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轩在听完王景松的话后,便独自一人前往酒楼吹风,然后离开了。纳兰明轩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是因为听了王景松的话而烦恼,还是因为再次遇到了王语嫣,他不敢深思心底的那些想法,害怕自己忍不住尽力去寻找王语嫣。
纳兰明轩百无聊赖地在庙会上闲逛,心里希望可以偶然遇到王语嫣,这样就可以安心地追求她了。但是一直逛到灯火逐渐熄灭,人越来越少的时候,也没有见到王语嫣的身影,纳兰明轩苦笑着,看来老天也不在意他那份痴心。失望之下,他在附近的酒楼买了一壶酒,边喝边吹凉风走进黑暗中,看着那孤独的身影,又添了几分萧条。
就在纳兰明轩漫无目的地闲逛时,突然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纳兰明轩两眼一亮,没想到在江陵府还有这样的高手。对方显然在这样的夜晚行动,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换作以前,纳兰明轩肯定会跟上去看热闹,但今晚他的心情不好,只想喝酒,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管。于是摇了摇头,继续边走边喝。又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求救声,随后便戛然而止。远处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纳兰明轩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把酒壶放在胸前,向血腥味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血腥味就越浓烈,纳兰明轩不由得再次皱眉。只见前方有一座大宅,孤零零地矗立着,血腥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纳兰明轩不清楚情况,不敢贸然进去,一个转身落在屋顶上。屋内有微弱的火光,借着微弱的火光,纳兰明轩可以看到到处都是尸体。正在纳兰明轩准备仔细查看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你……你……”
一个黑衣人笑道:“怎么,怕了吗?这些女人都是你父亲送的。”
女子哭喊道:“你这个魔鬼,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们全家。”
只听黑衣人冷笑道:“为什么,因为你们都该死,我只是血债血偿。”
说完不再多说,手中的宝剑一挥,就要向那女子刺去。纳兰明轩见状不再隐藏,大喝一声:“住手!”手持雪饮刀向黑衣人砍去。
黑衣人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在附近,见纳兰明轩攻势猛烈,不敢轻视,急忙变换招式迎向纳兰明轩的大刀。但纳兰明轩现在的武艺已达到天下顶尖,这黑衣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两兵器相交后,纳兰明轩一个后翻稳稳落地,黑衣人连退十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
纳兰明轩看向黑衣人,不由得吓了一跳。黑衣人全身被黑衣包裹,只有脸露在外面,但这张脸让纳兰明轩看了不由得生出一阵恶寒。那根本不是一张人的脸,只见上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白骨,眼睛突出,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那简直就是十八层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纳兰明轩不由得皱眉。
黑衣人心知这次碰上了高手,手上做出要攻击的姿势,脚下却暗中踢飞了一把刀。但这如何能瞒得过纳兰明轩的眼睛,心中早已做好应对的打算。谁知那刀飞到半路突然转向那女子飞去,纳兰明轩这才大吃一惊,原本以为黑衣人至少会先对付自己才会向那女子动手,没想到他根本不想和自己打,一心只想杀了那女子。
纳兰明轩来不及多想,运掌向那女子吸去,北冥神功运转于心,那女子不由自主地向纳兰明轩飞来,但终究慢了一线,她的手臂被飞刀划过,立刻溅出一片鲜血。
黑衣人见那女子被纳兰明轩保护,知道事情无法完成,冷笑一声:“好功夫,佩服。”身影微微一变,人已经消失不见。
纳兰明轩正要飞身追赶,那女子已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纳兰明轩急忙停下追赶,将那女子抱进房间,见她手臂还在不断流血,急忙撕开她的袖子检查一番,见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纳兰明轩从怀中掏出金创药给那女子敷上,见她已经昏迷,便让她躺在地上,四周观察了一番,只见只有打斗的痕迹,并未找到其他线索,看来是报仇,并非为了财物。
纳兰明轩担心黑衣人再回来,便坐在那女子身边调息。快到黎明时,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停在自己的脖子上。纳兰明轩闭着眼睛淡淡地说:“你就是这样回报救命恩人的吗?”
“啪”的一声,长剑落在地上,那女子突然跪倒在地,哭诉道:“小女子一时失心疯,请恩公饶恕。”
纳兰明轩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虽然容貌秀丽,但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说道:“我不会怪你,你也不用跪我,去把你的家人安葬吧。”站起来想要离开。
那女子急忙拉住纳兰明轩,哀求道:“恩公,恩公,求求你不要走,只要你帮我报仇,我甘愿做牛做马报答你。”
纳兰明轩虽然在江湖上闯荡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对江湖上的复仇已经见怪不怪,更何况那凶手的模样如此狰狞,定是经历了无数痛苦。那凶手曾说过血债血偿,纳兰明轩也不觉得凶手来报仇有什么不对,摇头道:“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忙,我不缺做牛做马的人,请原谅我无能为力。”
那女子见纳兰明轩坚决不帮忙,也无可奈何,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爬到尸体旁边,哭诉道:“父亲,母亲,女儿不孝,无法为你们报仇,女儿现在就去陪你们,一家人在一起。”说着,举剑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纳兰明轩知道那女子故意如此,但不忍心看着一个年轻女子在自己面前自杀,一指点去,那女子手中的长剑再次落在地上,无奈地说:“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确实有事要忙,何况杀人凶手已经逃走,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那女子哭诉道:“小女子也知道所求难为恩公,但我现在没有办法,只求恩公可怜可怜我,帮帮我,小女子做奴做婢都甘愿。”
纳兰明轩叹了口气,昨晚来找时就知道麻烦不小,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麻烦。如果凶手还在,替他们报仇也是应该的,但现在凶手已经逃跑,不知逃到哪里去了,难道让自己天南地北去找吗?便问道:“你能认出凶手是谁吗?”
那女子说:“小女子不认识。”
纳兰明轩更加无奈,你都不知道叫我怎么去找,但还是问:“当时不是说和你父亲有仇吗,你总该知道他和你父亲有什么仇吧?”
谁知那女子继续摇头。
纳兰明轩摊开手道:“你问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我想帮你也没办法查,不如这样吧,你还有什么亲人,我把你送过去,报仇的事慢慢来。”
那女子哭诉道:“我还有一位大伯,现在是江陵府的知府。”
纳兰明轩点点头,难怪这家如此富有,家丁就有几十个,原来有做知府的亲戚。只是现在这里的人全部冤死,纳兰明轩对那女子说:“既然你大伯是朝廷官员,我先把你送到你大伯那里,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你大伯可能知道。至于你家人的尸体,你大伯可能会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不方便亲自安葬,等你大伯来了再处理吧。”
那女子现在心乱如麻,哪有什么主意,自然纳兰明轩说什么就是什么,急忙磕头感谢:“小女子陈婉多谢恩公。”
纳兰明轩挥手道:“不必多礼,起来吧,我们去江陵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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