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视为现代，没有郊区居民也不会有人去清理积雪，更别提正处在大时代的岛国了。

　　首都草木区的郊区，一个身穿红色外套的男人，踏着积雪走向花街。

　　但相反，夏彦的身影高大，从花街走出，迎面而来。

　　天空一片灰白，原本细腻的雪花变得浓密而密集，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给人一种乌云压城欲裂的压迫感。

　　“嗯？居然出来了，是来接我吗？看来我还是很受欢迎的嘛！”

　　“可惜不是女孩子，不能让你和我一起，杀了你之后也不能让你和我一起度过永恒的时间。”

　　“不过，你手里拿刀做什么，看《一七三》的样子很危险啊，那句话怎么说的……你是来者不善啊。”

　　“你才是来者不善。”

　　夏彦微微侧头，有些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精神不太正常的鬼。

　　白胶色头发，彩色瞳孔，两只眼睛上还点着“绷紧”和“二”字，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头顶一块红色，还有黑色的边缘向周围散开，显然一副狗血剧情即将上演的模样。

　　第二个——同牙。

　　“绷紧，你说的话真多啊，上次见到说这么多话的鬼，好像就是灶门炭治郎啊……”

　　同样是雪天，同样是郊区，同样绷紧之鬼，让夏彦有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真的吗？这么说你认为我和灶门炭治郎很有缘分！我也这么觉得，我们俩可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呢！”

　　“你应该是明神月夏彦吧，初次见面，我是同牙。”

　　“真是不错的天气呢，明明还没有天黑，却已经看不到阳光了，让我也可以随便外出，否则可就会很困了。”

　　“毕竟，你也知道的，我不太擅长面对阳光了……”

　　同牙微笑着自我介绍，语气中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是和灶门那种初次见面就直率夸赞对方武人不同，他说的全是没头没尾的废话，只会让人心里生出烦躁。

　　夏彦一向直率。

　　“真是烦人！你话说得太多，灶门不可能和你成为朋友，你比灶门说话多得多，你的人缘一定不好。”

　　“不过估计你没想到这一点，毕竟你根本感受不到……”

　　“哎呀——！初次见面就这样伤害人……”

　　听到夏彦的评价后，同牙脸色微微一愣，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没错！”接着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说：“为了证明我和灶门的情谊，就让我杀了你替他报仇吧！”

　　“在此之前，你曾经有过痛苦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

　　“毕竟除了鬼之外，我还是万世极乐教的教祖，虽然不能让你和我一起享受永生，但至少我会认真听你的遗愿。”

　　“是吗……”夏彦微微皱眉。

　　作为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其实他也不喜欢像同牙这样的对手。

　　他喜欢欣赏敌人气喘吁吁的样子，喜欢看敌人绞尽脑汁想办法挣扎，喜欢听他们在临死前的呻吟。

　　而同牙显然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因为没有感情的缘故，同牙比夏彦更纯粹地乐于助人，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即使在绝对劣势下对他来说也没有所谓。

　　按理说，夏彦无法从与他的战斗中获得任何乐趣，反而容易被他那些毫无头脑的话语影响心情。

　　但好在，同牙虽然在性格上近乎无敌，却依旧有一个唯一的关心点可以攻破他的防御。

　　而夏彦正好知道这一点。

　　“那么，在打之前，能否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夏彦伸出一根手指，脸上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

　　“当然可以！请不要客气，明神月夏彦先生，请尽管问，我会认真倾听！”

　　“那我就不客气了……”夏彦脸上的好奇转化成激烈的笑容……作为一个普通人，感到快乐、悲伤、恐惧等情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根据我的观察，这些你基本上没有办法理解？”

　　“你似乎无法产生任何情感，也无法理解什么是情感，表现出来的也只是伪装而已。”

　　“像你这样的人，究竟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基于笑容定律保护，笑容不会消失，只能改变位置。

　　而此刻，同牙脸上的笑容已经转移到了夏彦脸上。

　　“太过分了……这正是我不喜欢男人的原因，真是个坏心眼，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过分……”

　　失去了笑容的同牙，声音依然沉稳如初，与刚才没有什么变化，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波动。

　　没有细微的伪装，眼神中的空洞感也显露无疑。

　　负责被破坏的防御，同牙却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产生杀意，只有完全的寂静和平静。

　　就像一台冰冷的机器。

　　拥有和人类相同的外表，内心却是这种虚无的感觉，甚至会让人在面对时产生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不适。

　　第十二章 1970年，有一位学者提出了一种理论。

　　当人类看到类似人类的物体时，对它的好感就会提升。

　　我们会潜意识地将它视为“人”来对待，并建立情感联系，而当这个“人”表现出不符合期望的行为时，便无法立即清除这种认知混乱，从而产生恐惧。

　　外表与人类越接近，细微的异常就越明显，从而让观察对象显得异常僵硬恐怖，就像面对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就是著名的恐怖谷效应。

　　而同牙，无论是在外观还是行为上都与人类没有区别，因此，他那空洞虚无的本质，在这一刻被放大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