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煮面。”韩雪梅打了个寒颤,委屈的看着母亲和秦婉,早知道等吃完饭再问了。
母亲安慰的摸了摸秦婉的脸,“这两年,辛苦你了。”
看一眼愤怒的秦老二,秦婉感到自己给秦家丢脸了。自父亲去世后,都是母亲和秦浩担起这个家。现在秦婉出了这个事,也可能秦老二感觉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毕竟这年头离婚不是光彩的事。
“妈,我去帮帮弟媳。”
这些年,家里有什么事,都是母亲拿主意。现在秦老二生气,也都由母亲来安抚他的火气。
“你姐几年没回来,你说你发什么火气。”
“大姐肯定和那个何大勇碰到问题了,才离婚的。”
“你姐在田坎上才看了我一眼,就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这是要受多大的委屈呀。”
母亲温柔的说:“他们家是城里的,你大姐哭的那么凶,十有八九是不舍得,这是他们家逼着离的呀。”
“别人家心疼儿女,你大姐我们也要心疼呀。”
正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的韩雪梅踮着脚来到秦婉面前,“消气了,消气了,老二和妈都不生气了。”
秦婉烧着火,生气不生气,反正已经发生了,秦婉本来也不想瞒着,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秦婉见到亲人的喜悦,挨骂也高兴。
大黄围着秦婉转来转去。
“坐下。”秦婉命令着大黄。“趴下。”大黄就趴下。
韩雪梅崇拜地说:“这个畜生在家谁的话都不听,大姐你一回来,他就服服帖帖的,跟人一样。”
秦老二进来一个白眼,“呸,有本事你把何大勇也训得服服帖帖的这么听话。”
韩雪梅朝着秦老二凶,“你给我闭嘴,大姐现在没老公,怎么训。”
韩雪梅很生气,应该是为了秦婉离婚这件事。
骂骂咧咧道:“原来我和秦老二准备去你那个城市,可是自从你结婚后,妈死活不让我们去,怕影响你的家庭。”
“结果你还是把婚离了,白耽误我们这些年。”
秦婉知道,秦老二和弟媳一直想去外面闯荡,可是自从秦婉嫁给了何大勇,母亲知道何大勇家里的势利眼,秦老二和弟媳几次想去那个城市,都被母亲拦下。
面条煮好了,秦婉先端出去两碗,秦老二也端出去两大碗。
大家做上桌的时候,韩雪梅欢快的跑出来,“大姐,你吃我这一碗,我给你加了猪油的,香的很。”
刚才还在灶膛里苦大仇深的样子,一出来,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这才是个干大事的样子。
“嗯……”大黄的嘴里发出不情愿的声音,吧唧着嘴坐在旁边,眼神里更多的是失落,原本今晚能捞到鸡骨头吃的,这下只能吃面了。
韩雪梅把锅里煮多的面条果然倒给大黄,它飞快把嘴塞进破烂的盆子里一阵乱捅!
母亲温柔的看着秦婉,眼神中有关心也有心疼。
秦婉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妈,我和何大勇离婚,他们家这个时候恐怕在放鞭炮庆贺呢,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呢?”
本来何大勇那一家子就不想过了,一味的责怪女儿,对秦婉是多少有点不公平的。
秦老二吃错了药一般,从屋里翻出一挂鞭炮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给点着,噼里啪啦一通乱炸,他捂着耳朵到屋里邀功。
“我们也放鞭炮庆祝。”
母亲一阵气晕,脱了鞋子扔了过去。“混账东西。”
秦老二挨了骂,也像个憨批一样的笑。
秦婉看着一家子,她明白,这就是家庭的温度,看得见,也摸的着,希望再也不要分开。
解决了婚姻问题,享受着家庭所带来的温暖,秦婉现在要考虑的是赚钱,还债。
“大姐,你睡了吗?”韩雪梅小声的问了一句。
秦婉说:“睡了。”
“屁,你要是睡了,还能说话。”
韩雪梅很聪明的样子,“大姐,你不会还想着那个男人吧?”
“屁,想他干嘛,遭罪。”
“就是,以大姐的能干,还愁找不到好的。”
“睡吧,明天还要干活呢!”
清晨的老家,有着别样的温婉,秦婉起床收拾一阵子,就开始煮猪食,条件艰苦,猪能吃的东西只有糠和菜叶。
大黄偶尔抬头看看秦婉一眼,然后趴着补昨天晚上熬夜没睡的觉!
生物钟的提示之下,秦婉又开始做早饭。
等到早饭上了桌,母亲和秦老二已经从地里干了一通活回来。桌上煮着几个鸡蛋,大家互相嫌让着吃了早饭。
秦婉在家收了菜籽、犁了田,插了秧……
等到准备离家的时候已经黑了一圈。
由于天气太好,盯着太阳晒了几天,后背还火辣辣的疼,过两天就该脱一层片了。
清晨天刚亮,秦婉出门,去了蚕房,这一眠过后,就该吐丝成蚕,刚收的麦秆正好编成草龙给蚕茧安家。
田坎边上果实鲜红,时不时的能看到几株红刺果,摘下来也不用洗,扔嘴里,甜中带酸,味道极佳。
这一花一草一味道,满满的都是乡愁。
出村时,母亲拉着秦婉的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带着一丝亏欠,“去吧,好好地照顾自己。”
母亲和弟妹都留步了,大黄硬是跟着往前又送了两三百米,然后站定了,回头看看家人的方向,再看看秦婉,虽然百般不舍,但它知道,它的家在那个村子里,不管出来送人、迎客或者交朋友,该回家还得回。
秦婉心叹,原来曾经的自己还不如这条狗。
许多道理还是经历了以后才知道,所以有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
秦婉回头朝母亲望去时,依稀看见母亲那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
上头了!
秦婉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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