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红豆，是十二星之一……你层次太低，在法界之内，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应该知道她是谁了。”
李牧说着，有些无奈地转头看着红豆，说道：
“是卓明找你来干掉陈羽的？”
“第一，卓明不会请我做这种事，第二……”
红豆看了身旁的卓然一眼，毫不在意他就在旁边，直白地说道：
“像这种废物同门师弟，卓明至少有一打，你觉得他能通过卓明，请得动我出马吗？”
“我只是听说他也要对付陈羽，我这个路痴，怕自己找不到地方，这才跟他一块过来罢了。”
被人当面骂成“废物”，卓然的脸上，虽然出现了屈辱不甘的神情，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敢说。
李牧眼瞅着红豆，说道：
“那陈羽哪里惹你了，你干嘛要杀他？”
“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原因。”
红豆不爽地说道，
“你要再啰嗦的话，小心我连你一块收拾。”
李牧却是笑了笑，不卑不亢地说：
“那我提前告诉你，到时候，我肯定会出手帮他的。”
“哦。”
红豆撇了撇嘴，
“那我也提前告诉你……我很可能会连你一块杀了，虽然你宗门追究起来，会是挺麻烦的事情，但我的脾气，你也听说过，你可以去问问你几位师兄。”
李牧苦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红豆的光辉事迹，他当然听过。
——几年前，她跟几个法师去酒吧喝酒，喝到大醉，有个鸡足山的弟子，扶着她回房间的时候，问她约不约，并且手上带了点动作。
她当场挥剑，砍掉了这人的一只手！
纵然红豆背景强大，但被她伤的这位，也是鸡足山未来的首席弟子，鸡足山的人不干，官司打到总法堂，最后红豆被山门惩罚，剥夺了核心弟子的职位，并且罚她紧闭三年。
不过只过了一年，她就偷偷逃出来了，而山门也并没有追加惩罚。
原因无他，红豆他爹，是……
这也是面对红豆的羞辱，卓然不敢还嘴的原因，否则以他在宗门的地位——
虽然比不上卓明和另外几个成名已久的师兄，好歹也是天海真人的嫡传弟子，段位还是有的。
“得赶紧想办法阻止她，不然见到陈羽之后，她肯定会动手的……”
对红豆要杀陈羽的决心，李牧毫不怀疑。
虽然她也不说原因，看上去，对陈羽也不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光是专门跑到这里来这一点， 便让李牧确定，他肯定不是说说而已。
李牧的心念飞转，半晌，他转头看着红豆，刚要开口，红豆抢着说道：“如果你是想劝我放弃杀掉陈羽，那还是 省点口水吧，我杀他杀定了。”
“我知道说服不了你，不过，我倒是有个提议……”
…………
螺蛳壳中，陈羽听周家奶奶讲完了当年经历的第一段，其中有些情况，是他早就了解的，还有一些，却是让他听的震惊不已：
原来，周家奶奶与石顶佛母的争斗，从上世纪的五十年代就开始了——
那个时候，虽然暹罗的“巴扬社”还没有正式对石顶佛母的教派进行清洗，但石顶佛母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了。
一旦巴扬社发难，以她当时的修为，肯定是斗不过的，到时候教派被铲掉，整个暹罗都没有她和信徒落脚的地方。
因此，石顶佛母很早就未雨绸缪地将目光落在了华夏大陆和湾湾等地区，并且派出信徒，起来这边进行考察。
文山县，距离暹罗很近，因此被石顶佛母最为注意到。
再加上这里偏僻的位置和落后的民风——就像陈羽他们最初所猜测的那样，各方面条件，都符合石顶佛母的预期。
至于这里有一位周家奶奶，已经占据了当地的信仰位置，这一点对石顶佛母来说，非但不是阻碍，反而更加让他觉得满意。
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找一个毫无信仰基础的地方，从头开始慢慢经营。
她想要走捷径。
五十年代中期，在经过教徒中的先行者，在文山州进行了一番秘密的布局之后，石顶佛母突然对周家奶奶发起了战斗，挑战她在当地的阴神地位。
关于这件事情，陈羽曾好奇，为什么没有得到法界的注意，周家奶奶的说法是，当时刚经过战争不久，华夏的法术公会名存实亡，各大门派分崩离析。
类似今天这种区域责任制，也还没有建立起来。
周家奶奶，差不多是一对一与石顶佛母单挑……
单挑的结果，是周家奶奶赢了，她镇压了石顶佛母。
往后十年，任凭佛母的信徒如何挑战、试图解救佛母，都没能成功。
一直到七十年代中后期，周家奶奶的庙宇，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原本香火旺盛的她，却是变得无人供奉了。
她的神通，也因此受到大大的减弱。
佛母借此翻身，并且趁着周家奶奶不注意，反制住了她……
这才有了后来的法源寺和孤堆村。
而暹罗那边，对于石顶佛母手下四大家族的清理，之所以能够很快成功，便是因为佛母的真身，其实一直都被镇压在文山州。
周家奶奶的讲述，暂时就到了这里。
陈羽听完之后，并没有着急问她后面发生的事情，而是从头过了一遍，整理着思绪。
“蔡金——就是我之前说到的那个导演，他曾经查到，说是石顶佛母的教宗，曾在七十年代左右，被暹罗一锅端了，然后去了台湾和华夏……”
“但是听你刚才说的，其实石顶佛母早就到这边来了，在暹罗铲她教宗的时候，她已经被你关押了……有十几年了？”
“没错，只是外界不知道罢了，就算是她手下那些教徒，虽然一直想要营救她，其实也不知道她已经被镇压了。”
“佛母很聪明，她在来之前，在暹罗那边留下了一缕神念，冒充她的本尊，指挥那些教徒。”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佛母手下的四大家族，被巴扬社打的那么惨，直接连根拔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