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七拐八弯,穿过两三条小巷,时光渐逝,微光渐亮,气息也随之变化。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弯角,原本安静整齐的巷弄立刻被抛在脑后,眼前出现的是灯火通明、热闹喧嚣的景象,连续不断的小贩叫卖声在耳边回响。
外面天色还黑,这条路上两旁都挂着贴有灯笼纸的灯笼,这里的小贩,饿了就是小贩,都穿着普通的衣服,摆着一个小凳子,有的连凳子都没有,直接坐在地上,面前摆满了各种小玩意儿,木雕儿童玩具、各种农具和厨房用具、胭脂花粉布匹衣物,应有尽有。
卫知低声说:“你先在这里等我……”
不过片刻,卫知选了一套深色粗布短打衣服,带着武帝躲到一棵大树下,指着不远处的茅厕,轻声说:“到那里换衣服。”武帝看了一眼那间木屋,摇了摇头,道:“你跟我来,我受伤了,不方便。”
卫知有些不高兴,抬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仔细一看,还好,似乎很眼熟,再仔细一看,不是那个一直吵着要纳妾的混蛋吗?仔细瞧瞧这张人脸,卫知刚才还一脸温和,此刻咬牙切齿低声说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人,刚才没把你扔下已经不错了,现在还想占我的便宜。”
武帝右手仍然捂着胸口,血已止住,因为受伤,此刻身不由己,不得不求人。听到卫知的话,心中暗想:刚才那几个人肯定看到我们在一起,你想把我扔下,我就把你也供出来,就算你否认,但是我家那两个丫鬟在你姐姐那儿,确实是证据。我们两人活着无法同床共枕,但可以同穴而眠。想到这里,又看了看卫知嫌弃的表情,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一些,也不想再说这样的话惹她生气,身体却向卫知身上靠去,虚弱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还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要占你的便宜,也要等到我身体强壮的时候。现在,我的命捏在你手里,你要怎么办……”
卫知肩膀一沉,武帝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看着武帝受伤的样子,一副不要脸的吃豆腐流痞模样,气得无处发泄,想要用力把他手从肩膀上拿开,又想起这个人多次进入家中,与云裳有过交情,如果此时不管不顾,丢下他离开,不说刚才那几个人有没有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单是这个人伤势严重,被官府抓走,少不了会因为见死不救而记恨在心,把云裳和云裳与他的关系揭穿,到时候利弊难料。权衡之下,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谁让云裳偏偏跳进了浑水里。于是说,抬起了武帝的手臂,缓缓走向公共厕所,在离开前,从地上捡起一把泥巴。
卫知扶着武帝费力地走到厕所,等了一会儿,才有人从一间小隔间出来,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样,嗤笑一声,向地上啐了一口,擦了擦下巴,抬脚走了。
卫知厌恶地站远些,拉着武帝走进这间小隔间,拉上插销。武帝倚在墙上,卫知双手抱着胸口看着他,不动。武帝瞪着眼睛,道:“你傻站着干嘛,快给我脱衣服啊……”卫知生气地回答:“你自己难道没有手吗……”
“我这不是受伤了吗?”武帝轻轻哼了一声。卫知斗不过这个老滑头,只好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要往下拽。武帝不满地说:“大小姐,你懂不懂规矩?先把腰带解开……动作能不能轻点,你这样弄疼我了……”
这间屋子充满了尿味,武帝也口臭严重,说话特别难听,卫知也想学刚才那个人啐两口,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冷静下来,忍耐一下,低下头,解开他的腰带,解开外袍,露出白色的内衣。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一盏小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照亮了卫知健康红润的脸颊,给房间带来一丝朦胧的温暖。武帝刚才失血过多,现在看着卫知撅嘴的样子,一副无奈的表情,也很有趣,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卫知并没有其他心思,收好衣服,喘着气拿出一件粗布短衣,生气地说:“伸出手。”武帝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艰难地举起两只手臂。卫知看着武帝这次大大的样子,真想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想了想,理智让他收回了脚,无奈地替武帝穿上这件粗布短衣,系上麻绳,然后把手中的裤子递过去,生气地说:“穿上。”武帝苦着脸说:“大小姐,你看我伤得这么重,血刚止住,又扯了一下伤口,等伤口再出血怎么办?到时候还要连累你。”
卫知是个正直的人,说不过他,只能垂下脸,蹲下身子,张开双手的裤子。武帝俯身,扶住她的肩膀,颤抖着将两条裤腿穿进去。卫知深吸一口气,站起来,一鼓作气替武帝提起裤子,又紧紧地系上裤带。武帝连连叫痛,道:“大小姐,你这是要勒死我吗?动作能不能轻一点,我会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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