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子瞪着眼睛看着爱徒从眼前被带走,心中无地自容,自觉无趣,双手合十,带着两位弟子离开了。云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黎成会意,迅速跑了过去。
赵郎笑了笑,回头看了看林怀,说道:“自从王妃回府之后,王府的日子好多了。她是我们三小姐,也可以带着价值连城的阳玉簪出门。”
卫知穿着淡蓝色长纱裙,头发用一枚完美的阳玉簪紧紧束起。赵郎只是微微一瞥,便发现这玉簪价值不菲,恐怕是宫中之物,簪子上有一道明显的裂痕,显然使用的人并不怎么珍惜它。
云裳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道:“船破还有三千钉。我们陈家虽然落魄,但还不至于连一根玉簪都用不起……赵大人这样说,是不是看不起我们陈家?”
赵郎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只是这种纯净的阳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在皇宫里也不多见。我一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希望娘娘原谅。”
站在林怀身后的冷翠说道:“穷人家里还有几个破针缝个篮子呢。赵大人,不说娘娘,就是皇上赏给王爷的东西也很多。一根簪子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再说,三小姐戴什么都不算什么,哪里比得上赵大人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说完,意味深长地把赵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赵郎笑着对冷翠说:“您这话太过分了。我们所拥有的东西,不过随处可见,哪里能和御赐之物相比。”林怀性情改变后,冷嘲热讽已经不能通过讽刺激怒他,于是转头看向林怀的侍女冷翠,希望能通过冷翠来观察林怀的决心和自强之心,期望林怀能够重新振作,回到太子之位,最好彻底粉碎他的心,让他再也站不起来,永远默默无闻。
冷翠讥讽道:“那根阳玉簪再珍贵,也比不上赵大人随手扔给下人赏玩的琉璃翡翠酒杯。谁不知道,成国赵氏历经三百年的风雨,屹立不倒,在成国的封建分封制度下,教导所有封主管理土地所有权,赵氏在成国皇族江氏为了保护所有权独立权时,保持中立,后来成国虽然胜利,九死一生,赵氏趁机聚敛财富,权势更胜从前……”
赵郎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冷翠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说,根本不顾及赵氏的面子,真以为他不敢把她怎么样。赵郎气得脸色铁青,想要开口,云裳不耐烦地说道:“冷翠姐姐,赵大人的话不要随便乱说。赵氏百年忠于成国,一心追随皇上,怎么会二心?赵氏四五百年的世家,自有底蕴,岂能让外人胡乱猜测。”接着又转向赵郎道:“赵大人,冷翠姐姐是一位久居深宫之人,最后跟着王爷来到这荒凉之地,从未见过宫中的大事,所说不过是几句闲话,赵大人大量,饶她这一次吧。冷翠,还不快向赵大人道歉。”冷翠面色冰冷,向赵郎行了一礼,无奈地说:“奴婢口无遮拦,冒犯了赵大人,请赵大人原谅。”
云裳言外之意:冷翠不过是个卑微的宫女,而一个出身世家的弟子却有如此地位,与她争论,不过是自降身份,与她计较,不过是显得自己小气罢了。赵郎气得满脸通红,却无可奈何,只好冷冷地说:“起来吧。”
几人你来我往,话里话外暗藏杀机,林怀听得头疼,知道冷翠犯了错,得罪了赵郎,趁着赵郎现在退让,赶紧让冷翠低头认错,说道:“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下去受罚。”
冷翠走了,林怀也没有耐心听这些看不见战火的闲话,站起来回房抱美娇娘去了。赵郎懒得和云裳多说,直接说了这次来的目的。
第一寨寨主十五日后要来迎娶初儿小姐。王府此时却没有发生任何混乱,以免成为天下的笑柄。
说完,也不再多停留,愤然离去。
云裳看来,赵郎此行并非关心初儿的婚事,而是寻找有用的消息,却被冷翠粗暴地搅局了。看来,这两个人在边境起了不少冲突。走也好。雪香递过一杯香茶,问道:“娘娘,那这事该怎么办?”云裳抿了一口茶,“把初儿收拾妥当,十五日后等待第一寨寨主前来迎娶。现在应该还没有露出疑虑吧?”雪香点点头:“才两个月多一点,看她最近几天都没有动静,应该是想留在肚子里。那奴婢让人好好照顾她,吃得好喝得好。另外,娘娘,竹悦带回来的那个猴子,要安置在哪里?”现在王府人多,房间少,像这样的大力金刚放在王府里确实很危险。
“竹悦带回的东西,当然由竹悦处理。”云裳悠闲地喝茶。竹悦做事确实不力,已经是第二次了,以后也不会保证不再出问题。
雪香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云裳的脸色,见她并无喜怒之色,才轻声问道:“奴婢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云裳点了点头。雪香清了清嗓子,正视云裳,说道:“竹悦性格跳脱,三小姐心善,总是宠着竹悦,竹悦这样不管早晚终将酿成大祸,不如我换竹悦去服侍三小姐,竹悦等待主子吩咐,主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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