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纳兰明轩在房间内传出一声痛苦的叫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尽管纳兰明轩感到疼痛,但内心却莫名地兴奋。他强行解开了第二道封印,虽然佛家真气尚未达到与道家真气平起平坐的地步,幸好之前已经打通了小周天,解封的真气如洪水般猛烈冲击经脉和穴窍。如果不是穴窍和经脉已经达到小圆满的状态,一定会将其他经脉和穴窍全部毁掉。纳兰明轩急忙运转北冥神功心法,引导道家真气冲击穴窍和经脉。经过一夜不停的运作,在丑时终于如愿以偿地冲破了第四十四处穴窍。虽然锻炼穴窍还需要时间,但真气却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很多。然而,这在短期内实力确实有了很大提升,但对今后的发展极为不利。不过现在的纳兰明轩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明天能否活下来都不知道,哪有心思管武道是否长久。
第二天早上,纳兰明轩依然来到擂台前挑战剩下的十五人。豪杰等人已经在那个级别等待着他,看到他心中震惊不已。纳兰明轩现在给他们的感觉越来越深不可测,之前还能感觉到他的外放劲气,现在却感觉像一个深潭。豪杰直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纳兰明轩的对手,急忙对他点点头。纳兰明轩知道他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乱局爆发。
现在他已经排名第五十一,面前的十五人也都是前五十名的高手,所以前来观战的人依然挤满了整个擂台区。
只见纳兰明轩跳上擂台,然后看向今天要挑战的十五位对手。第五十名是一个矮小的汉子,但手被布包着。纳兰明轩微笑着转过头去。当看到排名第四十九的吴天时,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吴天就是官府派来的内应。纳兰明轩轻轻扫了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
这时,排名第五十的矮小汉子跳上擂台,纳兰明轩笑道:“这位兄台,你的手臂受了伤,我此时与你比试不公平,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比试如何?”
矮小汉子哈哈一笑,道:“也好,否则不仅你胜得不明不白,我也输得不甘心。”说完向纳兰明轩拱手一礼,跳下擂台。
因为第五十号确实受伤了,所以没有人嘲笑他。
这时,排名第四十九的吴天跳上擂台,手中长刀一挥已经做好了准备。纳兰明轩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今天你必死无疑。”
吴天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纳兰明轩会对自己说这句话。惊愕中只觉得一道白光突然向他扑来,急忙举刀阻挡,但已经太晚。只听“锵”的一声巨响,吴天的长刀应声而断,随后吴天本人也飞身跌下擂台,再也没有站起来,显然已经死了。
纳兰明轩拄着长刀立声道:“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今天我会态度异常地杀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是二楼的探子,而我纳兰明轩今天就要灭隐楼。”
人们还没从纳兰明轩一刀斩杀第四十九名高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后直接陷入了呆滞,以为纳兰明轩在开玩笑。但整个大厅依然回荡着纳兰明轩“灭隐楼,灭隐楼”的声音。
台下没有人敢发出声音,都惊恐地看着台上纳兰明轩。这时,豪杰、烈血、王林等一楼前十名的高手一个个走上擂台站在纳兰明轩身后。众人才知道一楼前十名已经和纳兰明轩站在同一阵线上。
纳兰明轩继续说道:“各位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这些人突然会有这种想法。按照我们的本事完成隐楼的任务应该是轻而易举,为什么现在要反叛。因为我们有我们在乎的人,而在你们中间有人正是我们在乎的人。我们不想让他们为了完成任何任务而受伤或死亡。各位兄弟姐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们都是同一个战场上的战友。你们中有谁有本事站出来保证一定能安全完成隐楼的任务?我可以告诉你们,排名第六的丘志广大哥、排名第十的张宇大哥还有排名第十二的毛盛友大哥都已经死了,二楼排名第五的龙惜砚大人也已经死了。你们中有谁有本事比他们更强?”
稍作停顿,没有人回答。纳兰明轩继续说道:“没有人敢回答,那么留给我们的是什么?是死亡,而且是没有一点价值的死亡。人生一世,要么为国捐躯,要么为家救国。但现在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失去宝贵的生命?我们什么也没有为了,只是因为在危难时刻帮助了我们一次,我们就一定要为他们付出生命,值得吗?”
众人听后愣住了,但依然没有人敢回应。纳兰明轩继续说道:“有恩必报是人之常情,但如此强硬地逼迫我们报恩却是罕见。限制我们的自由,让我们自相残杀,难道这就是他们需要的报恩方式?难道他们是把我们当作杀人机器来养,现在我都在怀疑他们为什么总能在我们危难时准时出现,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隐楼自导自演,故意杀人然后再救人,从而让我们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命。”
众人听到这里已经轰动起来,因为纳兰明轩的话极有可能,否则怎么会如此巧合?
纳兰明轩继续说道:“有人说反叛隐楼会被他们无休止地追杀,但我认为生命值得敬仰,自由更加珍贵。做一个没有自由的人,活着有什么乐趣可言,就像别人圈养的牲畜一样,难道你们愿意一辈子做别人的猪狗,想咬人的时候就放你们出去,不想咬人的时候就关在这里吗?”
台下的人们高呼:“不愿意,不愿意。”
纳兰明轩喊道:“不愿意,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众人高呼:“反抗,反抗。”
这时,只听从二楼楼梯口传来一声冷哼,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二楼排名第三的武天明带领二楼所有高手站在楼梯上冷笑道:“落影和向阳两位大人刚走,你们这几个渣滓就想着造反?”
一楼众人受到他们的影响和威胁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
纳兰明轩和豪杰等人分开人群走出来,面对武天明说道:“我们确实想造反,但并不是因为落影和向阳走了才错,他们只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些便利,并不是最重要的。即使他们现在在我们这里,我们也一样要反。”
就在武天明想要说话时,灰衣老者飞身而下拦住他,转向纳兰明轩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造反吗?”
纳兰明轩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要反?这话你居然也敢问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灰衣老者说道:“难道这里不好吗?有免费的饮食,有擂台让你们提升武功,寂寞时常有女客相伴,无聊时有赌场让你们消磨时间。”
这时另一个人插话说:“你说的这些这里都有,但个人就能享受得到吗?”
灰衣老者转向那人说道:“外面的赌场青楼不是那些没钱的人可以去的吗?”
那人立刻无言以对。
纳兰明轩摇头说道:“你知道我们想要的不是这些。”
灰衣老者问道:“那你们需要什么?”
纳兰明轩说道:“我们需要亲人、朋友和自由,我们不做杀人机器。”
灰衣老者说道:“你们的亲人基本上已经死光了,朋友在这里所有人都可以是你们的朋友,至于自由,只要你们完成任务,隐楼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至于杀人,你身为武者就应该有杀或被杀的觉悟。”
纳兰明轩笑道:“我们的亲人或许已经死了,但即使全死了我们也应该为他们报仇,这是作为子女的责任。至于自由,你已经说了是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我们才能得到,但前提是我们在完成任务后还能活着。能不能活着要看我们的本事,但能不能活着是我们最基本的权利。你说杀人,我们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但至少我们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好,既然文谈不成,那就只能武斗了。你们划出道来吧,我们全部接着。”
灰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但你能接得住吗?”话音未落,人已轻盈地落在纳兰明轩面前,一掌向纳兰明轩脖子划来。
纳兰明轩早有防备,见他身形一动,立即施展天马行空步向旁边闪去,随即一掌拍向自己站立的地方。
灰衣老者确实惊讶,没想到纳兰明轩的武功提升得如此迅速。见他向一边闪去,急忙飞身而起,只见纳兰明轩已经拔刀在手,见他飞身而来,急忙双手持刀怒劈而去。灰衣老者看出这一刀厉害,不敢硬接,急忙飞身避开,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手中多了一把细长的长剑。
灰衣老者轻叹一声:“果然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份火候,竟然逼我拿出兵器。”
纳兰明轩没有回答,向豪杰等人道:“动手。”
豪杰等人见纳兰明轩竟能与灰衣老者拼个旗鼓相当,早已在心中大定,闻言急忙招呼众人按照之前的计划向二楼高手冲去,顿时一楼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