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究竟谁人能敌？答案是张裕，他是现任国际部门的主席，由总书记和行长直接任命。
庞绍东虽然是行长，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最高领导人。就如同在企业中，总经理之上还有董事长，是由财政部直接任命的。
庞绍东在H市根基深厚，多年来一直想更进一步，但这一步太过艰难，除非最高领导出现重大失误，否则他几乎没有机会晋升，即便有也只是微乎其微的机会。
内部竞争无论大小都存在，小到一个业务团队，大到像国际部门这样的全国性质的投资商业银行，全都存在着抱大腿、站队等情况。
比如李林峰背后有副行长邓选；朱振峰背后则是行长庞绍东。
王富贵之所以敢在任职期间培养党羽、拉帮结派，连朱振峰都要忌惮他几分，正是因为王富贵是张裕的人。
所以这三个人表面上是同僚，实际上背后分属三个不同的派系，大家心照不宣。
虽然这次庞绍东损失了一位得力干将，让邓选手下的李林峰暂时得益，但实际受损最大的其实是张裕。王富贵意外牺牲，牵连出一串人马，王富贵好不容易在金陵培养出来的嫡系部队损失惨重。朱振峰虽然暂时被撤职，但毕竟没有卷入案件之中，过一段时间后仍然可能为庞绍东所用。而朱振峰在银行分行也有自己的拥护者，李林峰毕竟根基太浅，在短期内，银行分行仍然在庞绍东的掌控之中。
高层之间的斗争，一是看与高层大人物的关系，二是看手中掌握所有银行分行的控制权。
苏省作为全国经济大省，在这个方面绝对是战略要地。这也是为什么朱振峰来找庞绍东时，庞绍东没有过多表态的原因。从他的角度来看，张裕在苏省分行的竞争中也受到了损失。
“先安心处理眼前的案件吧……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不会不管你的。只是现在局势有些微妙，你毕竟是第一责任人，张裕现在的损失比我们更大，我这边如果一点血也不流，也说不过去。等案件处理完，我先把你调回部里，等这件事的影响慢慢消失后，再找机会帮你运作……”
说完，庞绍东摆了摆手，示意朱振峰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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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洁从刘鼎承家离开后直接回家，她今晚提前回家是为了帮审碧纹收拾行李，明天还要送她去火车站。审碧纹的老家在浙江嘉兴市，离金陵不算远，姚洁原本打算开车送她回去，但考虑到春运期间路上不可预测的事情太多，审碧纹担心耽误姚洁回家吃年夜饭，便没有让她送，而是定了火车票。
“本来我说送你回去，顺便带点年货，正好一起带回去，现在要坐火车，肯定拿不了那么多东西。”姚洁一边说着，一边把礼物往审碧纹的行李里塞，“这两包烟是给你爸的，那条羊绒围巾是给你妈的，还有这两盒海参，两盒茶叶，好像放不下了……”
“哎呀！你别给我装，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放呢，你都放了这些东西，我的衣服没地方放！”审碧纹嘴上说着不要，但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这次回老家带的东西也是姚洁安排的，一分钱都不花她的，她心里很温暖。
“就回去四天，家里也不是没有衣服穿，少带几件没关系，我还有两瓶酒呢……”姚洁不顾审碧纹，继续往行李箱里塞东西。
审碧纹虽在医院工作，虽然过年没有给她排班，但她也不能全部让同事替班，所以她也要回去替几天班，因此她只休到正月初三，初四就得回去上班。
“哎呀，酒到时候带回去就是了……”审碧纹看着那一堆礼物，真不知道怎么拿，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酒带上，“算了，酒我带着，你把其他东西放在箱子里。”
“行，辛苦你到时候提着，明天早上九点的车对吧？”
“嗯，你送完我回家后，直接回你父母家吗？”
“对啊，明天是除夕夜，我早点回去帮他们收拾房间，弄点吃的，晚上爷爷奶奶和二叔一家人都会来吃饭。”
审碧纹点点头，轻声问道：“那我这几天不在，你会想我吗？”
姚洁愣了一下，“你不是四天后才回来吗？”
审碧纹立刻脸色一沉，心想这钢铁直男真是榆木脑袋，“好好的，知道了！榆木……”
“嗯？”姚洁无辜地看着苏区。
“你看我做什么？蠢……”苏区拿他没办法，转身飞走了。
“跟什么啊……”姚洁挠了挠头。
正在姚洁困惑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鲁警官打来的，“嗯？难道案子有什么新进展？”
“喂，鲁警官你好……”
“哎呀，你就别叫我姚先生了，这么客气，叫我小鲁好了！”
“哈哈，好的好的，新年好，有什么吩咐？案子有什么新进展吗？”
“呃……那倒没有，王富贵案目前没有什么突破，凌向飞那边最近非常低调，我们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所以这些天都在忙其他的案子。”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嘿嘿……其实我想请你这位大师帮忙！”
姚洁一听就头疼，新年怎么能不消停，“你新年不休息吗？明天可是除夕。”
“谁说不休息了！我希望你能尽快破案，这样说不定还能赶上吃年夜饭。”哪有人不想过个好年，听到这话，姚洁原本想拒绝的话也不会再说出口。
“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破获了一个碎尸案，凶手将尸体切割后，用化学试剂溶解肌肉组织，再把骨头藏在水下泥沙中制成砖块。现在我们已经发现这些砖块被用于建造一座写字楼。”
“通过一个多月的搜索，已经发现了部分藏有骸骨的水泥砖，但仍有一部分没有找到，特别是最重要的头骨部分。现在大楼已经建了大半，我们也不能把整栋楼推倒重建……”
“什么！”姚洁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是想让我帮忙找骨头吗？”
“上次在方锦程办公室，你在密室里发现的物品都能轻易找到，怀疑你有透视眼的能力。所以想请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密室里的东西。”鲁警官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小了许多，毕竟请一个拥有异能的大师帮忙找骨头，听起来就像拍恐怖片的内容，多少有点不太礼貌。
姚洁哭笑不得，“我真的是服了……你什么都不知道，瞎猜什么？你说透视眼？我如果有那个本事，直接去挖石头不就好了？去赌场玩两把也行啊！反正去彩票店买两张彩票也可以，何必去银行当个苦逼的金融民工！”
金融圈的人喜欢戏称金融民工，意思是金融行业的工作听起来很高尚，但实际上又苦又累。
“呃……难道你没有这种能力？那你怎么能找到方锦程办公室里的密室和物品？”这次轮到鲁警官不解了。
“哎呀，这事你搞不清楚，我并没有透视眼。”姚洁不可能把秘密告诉鲁警官。
见姚洁不像撒谎，鲁警官这次犯了难，“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个案子拖了很久，马上就要结案了，关键证据却找不到……看来今年我的日子不好过了……”
听鲁警官的语气，姚洁有些不忍心，“老汤，能找到吗？”
“透视没问题，但在墙里找东西……还没试过，你等等！”汤区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走向客厅的承重墙后面。“嗯？有点意思……”
“什么？研究出什么了吗？”姚洁不明白汤区在做什么。
“我当时安装时，在墙里埋了一些管道，我记得很清楚，刚才试了一下，确实能发现一些东西。”原来汤区是想看看能不能看到墙里的东西。
“真的能看到吗？！”姚洁惊讶地张大嘴巴，“老汤，要不然我去趟田里挖石头试试！”
“去田里挖石头？做什么？”
“去找一块原石试试看！不能让我们发大财吗！”姚洁立刻决定去挖石头。
挖石头，就是在玉石或翡翠等行业中的一种带有不确定性的赌博行为。因为翡翠通常被风化层包裹，原石内部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只有切开才知道里面的玉石品质如何。
你买一块原石，如果切出来是上等翡翠，那就是发财；如果切出来是低品质的玉石，那就是普通收入。所以有句话叫“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袋，一刀换别墅”，这就是挖石头。
“你别开玩笑！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汤区给姚洁解释其中的道理，“我能发现是因为我之前就知道那个位置有管道，我从墙里面穿过，感觉到与水泥不同物质，而不是我真的‘看’到了那些管道。原石毕竟也是石头，材质是一样的，我根本感觉不到材质的不同，明白了吗？”
“啊！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哎……还以为能发大财呢……”姚洁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那鲁警官说的案子，你能做到吗？”
“不知道，只能说试试看。”
“好吧，那我和她一起去。”
说完，姚洁立即回复鲁警官，“我不能确定能否找到，只能说试试看。”
“真的去！太好了！麻烦你帮我定位一下，我立刻开车来接你！”
“什么？现在吗？”姚洁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十点多，明天白天不行吗？半夜去工地找人骨头，听起来太可怕了……”
“不好意思，我们也没办法，上面有命令，春节前一定要解决，如果不是生死攸关，我绝不会打扰你！”原来鲁警官也是没有办法，直到最后一刻才无奈地求助于姚洁。
“好吧……地址发给你，打电话给我。”姚洁想了想，万一拖到年后更不吉利，不如早点解决了。
“好的！半小时！”说完，鲁警官立即挂断电话。
“怎么样？这个时候你还想出去吗？”审碧纹在隔壁隐约听到姚洁要出门。
“呃……有个朋友找我帮忙。”
“这么急？都已经十点了，难道是喝酒没钱找你去买单吗？”不得不说，审碧纹想象力也很丰富。
“哈哈哈哈哈，胡说八道，这是正经事，我是好公民，协助警察办案。”姚洁都被审碧纹逗笑了。
“啊？你还能协助警察办案？难道是抓到贪官，去他家搜钱？”
“不是不是，说什么呢！只是有些财务上的专业问题，我去看看，很快就能回来，你先睡吧，别等我。”
“哼……神神秘秘的，早去早回！明天还得送我到火车站。”审碧纹懒得再问，叮嘱了一句，转身回房。
汤区这时轻轻走过来，“啧啧……越来越像一对夫妻了……”
“你！”
还没等姚洁开口，汤区大喊一声，“勇敢的狗子！不怕困难！警犬小姚！出动！”
看着飞出去的汤区，姚洁气愤地说，“找骨头是你，不是我，你才是真正的警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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