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出头,阳光还很强烈。
但是从陈羽他们迈进孤堆村的范围开始,越往前走,天色越来越暗,而且身边的气温也是越来越低。
浓郁的阴气,在整个村子的范围之内徘徊,大家用罗盘之类的法器测算之后,气息的源头,都指向了村后的那座祠堂。
“这个村子,还真有点鬼名堂……”
那个叫包和心的齐云山女弟子,吸着冷气吐槽道。
除了气温降低,大家还发现了另一个异常之处:
在他们身边,有一股无形的能量,犹如微风一般,正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流淌过去——位于村后的那座祠堂。
不是阴气或者法力之类的东西,陈羽等人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能对其进行捕捉或是检测。
正疑惑之间,白逸却是开口说道:“是念力!香火产生的念力!”
成语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所谓的念力,属于暗能量的一种,平常人看不见也摸不着,也只有白逸这样拥有超强感知神通的,才能辨认出它的本源。
“这念力,应该就是那些信徒通过祭拜仪式所产生的,全被佛母吸了过来,“
李牧转头看着众人,说道:
“既然念力汇集的方向是祠堂,这就说明,佛母一定就在里面,我们没有找错地方!”
众人听他这么说,心情也是更加振奋,当下加快脚步朝祠堂走去。
李牧一扫眼,看到红豆就站在自己旁边,冲自己眨巴着眼睛,像是有问题想问,于是主动问道:
“红豆姐,怎么了?快要到佛母的老巢了,是不是连你也兴奋起来了?”
“嗯,有点吧,不过……谁是佛母?”
李牧脚下一软,差点昏倒。
“大姐,你不是吧,这都快干到人家老巢了,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没人告诉我啊,哦,之前坐车的时候你好像说过,不过我当时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弄死陈羽,没太注意听……”
她一边说着,朝陈羽瞥了一眼。
陈羽顿时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讨好地冲她笑着说:“这都和解了,就不提这茬了好吧。”
“佛母是谁,厉害吗?”
红豆还在追问,李牧只好从头简要地跟她讲了一遍……
在前往祠堂的路上,只要经过房子,陈羽都要进去大致看一眼。
这些房屋,额基本都是砖瓦结构,里面的摆设乍一看与普通的农村家庭没什么两样,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家里没有电器。
正如杨敏当初所介绍的那样,这个村子的时间,仿佛停留在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所有家里,看不到一样家电的存在。
连使用的盆盆罐罐,也都是陶瓷的或是竹木制成的。
——如果不是每家都有一两只样式古老的暖水瓶等物件,陈羽可能会怀疑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古村落里。
这些房屋虽然旧,但是并不破,厨房里有成套的锅碗瓢盆,卧室里也有整齐的被褥,这一切都证明了这些房屋平时是有人住的。
陈羽每进一家,都要特意去厨房和卧室查看一番——这两个地方的痕迹,最容易判断出这栋宅子大概多久之前有人居住过。
“怎么样?”
当陈羽又走进一户人家的厨房查看时,兮兮背着双手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
“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之前,这些房屋都有人住过。”
陈羽从案板上拿起了一只海碗,递到兮兮的面前。
兮兮低头看去,里面有半碗黑乎乎的东西,呈现出凝胶的形态,顿时皱眉说道:“这放太久了,我吃不下去……”
陈羽捂脸,果然是吃货的本能反应。
“谁让你吃了,我是让你鉴别一下,这是什么食物,毕竟你对吃的东西比较在行。 ”
兮兮观察片刻,又闻了闻,说道:“应该是粥,放了太久,变成这个样子。”
“是粥啊,那就没错了……”
陈羽看了一眼在他之后进屋的李牧等人,说道:“我之前在别人家橱柜里,还发现了几个发霉的土豆和白菜,这就说明,这些村民都是正常的人类。”
——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如果是僵尸或是别的什么邪物,肯定不会吃人类的食物。
李牧沉吟着说道:“那个蔡金之前说,他们那几个死掉的伙伴,在村里复活了,所以这个村子里,有邪物也有正常的人类;”
“那几个邪物,应该是佛母出于某种特殊的需求而鼓捣出来的,算是他在人间的办事人员。”
李牧说着,从陈羽手中接过了那只海碗,凑到窗户跟前,借着外面的亮光打量起来,并且伸手抹了一下碗底的灰尘。
这个时候,额窗外传来了卓然等人的催促声:“你们在里面干什么,还走不走了?”
——卓然他们,从一开始就对陈羽等人进屋检查的行为很不理解,一直没有跟进来,只是在外面等着,这当口,八成是见他们总不出去,所以不耐烦了。
“走吧。”
李牧冲陈羽使了个眼色,几人结伴往外面走去。
“你们检查得这么细致,每路过一家都要进去检查半天,肯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了?”
刚一见面,包和心便对他们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羽也没隐瞒,说出了这些房屋不久之前有人居住的情况。
“半个月到一个月之前,这里还有人住过?”
道乾微微皱起眉头,随即问道:
“那这个村子里的人,现在都去哪了?”
“这也是我们想弄明白的事情。”陈羽说道。
“那弄明白了吗?”
道乾追问道。
“你觉得呢?”陈羽耸了耸肩。
这个问题,的确有些诡异——通过蔡金和那个蒋探长之前的讲述,孤堆村里的居民,像是一夜之间全都被蒸发掉了。
查署搜查了附近的山区,一个人影也没有找到,如果是少数几个人,躲在深山老林什么地方,还有可能逃得过搜查,但这个孤堆村,可是有数百人啊!
这么多人,不管逃到哪里——是深山老林还是附近的城镇,都不可能毫无痕迹可循的。
在他简单的介绍下,其余人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各自思考起来。
最后还是那个包和心打破了沉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