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臭名昭著的东洋大盗兵分两路,陆路由直海栋亲自带领,在长江两岸横行霸道,劫杀军政官员和富人,残害百姓。他们了解到大明第一商贾霍氏家族富可敌国,贵甲天下,就打起了劫杀霍家商船的主意,预先派武四郎设法打入霍家商队,伺机里应外合,企图一举成功。
“自霍家商船从渤海出发起,就在东洋大盗们的监控之下。”三峰道士接着说,“武四郎时刻记录着商船的各种情况,通过附近小渔船,随时向直海栋报告消息。”
“这就对了。”一个家丁激动地说,“有一次我值夜班时,看到一个人影,应该就是武四郎,只见他穿过甲板,到船头,向海中扔了一个东西。我当时往海里一看,海面上朦朦胧胧的,好像有一条小舟。我记得还跟他说了句,‘你扔的什么东西啊,差点儿砸到小舟上的人了。’可他并没有搭话,就回到仓里去了。现在想起来,一定是他们在传递信息了。”
“可是,他们的信息没有我们快。他们一有动静,水陆两地的鼠类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报告给鼠王,鼠王就会通过蝙蝠侠等向各地鼠类下达命令,密切监视东洋海盗的一举一动,做好随时保护大明渔船和商船的准备。”
三峰道士说到这里,就谈起了他接到鼠王命令,要求在福建南山三峰塔寺,除掉奸细武四郎的事。接着又说:“由于武四郎死前已将商船未来行踪等,全部通报给了海盗,因此,我们又接到“全力保护商船”的命令,便紧随而来,可惜,与海盗们的轻舟比速度,我们还是迟了一步,导致霍员外失去了两位船员,十分抱歉。”
“那么,石棺盖子那么沉重,武四郎的尸体是怎么离开石棺的呢?”降伏虎疑惑不解。
三峰道士没有回答,他只是站在那儿,对着正躺在甲板上的武四郎尸体随手轻轻一挥,那尸体竟飞出大船,远远地落到海里去了。
“星君神勇,佩服佩服!”霍汝霖忙拱手施礼道,“我何时能见你们鼠王一面,好当面致谢?”
三峰道士对霍汝霖拱手道:“老爷不必记挂于怀,鼠王既非一般鼠类,也非同你们人类,非我等所能拜见真容。即使站在你们面前,你们也未必知晓。”
说话间,三峰道士摇身一变,恢复其大耗星君的本来面目。它一声尖利刺耳的口哨响起,大家顺着它面对的方向望去,霍家丢失的商船及其全部货物,正浩浩荡荡,向着他们驶来,而正在每条船上驾驶、掌舵的,居然全是大大小小的鼠类。
霍汝霖组织人手很快修好了大船,整顿好船队,告别大耗星君和所有帮助了他们的鼠类,再次起航,继续沿海岸北上。
十多天后,霍家商船来到长江口的上海港。霍员外的大船刚刚进港,还未停妥,就见有人落水,听到喊“救命”的声音,霍员外立即派人下水救人。把人救上船一看,原来是个在码头上要饭的孩子,十五六岁,名字起得很古怪,叫做梁盅子,长得怪模怪样,鼻子上有颗金色的痣,身上的体毛都呈灰色,说话总喜欢“叽叽”“叽叽”地叫,让人听起来怪怪的,有些厌烦。由于梁盅子无处可去,霍员外可怜他,就让他留在船上,跟着他们一同回渤海湾。
霍家商船很快就离开长江入海口,继续北上,进入黄海海域。降伏虎带着家丁在甲板上巡视,远远看见几只风帆从海面上冉冉升起,他们举起望远镜一看,前面好像有一个庞大的船队,正向他们驶来,阻断了霍家商船的去路。
降伏虎判断可能是官家的水师在海上巡航,霍汝霖却说:“不像,大明水师船舰阵容整齐,威武雄壮,气势庞大,而前方船队,虽然阵容庞大,可船只大小不一,也没有像样的队形,看上去倒像是乌合之众。”
霍汝霖感觉不妙,连忙叫大家警惕起来,做好应对海盗的准备。船员们紧张起来,有些人害怕得浑身发抖。心想,上次是侥幸有大耗星君相助,方能躲过一劫,现在商队在这茫茫黄海之上,孤立无援,这次肯定死定了。也有人说,反正活不了了,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一起死。而有一个人却说:“大家别慌,还记得上次大耗星君说的话吗?他说鼠王会护佑咱们,鼠类都是神出鬼没,出奇制敌的。我觉得,这次还会有鼠类帮助,彻底消灭掉这帮匪徒的,因此,大家要振作起来,要有信心。”
这本来是一句很鼓劲的话,可是,大家一看说这话的人,就泄了气,因为从没有人瞧得起他,大家也从没相信过他的话。
这人就是霍员外在长江口港湾码头上救起的那个落水孩童梁盅子。别人对梁盅子说的话都没当回事,只有霍员外和降伏虎感到奇怪:“梁盅子并未参与舟山群岛海域抗击东洋海盗的事,怎么知道大耗星君说的话?”他们不得不怀疑梁盅子的真实来历和落水真相,便暗中留意他的一言一行,以防不测。
再说黄海海面上,两个船队越来越靠近了。这时霍汝霖才发现,对方只是一群远海打鱼回来的船队,船上是清一色的渔夫模样。与半个多月前遇到的那种全副武装的东洋海盗比起来,完全不是一回事。
霍家船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以为太平无事了。而梁盅子却对霍员外说:“老爷,需防备渔民有诈。”
经梁盅子一提醒,霍汝霖也觉得这群渔夫不像打鱼人,只是外面套了一件雨衣,而里面却像东洋人的服饰,且个个眼中还露着杀气。再看一个个船舱内,既然是打鱼归来,应该有满舱的鱼虾,可他们却空空荡荡,连渔网也不见。
“不好!大家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那些渔夫一下全都脱掉了雨衣,从身上拔出长刀,露出了海盗身份。领头的正是东洋大盗头领直海栋。他立在船头喊道:“霍汝霖霍老爷听着,我是直海栋,你杀了我那么多手下,今天你休想全身而回,如果你识相,不想死很多人,那么就由你一人承担全部责任,破腹自杀,向我死难的同胞谢罪,那么,我就放走你的全部手下和货物。否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老爷别信他的谎言,也别怕他,他们伤不到我们。”梁盅子说。
霍汝霖知道海盗不会讲信用,就是自己破腹谢罪,他们也不可能放走商队的任何一个人,只有凭着这边人数众多的优势,与他们死拼,也许会有一线生机。便对直海栋说:“直头领,是你们的人先杀了我们的船员,抢走我们的货物,还想把我们全部杀光,我们只是自卫反击,保命而已。他们的下场是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我相信,你也是一个懂事理的人,这事就算我们扯平了,今后大家各走各的道,互不相欠。”霍汝霖说。
直海栋气得“呀呀”直叫,命令手下人:“强攻大船,活捉霍汝霖。”
只见海盗们纷纷举起长刀,就要向大船扑来,可是他们发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堵水墙,无法逾越,转眼水墙变成了一股巨浪,掀翻了他们不少船只,卷走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海盗。
这时,直海栋才感觉到,霍家商队有神人相助,不可侵犯,于是,僵持到半夜,他便带着海盗默无声息地退去了。
可是,不知为何,那么大的巨浪,居然对霍家船队没有丝毫影响。霍家船员们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霍汝霖也恍然如在梦中一般,不知缘由。此时,大家才想起了梁盅子说的话,可是,找遍了整个船队,也不见梁盅子的踪影。
几天后,霍家商船平平安安地回到了渤海湾。
经历了两场与东洋海盗海战的霍汝霖,幸亏有神鼠相助,才化险为夷,但回到家后,他好久还是惊魂未定,尤其是失去了两位船员,更是伤心不已,加上两位夫人有孕在身,临产在即,便把生意全部交给管家常盛茂,将自己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转眼隆冬来临,两位孕妇经不起严寒威逼,在火炉边跺了跺脚,竟感觉动了胎气,吓得全家人不知所措,马上请来私家专聘医生,竺家庄郎中竺九龄来看诊。
这竺九龄乃是太医世家之后,艺术十分高明,在家排行老九,而且是唯一的男孩,人们都敬称他为“九先生”,可这九先生婚后几十年里,妻子都未能为他生下一男半女,一直着急上火,没想到他年过半百,妻子竟突然怀孕了,这让竺家上上下下欢喜得了不得,竺九龄除了去霍汝霖家走走,不再外出诊病了,专门在家伺候妻子,寸步不离。
有关竺家诸事后文写到竺九龄之子竺子谦时,将有详细介绍,这里暂且搁下不谈。
话说竺九龄来到霍家,给两位夫人看诊,觉得没什么大碍,就开了两份保胎的药,然后,专门去拜访了一下闭门不出的霍汝霖霍员外。
霍汝霖像闭关一样不见外人,只有郎中竺九龄老先生除外。他把竺九龄总当家人看待,不仅因为竺九龄的远房堂妹是霍汝霖的小妾,而且两家祖上也一直有血缘关系,更主要的是因为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又特别谈得来,关系非同一般。
竺九龄近日兴奋不已,因为他妻子也即将临盆,所以,霍汝霖一见到他就向他道喜:“闻知九先生即将迎来添丁之喜,可喜可贺!”
“哈哈!同喜同喜!”竺九龄开心地说,“我今天是特地来恭喜员外,贺喜员外的。”
“九先生辛苦了。”霍汝霖连忙邀竺九龄坐下,“听九先生的口气,想必我那两位侧室肚中胎儿安然无恙了?”
“不仅如此,我是贺喜员外家,不久将迎来两位公子啊!”
这一消息让霍汝霖大喜过望。消息一传开,霍家上上下下欢天喜地,热闹非凡。霍汝霖便急急地开始筹备年终去土地庙的祭拜事宜,其规模之宏大,将是霍家史无前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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