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经过纳兰明轩一番分析后,萧峰对纳兰明轩的智谋非常信服,这次自然想要去询问段正淳。他希望纳兰明轩在一旁听听,给自己一些意见。
纳兰明轩道:“大哥,这不太好,这次你去问的是江湖上的秘密事情,段伯父可能因为考虑到多方面的因素而不愿讲,或者只愿意和少数人讲。你对段伯父有救命之恩,又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告诉他当然没有关系,但若我在此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萧峰听后不禁点头,纳兰明轩新近出现,虽然与段誉结拜,但还不足以让段正淳信任到将江湖秘密告知,若是江湖秘密自然涉及很多人生死或名声,段正淳怎会轻易告诉一个初次见面又毫无声望的人?萧峰皱眉道:“二弟说得有理,只是愚兄现在被马夫人弄得有些分不清真假。”
纳兰明轩知道萧峰的顾虑,便说:“既然大哥有这样的顾虑,那我就陪大哥一起去,到时候我躲在暗处不让段伯父发现就是了。”
萧峰点头道:“这样好,我们早点出发,先找一个合适的地方。”
兄弟俩向朱儿交代一声,随后出门,朱儿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脸色变幻莫测,最后跺脚进了自己的房间。
兄弟俩来到蓝桥边检查左右也没有发现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蓝桥旁边的几棵倒柳树倒是可以藏身。此时已至戌时,天色很黑,若不尽力看恐怕看不见藏在柳树后面的隐秘之人。找到藏身之处后,兄弟俩便静候戌时的到来。
戌时未到,二人便见一人缓缓从桥头走来,纳兰明轩急忙躲到柳树后面,让萧峰一人站在蓝桥上。
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萧峰平复心绪抱拳道:“段伯父果然守信。”来者正是段正淳。
段正淳笑道:“不知萧先生约见有何贵干?”
萧峰道:“萧峰心中有一件秘密之事想请教。”
段正淳苦笑道:“终究还是被你查出来了。”
萧峰闻言一愣,原来段正淳承认了。于是问道:“那你承认吗?”
段正淳点头道:“这是我一生中最错的一件事。”
萧峰更加感到震惊,但仍喝道:“你就是带头大哥?”
段正淳痛苦地说:“是,我是带头大哥,冤有头债有主,萧先生,你要报仇杀我一人即可,绝不可乱杀无辜。”
尽管与纳兰明轩猜得不一样,但此时段正淳既然承认自己就是带头大哥,那就没有错了。萧峰怒道:“萧某恩怨分明当然不会连累他人,既然你坦诚相待,也算是条汉子,受我三掌,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说罢提起掌来就要打,只见一条金龙盘旋九天,直向段正淳飞去。
纳兰明轩躲在柳树后面偷听二人对话,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怎么变成这样?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立刻吓得冷汗直流,见萧峰打出降龙十八掌急忙大喊:“大哥,不要,他是朱儿假扮的。”说着便如箭一般施展凌波微步,身形一闪,只听“砰”的一声,纳兰明轩被震出数丈。
萧峰听到纳兰明轩的声音说对方是朱儿假扮,心中大惊,立即想要收回掌力,但降龙十八掌一旦打出便无法收回,只好尽力将其中的内力收回来,即便如此,纳兰明轩仍被萧峰一掌击飞,萧峰自己也因内力反噬吐了一口鲜血,但来不及调息自身气血,施展轻功将纳兰明轩一把抱住,叫道:“二弟,二弟。”
纳兰明轩只觉得被一股火热之力烘烤,浑身难受,听到萧峰呼唤,急忙努力睁开眼睛说道:“大哥,我不是段正淳,我是朱儿。”说完便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萧峰闻言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段正淳,问道:“你是朱儿?”
段正淳摇头道:“我……我不是朱儿。”但神色已经变得像少女一样,萧峰猛地向他脸上抓去,一张人皮面具应手而落,露出了朱儿清秀的面容。萧峰惊恐道:“朱儿,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这样?”
朱儿泪眼婆娑,哭诉道:“萧大哥,我对不起你。”
萧峰疑惑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为什么要装成段正淳?”
朱儿不安地说:“我……他……他是我亲生父亲。”
萧峰惊讶地看着朱儿,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苦笑说道:“你啊,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作主张,我们回去吧,二弟受伤昏迷。”
纳兰明轩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全身如火烧般难受,但随后感觉到体内那一丝北冥真气开始自动运转,慢慢吸收体内的真气,那种灼热感也逐渐消失,顿时大喜,也不敢动弹,任由北冥神功慢慢化解真气。其实纳兰明轩修炼北冥神功才几天,根本未成气候,只练出一丝北冥真气,如果强行去吸收别人的功力是不可能的,但现在被击入体内的真气却可以慢慢吸收。
萧峰担心纳兰明轩,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体内气血翻腾,施展轻功将纳兰明轩带回房间,然后又为纳兰明轩把脉,发现纳兰明轩的脉象比刚才稳定了很多,正准备输送一股真气探查纳兰明轩体内的状况,却被纳兰明轩体内一股更强大的真气震了回来,顿时万分惊讶,但不知纳兰明轩体内竟然掌握着无崖子将近百年的功力,尽管被无崖子封印无法外放,但自动护主的能力仍然存在,否则以纳兰明轩这般瘦弱的身体怎能承受降龙十八掌的威力而安然无恙。只是降龙十八掌的威力实在太大,虽被萧峰强行收回五成功力,但仍留下一点真气进入纳兰明轩体内,这点真气差点要了纳兰明轩的命,幸好纳兰明轩不久前练出了一丝北冥真气。
萧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纳兰明轩并无生命危险,便也盘膝调息,片刻后感到气血已经平稳,睁开眼看到朱儿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我们出去说吧,二弟应该没事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