亲,互相郑重告别,然后以摩人的名义各自上路,朝着北方的冰天雪地。

  然而不幸的是,在严酷的自然环境面前,凯南的三个儿子的长征并不顺利,最后行成了两大支队伍,其中一支队伍,穿过白令海峡抵达阿拉斯加,进入美洲。

  若干万年以后,通过分析线粒体脱氧核糖核酸(DNA),并跟踪研究母系传播的女性血统,发现了东亚旧石器时代人口与智利、厄瓜多尔、墨西哥、秘鲁、玻利维亚、巴西、和美国加州的最早一批土著人之间存在的关联。

  另外一支队伍,则成为日本人的祖先。

  而当时,此乃禚山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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