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含沙射影
金枝叶几日没见一江春水流,已憔悴了不少。好不易等到他返回,急得扑上前去,几乎碰个满怀,盯住他的面容,看不够,情脉脉意绵绵道:“春哥,等死我了,想死我了,好不容易才盼你回来了。”她去拍他身上,他却趔开,道:“我身上又没灰,你拍什么呀?”她撒娇甜笑道:“有灰,只是你看不见嘛。人家好想你哟,你见了人家却冷冰冰。”他举目无意回望,感到厌烦。她挠个圈子,对正面去瞧他,好象看不够,娇声娇气道:“哎哟,几天不见,你憔悴了不少。妹儿给春哥备了不少好吃的点心,花样奇异。走!还有一壶特上等的好酒�剑彼�渡开几步,道:“对不起,一江哪有这心意去吃喝玩耍呀。”她堵上前,缠缠纠纠道:“�剑∧愫蒙ㄎ业男恕�…不吃不喝不玩不乐,那你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别假正经了,我爹现在对你这么放纵,你知道为什么吗?”他惊道:“不知,我不知。是呀,干爹对我……从前管得又紧又严又死,真不知他怎么开化了?”她笑道:“猜猜看。”他道:“猜不出来。”她耍弄手指,做了个怪动作,也没逗出他一丝丝笑来,道:“都是我在爹面前美言了你,爹又爱听好话……我呀,就光吹捧爹,他一高兴,就步步提拔你,你才青云直上。春哥,你可不要忘了我为你费的这些咀皮子哟。”他轻蔑一笑,道:“我怎么会忘记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妹妹,当然永远不会忘记。”
金枝叶摇裙摆手,跳跳弹弹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他道:“有什么好恭喜贺喜?”她嬉皮笑脸道:“恭喜哥哥,贺喜哥哥,是因为爹又要提拔你了。”他惊道:“提拔什么!?别瞎扯!上次,自从我进牢后,都一直不顺,什么好事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她又重复,笑道:“恭喜帅哥,贺喜帅哥。咱爹又要提升你当总统领了耶。”他讶道:“这不可能。总统领是伍杯少,怎么会论到我?”她讥笑一声,噘噘咀,做个鄙视的怪脸,道:“他呀,也该靠边站了。真是盖八子想吃天鹅肉!本姑娘的名字叫金枝叶,虽说不是金子的枝叶,但也比真金子的枝叶贵重多了。他伍杯少,也不尿一滩尿当�R子,在镜中照照自己,还想在我本姑娘身上打主意,真是做梦娶媳妇�剑彼�道:“伍杯少追你,你难道真不喜欢他?可我听说你们都要成亲了。”她怒道:“听谁说?!本姑娘理都不理他,让他跟狗去成亲还差不多。”他转弯子,道:“让我当总统领?……这位职能适合我么?神州金龙会上上下下,高手如云,人才济济……都想争这个位,都争破头了,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她笑道:“只要我一句话,爹准听我,否则,我会闹得他不得安宁!”他道:“你怎么能这样……无理取闹!”她笑道:“什么叫有理,什么叫无理,各有各的说道。为了春哥,叶儿什么都做得出来,什么也可以做得出奇。”
一江又踱开几步,正在想一支花开红,她却上来堵他眼目,道:“你又在想谁了?”他道:“没有呀。”她拽裙道:“骗我!分明你心不在焉。看你那神气呀,好象目中无我。”他解释道:“你是我妹妹,我怎么目中无你呀。”她风流地掠掠美发,象孔雀开屏,笑道:“哥,你不是亲哥哥,这比亲哥哥还亲。那么,我来问你……比亲哥哥还亲的人能是什么关系?”他吱唔道:“比亲哥哥还亲的关系……这还能是什么?不知道……真不知道。”她用手掌调皮地接近他的一只耳朵,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笑道:“你听见我的心声了么?我的心已告诉你了。”他莫明其妙。她道:“哎呀!你是真傻!不是装傻呀!人家都说‘相思无限极,尽在不言中’,那一句不懂,难道这一句也不懂么?”他摇摇头,道:“我更不懂了,你别难为我了,好不好?”她徘徘徊徊,道:“真气人!人家一日不见,度日如年。而你却全当没那回事!对了,我再说一句,这句你一定懂。”他道:“什么一句?”她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回该懂了吧?”他点头道:“懂了,懂了。不过,我更爱另一句……”她道:“什么?快说呀!”他道:“我说出来……不对……你别笑话我哟。”她道:“今天太有意思了,我们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说这么多的话,我怎么会笑话你耶。”一江道:“这一句叫……叫:‘美色无美德,好比花无香’。”金枝叶拉下脸,道:“你是不是含沙射影我?”他道:“这个……这个……”她道:“这个什么?你心中莫必有鬼?难道本姑娘尽做好事,却是‘无美德’么?”他双手只摇,道:“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怄气把裙子一甩,赌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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