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本属于我的记忆,那为什么将我挡在真相的外面。
明明是你将我呼唤而来,想告诉我一切,让我染上你的魂魄,但为什么在我即将触摸到你的那一刻,你却将我拒之门外。
究竟是何种理由让你抱着那早已死亡的鲸鱼失声痛哭,还有为什么海洋里会漂浮着那么多死亡的鱼群,那像是充了气的气球,游荡在恶臭的水道里,一戳即破的肿胀的人群。他们为什么一脸的满足,仿佛死亡是那般的愉悦。
我神秘而多揣的母亲,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的人生究竟是怎样的。
这与你有关的一切,能否揭开我长久以来对生命的思索。
包围着我的浪潮越来越窄,直至迷住了我的眼……
我在昏暗而灯光下苏醒,隐约的听着帘子外面哥哥和杜江的商讨声,刚醒过来,五感都还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什么也听不清。
喉咙的干涸让我微弱的喊着帘子外面的林博渊,声音轻到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那句话。
而当他们拉开帘子,我松了口气,看来我是说了。
“如白,你现在身上还有地方不舒服吗,呼吸通畅吗?”
我盯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好陌生。
由陌生而产生的恐惧感,好奇怪。
林博渊用手在我眼前挥挥,用脸逼近我,说道:“你现在,能听得清我说的话吗?”
“啊,嗯,听得清。”
“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有不舒服的地方立马和我讲,包括让你不舒服的感觉,也要和我讲。”
我挤出一丝微笑,说着“哥,我想喝水”的话,内心却仿佛被挖空一样。
那种对所有事情都提不起任何兴趣麻木感觉又出现了,每次从梦中清醒过来就会有这种感觉。不真实的触感,仿佛现在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梦境,我根本就还没醒来。
林博渊把温热的水递给我,就这么坐在我的床沿看着我喝水,什么也不说,就像等着我开口一样。
虽然我对那个不知道是梦还是我理应回忆起的过往记得一清二楚,但我认为还是暂时不告诉大哥好了,我怕他会胡思乱想。而且要是让父亲自己,肯定又要拉着我一顿研究。
我不想知道父亲与我的母体蓝于发生的事情,我只是想管好自己。
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我对林博渊说:“哥,你说的惊喜是什么,我现在能看看吗?”
“可以,我抱着你过去。”
“别,我自己过去。抱着好丢人,我又不小了”就知道把我当成小孩子,明明我都十九岁了。
我掀开被子,下床站立的那一刻,腿部传来的无力感让霎那间承受不住上半身的负重,就在脸快着地的时候。大哥弯曲着身子手撑着床沿单手抱着我的腰,之后一个借力把我抱在怀里。
“哥,我躺了多久,脚都给我躺没力气了。”我疑惑的问着。
“你这脑袋脑回路还真是奇葩啊,你倒下后二十分钟就醒了。”说着就开始把手又开始不老实摸我的头。
真是的,我推开大哥的手,“别老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你现在不是刚刚好吗”说着被我打下去的手又凑上来。
本来想转过去朝着那张脸狠狠地说一些威胁话,但看到他满脸笑意的脸,好,这次我忍了。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他,只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动不了手那我连话也一起憋回去好了。
因为我的腿现在暂时没有力气,而且旁边没有推着我的代步工具,所以只能勉为其难让他抱着我走了。
在走去六号房间的路上,我环着大哥的脖子,看着他冷俊的下颚线,说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的话,我问他:“哥,你最近吃的还挺不错的嘛,下颚线都亮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刚刚说的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他也没看我,但我却看到他嘴角压抑不下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冷笑话的魅力。
大哥刷了脸,我们一起进入了六号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摆放着很多的培养罐,在绿色的气氧中漂浮着一个个试验体,有长着尾巴拥有女性乳房尖嘴猴腮的无眼芋虫,还有表面转动着眼球的一坨肉球,他们竟然还在这里做着龙基因的混合,那培养罐中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粘状物体。
“大哥,这是你们最近做的实验?”
“对,已经有一年半了。它混合了二十多种生物的基因,不需要呼吸也不需要使用任何生命体就可以长大,我们打算将它取名为克尔地曼。”他继续给我科普道,“别看它现在这副模样,当它完全成长可是能达到二十米的。它们会随着人类一起进行宇宙旅行,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起码能够吃到饱。”
“哥,你也要参加‘黎明’吗?”
这个名为“黎明”的计划真的很可笑,名为“黎明”,说着要给人类带来一个新的起点,却是以抛弃绝大多数人类为代价的一个计划。他们接纳的人要么是能够提供物资器材的,要么就是各个领域的巅峰人物,要么就是钱财多的要死的土豪,唯独没有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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