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动作一模一样，但小男童的表情却与电视屏幕中的魔术师不同，眼中充满了惊喜和神秘。而在他眼中，一切都是冷漠和空洞的，仿佛一片没有一丝光亮的漆黑夜晚，静谧而毫无生气，让人看后感到怪异和恐惧。

　　特别是他的动作几乎与电视画面中的一模一样，但眼中却没有丝毫神采。这种诡异的画面强烈冲击着人的大脑，让人觉得小男童像是被电视屏幕中的魔术师操控的傀儡，甚至是木偶，僵硬而死气沉沉地被操纵和控制。

　　尽管魔术的内容非常精彩，小男童的技艺也让人惊叹，但这一切却令人毛骨悚然，不禁让人感觉像是在看一部恐怖电影。更让人心有余悸的是，这段视频非常长，长到让人忍不住去瞄一眼进度条，时间计算下来让人感到震惊，不得不相信，这些是布振强真真切切经历过的，而不仅仅是一部哑剧电影。

　　电视屏幕中的魔术师变换着不同的魔术内容，从空中取物、占卜、催眠术到活人变魔术等，但同时，一个接一个的观众，从头到尾只有小男童一人，表情也从头到尾都只有那样一种状态。

　　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又像只剩躯壳的尸体。他的眼神像完全沉浸在寂静的黑夜中，失去了感觉，也找不到一点光芒，仿佛一个无底洞，你明知它存在，却不知道它在哪里，从他的胸膛望去，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视频中除了小男童表演魔术的声音外，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仿佛在看某种幻影，不知不觉让人感到恐惧不已。就像害怕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看着视频时，也让人不寒而栗，那种神秘而强大的控制力穿透了屏幕，如同操控小男童一样操控着自己。

　　因此，从头到尾，他不敢喘一口气，甚至忘记了吃东西，一句话也没说。当看完视频，他一脸沉重而痛苦的表情，看向身旁呆滞的人，看到她脸上惊恐的表情时，他的脸色立刻不对劲了。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愤怒，因为他从小到大，在许多人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那些人正是这样既惊慌又害怕地看着振强，远远地避开他。

　　“你怕他？”他问，面色苍白，尽管看出他生气，但被刚才的画面冲击，一时反应不过来，本能地点了点头。

　　他直接关掉手机屏幕，随手一扔。手机从桌上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撞击声。他震了一下，随后又看向面无表情的他。

　　“你怕振强？”

　　“你怕振强？”

　　“小末，你怎么敢？”

　　“怎么可能？”

　　“一次又一次，你也是这样。”

　　“你……怎么可能？”

　　小末惊愕，刚清醒的头脑又有些晕眩，反问道：“怕布振强？”

　　“为什么？”

　　他的眼神终于松懈了一点：“你不是怕振强吗？”

　　小末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得出这样一个荒谬的结论：“不是啊。”

　　他捡起手机收好，然后看向小末：“你刚才明明很害怕。”

　　小末后知后觉地搓了搓双手，坦白地点了点头：“我是害怕，但不是因为布振强。”

　　“你没觉得……”

　　小末看了看四周，靠近他说：“你没觉得视频里的小男孩像是被电视中的魔术师的精神力控制了吗？”

　　“你……不怕？”

　　该怎么说！

　　他听了她的话，脸上只有一种像是被雷劈过的表情。眼神中的疏远和排斥瞬间崩溃：“你脑子……怎么这么奇怪！”

　　“啊？”

　　“你会不会产生这种联想？”

　　他沉默不语，最后说：“看到我布哥这副样子，我心里痛都来不及，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末，我真的服了你。”

　　“看到这个，你不考虑我布哥有多痛苦，反而想到这些。”

　　“啊，他很难受吗？”

　　他又有点生气：“小末，你什么意思？”

　　小末的脸色沉了下来。

　　确实，一开始，她看到之后会感到非常恐惧和不适。但越看，她就越发现，或许是因为在家里未察觉，而在外面已经明了，观看视频的人思考得更多。

　　因为她喜欢他，因为她自认为了解照片中小男童的心境。她以为小男童是一个孤独而沉默的孩子，通过死寂的表演魔术，小男童应该是痛苦和悲伤的。

　　但是，他真的理解吗？

　　“布执，你为什么觉得照片中的布振强是痛苦的？”

　　布执的表情有些难以掩饰的震惊：“难道不是吗？”

　　“你知道，布振强不喜欢与人接触，喜欢一个人看电视，喜欢学习电视上的东西。”

　　“可是每天那么多频道，那么多电视节目，为什么他会独自一人学魔术？”

　　“而且，经过多少时间，多少次的练习，他才能做到将如此复杂而精致的魔术表演与电视中一模一样？”

　　“布执，你是因为布振强脸上的平静表情，因为他经历的事情，因为小孩子喜欢笑，可爱，喜欢捣蛋，天真烂漫的天性，就觉得布振强不像你或其他孩子一样，所以觉得他痛苦或难过，对吗？”

　　布执脸上全是无法掩饰的震惊。

　　“布执，他不是你，也不是任何一个其他孩子，他就是他自己。”

　　“就像你说的，他天生聪明，情商和经验就和其他人不一样。”

　　“也许，他曾经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子。”

　　“他不喜欢笑，不喜欢闹，不喜欢生气，也不喜欢接触人群，不喜欢出去玩。”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被称为布振强而不是其他特别的地方。”

　　“他确实是小孩子。”

　　“但是，孩子和孩子之间，性格、喜好、兴趣，也有很大的差异。”

　　“他和其他孩子不同，并不一定意味着他因为经历而痛苦，而折磨。”

　　“你不能用同样的标准去评价他。”

　　“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他木讷，眼神僵硬而冰冷，脸上没有一丝生气，但在他表演魔术时，他是快乐的。”

　　“其实……我并不清楚他小时候到底有多痛苦。”

　　“但我感觉，照片中的小男童，在表演魔术时，至少不是痛苦的。”

　　“他……只是可能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下，学会表达快乐、痛苦、悲伤等各种情感。”

　　“换句话说，他只是在表达情感和感受上有些笨拙，没有天赋，所以不会表达。”

　　“小孩子生来就会哭，就会笑，就会痛苦。”

　　“但你有没有想过，也有这样的小孩子，他比较迟钝，也不会表达这些心情。”

　　“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身边没有人教他发自内心地笑，痛苦地哭喊，温柔地爱别人……”

　　“所以他……”

　　“他没有学会像我们一样，不需要刻意学习天真和年轻，只学会了周围人冷漠和冷酷的表情，空洞的眼神。”

　　“是的，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表情是表达感情和感受的方式。”

　　“但是……表达感情和感受的方式，只有表情吗？”

　　“你有没有发现？”

　　“感情和感受，至少是感受，似乎是人生自带的。”

　　“但是表达感情和感受的表情呢？”

　　“也是天生的吗？”

　　“至少在我看来，布振强并不是没有感情，没有感受，他只是迟钝，还没有学会用自己的面部表情、五官、甚至是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布执震惊更深一层，甚至增加了几分懊恼和后悔。

　　小末的目光不知飘向何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听他说道：“魔术，其实很难。”

　　“但你看，他掌握得如此熟练。”

　　“他和别人不一样，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他当时还是个孩子，会好奇，也会喜欢神秘而又吸引人目光的事物。”

　　“他一定非常喜欢魔术。”

　　“当他完全掌握了他所喜爱的魔术技巧，技术上能够完美自信地表演出来时，他一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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