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僧人还是道士，行走在人群里，实在太惹眼了，尤其是各地的法堂，经常有和尚道士出没，很容易被普通民众怀疑身份。
这样子处理起灵异事件，更是会束手束脚——毕竟一出场就会普通人注意到。
而俗家弟子，就不会有这种麻烦。
这也是各地法堂的成员，能够伪装成探员的基础。
可以说，法界之中，各大门派都没拿俗家弟子当外人。
只有一点，如果想在门派中担任高级职务，如监院以上，甚至是掌教，那就必须得是归皈依弟子，这与实力和待遇没关系，纯粹是因为信仰。
例如全真不吃牛肉，禅宗不吃猪肉，这是千古以来的戒律。
普通弟子都还好，如果身为掌教，在这一点上也不能保持戒律的话，那就会造成很不好的后果。
而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方面。
因此法术公会规定，道门与佛门的掌教，必须是正式皈依的弟子，俗家弟子无法担任。
而普陀山属于禅宗，兮兮如果想当方丈，就得出家。
这就是让陈羽感觉问题严重的地方。
“不能吃肉，不能结婚……你确定能做的到？”
陈羽看着兮兮，严肃地说道。
“不结婚没什么吧，不吃肉……确实很难啊，不过我可以偷吃！”
陈羽笑哭。
对正常人来说，不是应该反过来吗，结婚生子才是头等大事吧。
“你可想清楚，真的剃度了，就没法后悔了……”
不剃度，一直做俗家弟子，自然没什么关系，而剃度后想要还俗，那就连俗家弟子都没得做了。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后悔呢？就说灵峰，他不是也当和尚当的好好的。”
“他不一样，他只是嘴臭脾气坏，人其实大智若愚的，他对俗世没有什么牵挂？”
兮兮吮着棒棒糖，冲他笑道：
“你觉得我有什么牵挂？”
“这个……”
陈羽一时语塞。
“你……想当方丈？”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能管理一个门派吗？”
“肯定不行啊，你这么变态……”
兮兮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接着说：
“我只是想尝试下，能不能拿到首席弟子，我也跟师叔他们说了，我这样的当不了方丈。”
“他们说我会变的，等佛缘到了，我一定会变得……像一个方丈。”
陈羽定定地望着她，“我不是很明白。”
“我也不明白，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迎着陈羽困惑的眼神，兮兮坏笑着说道：
“这样，也给某人腾出位置了，省得你为难，我不想看到你为难。”
我……
陈羽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他听懂了兮兮这句话，也知道她话语中的“某人”是什么意思。
这层从来没人捅的窗户纸，几乎被兮兮给捅破了。
陈羽张大嘴巴，看着兮兮，喉结上下动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
“不要劝我！”
当陈羽总算忍不住开口的时候， 兮兮却是抢先打断了他，将一根手指竖着顶在了他的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静静地望着陈羽，轻声说道：
“关于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次劝我的机会，记住了，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我就会真的出家了。”
“所以，你要想清楚，最好能找到一个……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明白吗？”
陈羽傻傻地点了点头，内心觉得有些放松下来。
毕竟，距离这件事的发生还有很久，自己可以慢慢去想能够说服她的理由。
或者……
“这么好的夜色，聊点别的不好嘛。”
兮兮主动将话题切走，说道：
“你从小到大，有做过什么有趣的事吗，说几个来听听。”
在兮兮的逼问下，陈羽努力回忆，讲起了一些童年趣事，兮兮听得很有兴趣。
后来，陈羽又将这个问题丢回给兮兮。
“那我说一个，你不许笑……”
在得到陈羽的保证之后，兮兮这才讲了起来：
“我童年最有趣的事情啊，是拉粑粑之后，特意将粑粑装在袋子里称重，然后再称自己的‘净重’，结果发现了，两样加在一起，与之前量的总的重量对不上。”
“例如我，我在拉粑粑之前称重是三十公斤，拉完之后，单独称自己，是二十八公斤，但是翔却只有一点八公斤左右……有零点二公斤，不知道去哪了。”
“这让我很困惑，于是在那之后的有一阵子，我每天都会给翔称重，结果发现每次重量都对不上，总是差零点二到零点五公斤……”
“直到今天，我依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起来，一转头看到陈羽正用凝重的目光望着自己，于是问道：
“你知道原因吗？”
“我哪知道。”
陈羽捂脸说道。
“哈哈哈，是有点奇怪哈！”
兮兮喋喋地笑起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件事很好笑。”
“绝对没有！”
陈羽一只手捂着额头，尽量严肃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嗯……有点变态。”
“哈哈，你没做过这样的蠢事吗？”
“相信我，就你说的这种事，正常人绝对没干过。当然，它挺符合你的作风的……”
要说自己认识的人里，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陈羽是不信的。
“哈哈哈，我做过的有趣的事，远不止这个呢，还要听吗？”
“可以，不过……你是不是存在想要毁灭自己在我心中的形象，故意要说这些？”
兮兮却不在意。
一连说了好些小时候干过的有（bian）趣（tai）的事情。
虽然都没有给翔称重那么神奇，但也各种刷新了陈羽的认知。
后来，兮兮一边说着说着，把她自己给哄睡着了。
陈羽无奈地笑了笑，坐起来吐纳了一个周天，然后修炼起了三花聚顶。
——先前对付紫晴时，这一招收获到了奇效，这也让陈羽对它更加依仗。
只是，在从零到一、突破第一层之后，想要迈进第二层，难度却是大了很多。
陈羽修炼了一两个小时，所召唤出来的莲花，无论是颜色还是大小，都还跟之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