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族人交流起来时,可以互相说话了。
“今天要去哪儿?”
“山那边。”
“有什么?”
“有飞的、爬的和跑的。”
“天黑之前能会来么?”
“差不多。”
对比以前只能发几个简单的声音,现在的变化可谓天翻地覆。
族人觉得这都是拜禚山男巫所赐。
在禚山的记忆中,那场巫事活动庄严而神圣。
砍牛尾巴是禚山母亲所在的那个原始部落所举行的第一场充满神秘色彩的巫事活动。
那是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之后。
现在禚山已经不必随时依附于一具皮囊,而随心所欲地到处飞行,他很迷恋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当然,如果感到疲惫,可以随时进入被选中的身体,和宿主的心脏一起跳动。
禚山相信自己还会以这种方式活很久,直到地老天荒。
因此,作为一个知恩图报的儿子,他对母亲的日益衰老感到难过。
母亲当了部落首领之后,苍老得很快,脸上的皱纹又深又宽,记忆力、理解力也不如从前了,禚山虽然自己可以长生不老,却不能让母亲永生,他曾希望鸫鸫子能像当初对他那样,让母亲也能达到“舞”的境界。
禚山日夜呼唤,终于唤来了鸫鸫子。
鸫鸫子以鸟的形状飞来,一落地就变成了一个身着披风的长者。
因为毛发很长,依然看不出性别。
但禚山注意到鸫鸫子的披风是朱砂色的。
听了他的想法,鸫鸫子一口回绝了。
“有一点你要清楚,”鸫鸫子说,“既然你已经成为‘禚山’,就不再属于一般原始人类,而是创造万物的神祗之选,神祗之选是没有母亲的,都是神祗的子嗣。”
“我想知道,我的母亲她能不能也成为神祗之选呢?”禚山问道。
“呵,合阴阳而为一方为神祗之选,其自带一魂一魄,可有形可无形,可男可女,且是唯一。”鸫鸫子说。
“那么,请问你就是神祗女娲么?”禚山问道。
“你说呢?”鸫鸫子反问道。
“我想就是了。”禚山答。
这番对话刚结束,禚山还在仔细玩味鸫鸫子的话,神灵之魂鸫鸫子就与宇宙融为一体了。
禚山心想是啊,造人者未必总与人同在。
就在这时,山崩地裂,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大地震,因为他现在只是一个灵魂,所以一直悬浮在空气中,对地震的感受不那么直接,但发现那座禚山山脉变成了火山,火山喷出的烈焰直冲云霄。
现在应该说是他的前世了,他前世所属的部落居住的山洞发生坍塌,大约有一半人被埋在了里面。
因为地震,这个部落原本稳定的生存环境,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在此后一段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始终未能成功地捕捉到任何一只体型较大的猎物,这使得整个部落都陷入了严重的食物短缺困境之中,人们每天都在为如何填饱肚子而忧心忡忡。
在饥饿的驱使下,族人开始食用一些野生植物的根茎。
然而,这种野生植物虽然暂时环节了食物短缺的危机,却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几个族人因食用这种野生植物而出现了中毒症状。
面对饥饿的威胁,部落女首领决定组织一帮人,由大块头带队,翻山越岭,去往陌生之地寻找猎物。
女首领则带领女人们在周围森林里寻找野果。
几天后,大块头两手空空地带着捕猎队伍回来了。
地震似乎将所有的动物都驱赶到遥远的地方了,而大块头他们不敢走得太远,只能暂时回来,另想办法。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体弱的老者活活饿死了。
禚山深知,虽然自己已经重生,但对于前世的部落仍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决定要向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部落伸出援助之手。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禚山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闭上双眼,集中精神施展出神奇的魔法力量。
伴随着他手中闪烁的光芒,一头体型巨大、威猛无比的野牛竟出现在眼前。
这头野牛似乎感受到了禚山的意图,在他的指引下,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着部落所在的方向前进。
不久后,它便抵达了部落附近那片繁茂的森林之中。
进入森林后,野牛开始大口吞食起被部落族人所抛弃的野生植物根茎来。这些植物根茎原本对人类毫无用处,但对于野牛来说却是美味佳肴。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正当野牛尽情享受美食时,突然间它身子一歪,径直晕倒在地!
然后,禚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通灵的大块头。
大块头带上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族人,带上石器和藤条,身后跟着吠犬,大呼小叫地赶往野牛的所在。
接下来,这头野牛被连拖带拉地运来回来。
禚山站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思考着如何将这次简单的屠宰行为转化为一场具有深刻意义的仪式。
他深知,要让人们对自然和神灵心生敬畏,就必须让他们亲身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来。
禚山开始精心策划整个仪式的流程。
他把详细的步骤对大块头一一讲明,大块头立刻向女首领作了汇报,于是就有了部落史上的第一场巫事。
族人在两棵大树之间搭建了一个简易神坛,把这头野牛固定在两棵大树中间,牛的尾巴被用藤条栓住,绑在树干上。
女首领开始按照禚山的授意虔诚祷告,作大鸟展翅状,在野牛前后左右夸张地跳动。
这时,四周围满了手持石刀的青、壮年男子,较远一些的高处则站满了围观的老人、小孩和妇女。
女首领亲自走上前去,用一把锋利的石刀在野牛的额头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流出,染红了地面,大睁着眼睛却一动不动。
族人们静静地围在四周,吠犬则激动地卷着尾巴跑来跑去。
大块头高声喊道:“今日我们宰杀此牛,乃是向大自然致敬,也是向神灵表达我们的虔诚。愿我们的行为能得到神灵的庇佑,保佑我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随后,大块头带领着族人模仿女首领的动作舞蹈起来,仿佛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了共鸣。舞蹈过后,最精彩的场面开始了:大块头手持石刀砍下牛尾巴,将尾巴递给女首领。
女首领将牛尾巴含在口中,念念有词地绕神坛转了一圈儿。
一名经验丰富的族人开始动手宰杀野牛。他手法娴熟,动作利落,很快便完成了整个过程。
最后,女首领将野牛的头颅和内脏供奉在神坛上,再次舞动双臂。族人们也纷纷效仿,虔诚地伸开胳膊来回摆动。
整个仪式庄重而肃穆,每个人都沉浸在对自然和神灵的敬畏之中。
周围的人一拥而上,抢割牛肉,不一会儿,一条活活的牛便只剩下了骨架。
吠犬“舞舞舞”欢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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