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友不要急,我仔细咬读了一下,”梅튜ân子捻着胡须说道,“那灵魄槐本是槐木一种,但槐,木鬼也,原因也称作鬼木,会在夜间散发出一种香味,对魂魄有吸引作用,但效果太过微小,无法在大多数魂魄在出窍一刻即刻消散天地之间。
灵魄槐是一种被大量灵力和灵体滋养培育出来的变异木种,在青城山阴阳台交界之地,注意符合此物诞生的条件基础,但此物存在几率极低,主要是因为没有人会在阴阳交界之地种植槐树,在这样的环境下,槐树很难存活。”
“当然很难存活,灵魄槐是如何产生的?”刁砂感到疑惑,梅튜ân子一会儿说符合诞生条件,一会儿又说难以存活。
“槐是槐,槐木是槐木,不同,树是活不了,但槐身木却是死物,不受影响,何况能产生灵魄槐的条件,需要将槐树之心安放于阴阳交界之地,再布一个聚灵阵,此阵既要聚灵气,又要聚阴气,结构非常复杂。”
梅튜ân子向刁砂解释道。
“那您的意思是,灵魄槐实际上是人造的了?”
“可以这么说,但在特别巧合的情况下也是有可能自然产生的,只是极其罕见而已。”
“那您手里的这块,是在这座山里发现的?”
“不是,青城山虽然属于可能产生灵魄槐的地方,但据我所知,山中并未发现过此物。贫道是在一次偶然之下,在一位收集者的家中发现的。这位收集者平常喜欢收藏一些金丝楠木、黄花梨木之类的材料。一次在交流会上,他偶然发现了这块木头,但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木,找了一些鉴定专家也看不出来。后来我在他家看到这块木头,一眼就认出这是灵魄槐。这东西虽然稀有,但几乎没什么用处,他听我解释后,嫌弃灵魄槐是鬼物,便交给我带走。”
原来梅튜ân子手中的这块灵魄槐是无偿得到的,刁砂给涂郡递了个眼神。
“我一开始出于好奇,便带回来了,后来确实没什么用,便放在店里不用。直到固云子跟我闲聊时提起,我才突然想起这块木头,于是让固云子联系小友,想着物尽其用。”
“照这样说,梅道长倒是个实在人,换成固云子,肯定要谎称高价买下。”涂郡表示梅道长倒是实诚。
刁砂点点头,回头问梅튜ân子:“梅道长,依您看,这个东西对我们有用吗?”
梅튜ân子打量了涂郡片刻说:“如果只是灵魄槐,最多也就是滋补涂先生这口中的气息,实际意义不大,或许不能完全发挥它的作用。”
“那应该怎么做呢?”
“刁小友放心,我们先去天殿,等我仔细研究一下你们二位的生辰八字,再做出结论。”
青城山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温度也很适宜。几人边走边谈,很快便来到太清宫一处天殿。
与上次在曲钩山一样,殿内站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来凑热闹的。毕竟像涂郡和刁砂这样共生的情况,确实少见,就像医院来了个特殊病人,所有人都想多看一眼。
“那个……梅道长,您似乎不缺人啊……”刁砂看着殿内稀稀拉拉站着二三十人,如同博物馆参观者一般,甚至有些道士拿出小本子记录什么东西。
“小友见笑了,贫道也没见过这种场面,这些小家伙们出于好奇,自会前来,恕我失陪,我们继续聊我们的,不必理会他们。”梅튜ân子示意刁砂等人入座,并吩咐手下小道士端来茶水。
“梅道长,这是我跟涂先生的八字,您看看。”刁砂坐下后,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八字,递给梅튜ân子。
只见梅튜ân子神色平静地走到一张雕花木桌前坐下,将两人的生辰八字放在桌上,桌子一角放着一个用青石制成的八卦盘,梅튜ân子微微闭上眼睛,手中捏着几枚铜钱,口中不知念诵着什么,随着他念诵的声音,周围气氛似乎变得凝重起来。
大约过了有一分钟,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仿佛透露出深邃的智慧,将铜钱放在桌上,接着,他用手指轻轻划过桌面,仿佛在解读看不见的符文。
“那位道士还真有本事,感觉比固云子靠谱多了。”刁砂朝涂郡皱眉。
“你没感觉到,我能清楚地察觉到他周围的灵气游走……”涂郡作为灵体,能感受到一些不同之处,“不只是测量计算,而是在尝试一些东西,或者验证一些东西。”
“这么神奇?”刁砂不禁多了几分敬意。
“刁小友,涂先生,你们这种情况确实很有意思!”梅튜ân子离开木案,略显兴奋地说。
“有意思?请道长赐教!”
“涂先生之所以灵体没有消散,主要是因为他的八字与你的八字并不相冲,反而有罕见的相生相助,似乎命中注定有些关联。恰好在遇到各种机缘巧合时,让他与你产生了共生关系。这种关系直接改变了你们的命运,使得我之前单独看你的八字或涂先生的八字,都无法准确反映你们现在的状况,只有将你们的八字结合在一起,才能逐渐理清一二。”
梅튜ân子所说的话,与先前在曲钩山遇到的玄神子、固云子等人所说的内容有些相似。
“之前在曲钩山,玄神子道长也说过类似的话。”
“啊?!您见过玄神子?看来是我班门弄斧,玄神子道长的手段比我高明。”梅튜ân子居然认识玄神子,听他这么说,似乎玄神子的水平更高,至少在命理预测方面更强。
“当时玄神子道长看过我的命,说是大吉大凶,您觉得真是这样吗?”刁砂迫切想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
梅튜ân子捻了捻胡须,笑道:“小友为何要知道自己的命运?”
“是……”刁砂一时语塞。
“我再问你,如果贫道能算出你何时归天,你知道也好,还是不想知道?”梅튜ân子的问题看似简单,没人不想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多久,但有些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我……”刁砂正准备说“想知道”,想了想,人生最大的乐趣不正是因为一切未知吗?如果知道了结局,还有什么意义?
“梅道长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未来的吉凶祸福,我应该去体会,去感受,命运之事,并非最重要。”刁砂恭敬地向梅튜ân子行礼。
“刁小友聪明通透,悟性极高,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梅튜ân子点头,表示非常高兴,随即补充道,“贫道稍加推演,如果将灵魄槐制成道符,可以代替你身上的符箓。符箓有时间限制,随着时间推移,法力也会下降,但道符不会,或许对这位涂先生更有好处。”
“啊?有什么好处?”欧阳之最终听到有关的东西感到兴趣。
“如果我没猜错,涂先生之所以能离开刁小友的身体而不消散,多半是因为曲钩山制作的符箓。”
梅튜ân子果然有些本事,一眼就看出了涂郡和刁砂目前的情况。
“道长说得不错,之前老涂一直在我的体内,但自从挂上这符之后,他就可以自由活动,但范围不能太大。”
“明白了,只是涂先生现在这种状态是被迫的,因为符箓有护体驱邪、祛除阴气的效果,所以强行将涂先生推出我的身体,有点像……与强磁铁相斥。”梅튜ân子寻找刁砂能够理解的说法。
“明白了,所以这种状态其实不太好对吧?”刁砂大概能理解。
“没错,你和涂先生之间有一种相互吸引的力量,而符箓则形成了一种排斥力量。并不是说曲钩山的做法有问题,没有灵魄槐的前提条件下,这种方法对你最好,是从保护你的角度考虑;而灵魄槐对涂先生的灵体有益,是从保护他的角度考虑。”
梅튜ân子继续分析道:“如果单纯使用灵魄槐,反而会对你不利,毕竟灵体状态越好,阴气越重。但我将其制成道符,既能保护你周全,又能滋补涂先生,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刁砂听完与涂郡相视一笑,两人皆惊喜不已,没想到这次来得如此值得!
“那就麻烦道长为我们制符吧!”
“小友别急,符箓制作没问题,不过固云子道友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这种符箓制作极其不易,加上我手上只有这一块灵魄槐,成功率很低,这对贫道来说有些困难。”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梅튜ân子含糊地表达了收费服务的态度。
“梅道长,我们不是不懂事的人,只是不知道需要支付多少费用?”涂郡向梅튜ân子问道。
梅튜ân子微笑道:“灵魄槐是我意外所得,不好向各位报价,对我来说也没有其他用途,闲置也是浪费,所以我就决定不收你们的费用。”
“不收费用?这不合适吧……”刁砂心中仍有些不安,梅튜ân子这个人似乎不那么简单。
“刁小友与我有缘,这些小事不必在意,只是……”
“对!话说难听……”刁砂和涂郡相视一笑,料想世上不会有那么多便宜可占。
梅튜ân子继续说道:“道符制作工艺复杂,阵法耗费心力,材料也颇为珍贵,请小友看在贫道尽心尽力制作的份上,为道观增添些香火钱,不限金额,心意到位即可。”
“啊?是……”刁砂一时摸不准,“老涂,不限金额,是多少?”
“我哪知道,那位道士也是,直接给个数不是更好,说得这么含糊,怎么给?”
“梅道长,恕我年轻,对这些门道不太懂,您说的心意到位,多少合适?我心里真没底……”刁砂继续追问。
梅튜ân子稍作思考,“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是道家的根基,通常用来交换的好信物,按照三倍的数目捐给道观。”
“三倍?那您看,三万怎么样?”刁砂知道三百、三千都拿不出手,于是试探性地报了个价格。
梅튜ân子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小友觉得合适就好,贫道没有意见,接下来我就去制作道符,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跟小友说明白,道符制作过程非常复杂,可能需要较长时间,请耐心等待。”
“当然,只是不知道大概需要多久?”上次一个符箓,固云子做了好几天,刁砂心里已经做好今天拿不到的心理准备。
梅튜ân子淡淡地说了一句,“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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