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tang la举起旁边的道袍,让田统舵看,那件道袍上突然出现了狼的齿痕。田统舵感到恐惧,因为他知道木挈刻老人的死和这件道袍有关,但他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呢?在证据面前,他挣扎了一会儿,随即生出一计,装作无辜的样子说:“哎呀!原来这件道袍是你的兄弟啊!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这是我路上仅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我当时心想,这么便宜,说不定是别人偷来的。你看,还真被我猜中了。真是巧啊!”
东 tang la与他的两个兄弟都愣住了。田统舵根本没想到这件道袍是从田统舵在路上买的。三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东 tang la觉得田统舵的话不太可信,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在撒谎,于是试探性地说:“这件道袍还有个神奇之处,那就是不管谁穿上它,草原上的狼都不敢靠近。然而,自从木挈刻老人失去了这件道袍后,却经常遭到狼群的袭击,不久就被狼吃掉了。”
田统舵如果心中无鬼,一定能够冷静下来,自然会发现东 tang la话中的漏洞,狼怕的其实是木挈刻本人,而不是道袍,而且无论木挈刻有没有穿这件道袍,狼都不可能把他吃掉。然而,田统舵心虚,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些?
“这贼太可恶了!老人都死得太惨了!”田统舵脱口而出。
东 tang la试探成功后,立刻抓住机会,转移话题说:“但是,也有人说是被人为杀害的。”
“有什么证据吗?”田统舵急忙问。
“这件道袍就是证据啊!”东 tang la紧紧盯着田统舵,“这是凶手从老人身上剥下来的。”
“不对。”田统舵话刚出口,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掩饰道,“我说的是道袍不是证据。”
“你怎么知道?”东 tang la逼问道。
田统舵知道自己已经被东 tang la怀疑是凶手,心中更加慌乱,在情急之下,越说漏洞越多。“这件道袍是我买的,并不是从老人身上剥下来的。”
“你在撒谎。”东 tang la趁着田统舵慌乱时,不等他冷静思考漏洞,追问,“草原上的人从不卖旧道袍,只互相赠送。你说,是不是老人送给你的?”
“是的!是他送给我的。”田统舵被骗了,又说错话,急忙改口,“不,不是他送的。”
“不对,道袍是你从他身上剥下来的。”东 tang la严肃地说。
“不是。我是从他帐篷里拿出来的。”田统舵彻底乱了阵脚,不假思索地如实回答。
田统舵这句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中了东 tang la的圈套,急忙解释,可是东 tang la哪肯让他再解释,挥手示意旁边的两个兄弟早就准备好了,立刻上前将田统舵制服。
哭丧花已经准备好食物,出来让他们坐好,见到这一幕,转身就跑。东 tang la飞身将她抓住。三个人一起将田统舵和哭丧花绑得紧紧的。接着,东 tang la根据掌握的线索,将田统舵逃出燕京,秘密进入草原,被老牧民木挈刻抓获的过程,以及田统舵杀害木挈刻、偷走道袍,在哭丧花面前还旧的经过,毫不保留地讲述了一遍,然后说:“你当时顺利穿过草原而未被狼吃掉,是因为你穿着这件让木挈刻有感应的道袍。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最好直接投靠总兵,一个大官不做,却要逃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时田统舵反而清醒了许多,知道不能再被东 tang la牵着鼻子走,决定低头沉默,不再回答问题。但哭丧花比田统舵聪明得多,诡计多端,阴险毒辣。她恨死了黑东 tang la,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们对你这么好,每次你来这里都让你吃喝,刚才我费尽心机为你准备肉酒。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这些东西给狗吃!”
哭丧花这样一提醒,东 tang la也感觉天色已晚,肚子确实有点饿,得意地笑道:“我是草原上的狼,不是白眼狼,是替木挈刻报仇的正义之狼。你们心里比我更明白,你犯的是死罪。老实告诉你们,我把你们两个送到都城,不仅能得到赏金,还能升官。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哈哈!兄弟们,走,喝酒去。吃饱喝足后再收拾你们。”
东 tang la起身与其他两个兄弟来到饭厅,回头得意地对哭丧花抱拳致谢。但他没有注意到,此时哭丧花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片刻之后,哭丧花听到外面传来碗筷落地的声音,知道东 tang la等人中毒身亡。两人急忙解开绳索,跑到饭厅一看,只见东 tang la和另外两个兄弟都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一动不动。田统舵立即收拾行囊,等到夜幕降临,趁着夜色悄悄离开小镇,想要穿过草原,离开瓦剌国,回到大明境内,躲进深山老林。
田统舵在草原上行走,发现前面草地上有几处光点闪烁,左右两侧也有不少光点,感觉有些不对劲。田统舵突然想到这些光点一定是狼的眼睛,后悔自己没有仔细考虑,刚才出门时没有把东 tang la身上的那件道袍脱下来带走。
哭丧花一听有狼围住他们,吓得大哭起来。田统舵一边安慰她,一边紧张地看着那些光点。这时,他发现前面的光点迅速向他们靠近,越看越不像是一群狼。“难道是追兵?”他心想,但马上否定,“不会的,追兵应该是从后面来的。”他回头看了看后面,“光点还很远,不用担心。”他这样安慰自己,但前面的光点越来越亮,田统舵吓得立刻抱住哭丧花趴在地上。
很快,两匹快马来到他们面前,哭丧花立刻感觉到这两人可能是锦衣卫,心中一阵狂喜,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呼喊:“快来人啊!救命啊!”
两匹马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和声音惊动,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将背上的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两人摔倒后也吓坏了,急忙站起来举起火把四处寻找,发现旁边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田统舵上前一看,大叫:“天啊!”急忙跪下哭诉:“贵妃娘娘,田大人。”
田统舵和哭丧花借着火光认出,来人正是哭丧花的两个贴身侍卫。他们惊喜之余却呆住了:“贵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贵妃娘娘,事情不妙。”其中一个侍卫说道,“指挥使大人和你们全家都被六扇门抓了,现在都被关押在县里的银湖监狱里。六扇门联合东厂特务杀光了我们保护指挥使的所有锦衣卫,只有我们两人拼命逃出来给你们报信。”
两人说完都痛哭起来。哭丧花晕了过去,幸好被田统舵扶住。
就在他们痛哭的时候,周围无数火把被点燃,照亮了这片草地。瓦剌追兵早已将他们团团包围。
这时田统舵才明白,刚才看到的光点都不是狼的眼睛,而是火把。
原来,东 tang la带人到田统舵家前,安排完西边的哨卡后,便协助押解田统舵和哭丧花到都城。哨卡连同士兵赶到田统舵家时,田统舵刚刚离开不久,哨卡便迅速安排人手,在夜晚追赶过来。
西边哨卡带领骑兵迅速冲到前面,大声喝道:“田统舵,你杀了人,成了逃犯,已被我们包围,还不赶快投降?”
两个锦衣卫侍卫迅速拔出长剑,对哭丧花说:“贵妃娘娘,你快跑,我们来保护你。”
说完,他们便冲向瓦剌士兵。毕竟都是锦衣卫高手,在黑夜中仍能身手矫健,瞬间砍倒了几名士兵。但最终因寡不敌众,身体暴露在火光下,不久便被瓦剌士兵乱箭射死。
田统舵和哭丧花逃到哪里去了?早已被其他士兵抓获,被绑起来押往小镇。就连两个锦衣卫侍卫的尸体也无法看上一眼。
再说鸡林精陈老母、蜈蚣精吴公公和贾氏三个妖怪,这几天在庆王府闲得无聊,三人商议后,便前往城南闲逛,来到城外,发现景色优美,兴致勃勃地出了南门,直奔大草原而去。
这三个妖怪很久没活动筋骨了,蜈蚣精一到大草原便显出原形,一头栽倒在草地上。鸡林精陈老母见状,野性大发,摇身一变,变成一只母鸡,在草地上狂奔。
这时,不远处一只狐狸飞奔而来。鸡林精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变回人形,手持大刀迎战狐狸。
狐狸原本因为猎人追赶而拼命逃跑,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母鸡,直到旁边的母鸡才发现,但没想到,转瞬之间,母鸡竟然变成了手持大刀的女人,不由大吃一惊,急忙绕路逃跑。
然而,这一切都被追捕狐狸的“猎人”看得清清楚楚。
但所谓的猎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押解田统舵和哭丧花到都城的哨卡官兵。他们亲眼看到一只巨大的母鸡眨眼间变成人形,手持大刀,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得丢下囚车,拼命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天啊!我看见妖怪了!”“天哪!世上真有妖怪!”“救命啊!妖怪要吃人了!”
不久,这些人就在大草原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田统舵和哭丧花被关在囚车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被吓得魂飞魄散。可惜,两人被绑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只能闭上眼睛等待被妖怪杀死。
然而,他们等了很久也没见妖怪来杀他们,睁开眼一看,却发现囚车旁有三个正在商量如何处置他们的男女。
(时间跨度:10月1日至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