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他自己想到了原因,吐着舌头说道:
“也是哦,人太多了,救不过来……”
李牧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继续对陈羽等人说道:
“只要我们能打败佛母——甚至不用打败,只要能打断她的仪式,她跟这些信徒之间的维系也会中断……这些人也就会恢复正常了。”
陈羽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其实这个结果也是可以预料的——石顶佛母虽然厉害,但也没厉害到能够隔空对数以千百计的人进行强控制。
她要真有这个实力,那别说自己这些人,再来几倍之多,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老三,你们去群里喊一声,通知那几个哈皮一下……还有红豆,让他们自己去通知, 我去摇人!”
李牧继续吩咐道,一边从兜里往外掏手机。
陈羽疑惑地问:“摇什么人?”
“公会的人啊,你没看这边乱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大的影响,怕是要上升到B级事件了,公会肯定要派强者来处理的。”
“B级事件,什么意思?”紫晴好奇地问道。
李牧已经去打电话了。于是陈羽跟紫晴解释,这是法术公会内部对于灵异事件的等级划分,用以决定投入的人力物力之类。
事件等级最高是S级,最低是D级。
这个知识点,外人一般不知道,陈羽也是听李牧这个公会的官员说的。
紫晴听完,不解地说道:“分级我懂,但佛母这么厉害的对手, 怎么连B级都没有呢,是C级吗?”
“是,这个我也感到奇怪。”
陈羽说着,朝李牧看去。
李牧这时候电话还没打通,他一手捧着手机,跟他们解释道:
“这个分级,不是按照邪物的等级来的,而是造成的影响,C级就很高了,B级,差不多算是省一级的影响,A级就是全国性质的。”
“至于那种死个把人的灵异事件,根本就不入流,连D级都算不上。”
“原来如此啊,不过A级就到全国了,那S级呢,难道还有全世界范围的灵异事件不成?”
陈羽好奇地追问。
“没有S级,自从公会成立到现在,从没发生过S级的事件。”
“就算A级事件,也不过才出现过两三次,如双鱼玉佩事件、京城公交车事件、蓉城僵尸事件……都是影响力极大,连普通人都听过一些蛛丝马迹的事件——”
“所谓的全国范围,不是已经蔓延到全国,而是如果不加阻止的话,有这种可能性。”
这时候电话打通了,李牧停下讲述,开始汇报这边遇到的情况——听上去,对方应该是法堂的某个上级官员。
几分钟后,李牧放下手机,对陈羽说道:
“上面也同意我们提前行动,他们会派人过来支援,不过这里太偏僻了,等他们赶来,估计得晚上了。”
晚上……
陈羽轻轻摇头,如果现在就提前行动的话,到了晚上,肯定一切早就尘埃落定了,法堂派来的人,真是吃翔都赶不上热的,只能来收尾了。
不过对此,陈羽也并不感到失望,他本来也没指望过法堂派来的人能够搞定一切,再说这毕竟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跟的案子,如果不能从一而终地负责到底,自己也会不甘心的。
“对了,就眼下这件事情,那么多人拍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的肯定不少,法堂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影响?”
陈羽朝不远处的一个街心花园望去。
花园里有几个老人,正围成一圈,对着一尊木制的石顶佛母的雕像祭拜了好久,到现在还一动不动。
旁边,有些年轻人正对着他们拍照,甚至还有人在直播,当做怪事来讲述。
这样一副场景,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的今天,陈羽实在想象不到,法堂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消息的蔓延。
听完他的提问,李牧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老三,你对国家机器的力量,简直一无所知……你先问下小白那边怎么样了,让他忙好了去孤堆村附近集合。”
陈羽于是给蔡金打去电话,得知他们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于是通知他们立刻赶去孤堆村。
胡杰开车,载着大家先返回住处——这是紫晴的要求,说是有些法器要回去拿。
回去路上,李牧先又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好了事情,这才回到之前的话题上面,对陈羽说道:“你看看你手机能连得上网吗?”
陈羽还以为他手机不能上网了,于是说道:“这一带有信号的,虽然不太好。”
“你再试试。”
陈羽狐疑地打开手机,发现果然没有网了——严格来说,是信号变成了2G,只能接打电话,没办法网上冲浪了。
不光是他,其余人的手机,也都是一个样子。
“该不会是……”
陈羽猛地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李牧。
李牧点点头。
“国家机器启动了,这整个区域的手机信号,都会变成2G,然后就是网上删除相关信息,设置敏感词、撤热搜……”
“等信号恢复的时候,证据都没有了,就算有零星的,也没什么关系,掀不起什么波澜,最多就是当地官方出来辟谣一下,就说是……”
“喏,就说当地有一项民俗,到了每年这个时候,当地老人都会祭拜先祖……就算有些漏洞,也没人会仔细追究的。”
这……
陈羽等人目瞪口呆。
“可是,当地的年轻人都是知道真相的,不会传播出去吗?”
“网上设置了敏感词,有信息过滤,怎么传播?”
“这还是初级的,如果是高级管控,你就算在本地发出去一个视频,或者跟人聊起这件事,都会被监控到……”
李牧耸了耸肩,接着说道:
“至于本地人,知不知道真相,有什么意义呢,反正要不了多久,热度就会过去了,最多是多了一份吹牛逼的谈资而已。”
陈羽听他这么说,也是无话可说了,斜睨着他说道:
“听你说的这么有经验,是不是经常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