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托莉亚皱着眉头说完，犹豫片刻，又低声说：

　　“陛下，难道您还不相信我上次说的话吗？一个月前，为什么一定要让姐姐来这里？”

　　“那些事情至少也要等讨伐沃蒂根之后再考虑！”杜无奈地笑了笑：“在此之前，我觉得至少现在，摩根也是无害的，甚至可能给我带来极大的帮助！”

　　“另外，她毕竟是你的姐姐，难道你从未想过要拯救她吗？”

　　“前世早已确定的事情，没有任何拯救的可能性。”

　　阿尔托莉亚摇头，虽然脸色很难看，但依旧固执地说：

　　“除非死去，否则岛之灵的诅咒会一直影响她的精神，让她心底时刻涌起‘毁灭卡美洛’的意识！”

　　这部分意识与摩根原本寄托的希望情感相互矛盾，逐渐变成一种扭曲和执着。

　　最终导致摩根执着于“得到国家”。

　　不过，岛之灵是被阿尔托莉亚击败并杀死的，因此对它的恐惧也深入骨髓。

　　在这一影响下，加上对凯尔特王朝的眷恋，摩根只是不断催促小莫、阿格拉斯下手，而自己则一直隐藏在一个附近的秘密地方。

　　“我觉得，任何人都是可以被拯救的。”杜露出神秘的笑容，站起来：“无法拯救并不是命运所允许，只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罢了……就像那个国家的命运一样！”

　　“你以后会看到，无论是你的姐姐还是你的国家，我都能为她们带来让你满意的结局——不然，你怎么会认为这是个美梦呢！”

　　说完，他也不管阿尔托莉亚复杂的表情，起身走了出去。

　　……

　　刚刚走出医院，就遇到了正朝这边跑来的摩根。

　　少女依然穿着那件美丽却不失端庄的晚礼服，黑色长袜和鞋子遮住了脚踝，金色头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好久不见。”

　　两人面对面停下脚步，互相看了一眼。杜的眼中流露出欣赏之意，微微点头，然后好奇地问道：

　　“最近你似乎很少有空闲时间……难不成道格拉斯暂停了领地内的魔兽活动？”

　　本只是随口一问，但面对摩根时，神色却有些不自然。阿尔托莉亚转过头，低声说：

　　“没有，我只是在处理一些其他麻烦的事。”

　　当杜还想再问时，少女已经告辞，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种异常的态度……难道真被我发现了吗？”

　　摸着下巴，杜回到刚才的担忧，忍不住向远处走去。

　　与杜一起前往城堡的还有凯伊、阿尔托莉亚和摩根四人，他们各自有自己的房间。这里虽然相对简陋，但占地面积很大，而且那位领主与精灵族关系很好，晚上叫来一些土精灵将整个领地围了起来。

　　目送摩根关上房门，杜想了想，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缝隙向外张望。

　　记得上次去班纳特家的时候，他的八重结界曾被发现过。

　　通过询问城堡才知道，摩根继承了彭德拉贡家族的超凡能力，对周围的“自然”极为亲近。尤瑟死后，她还从精灵那里学习了高深的魔法，周围哪怕是最微小的魔力波动都无法轻易瞒过她。

　　因此，杜干脆放弃了使用魔法手段，打算依靠身体素质接近观察。

　　幸运的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身处城堡，总之今天摩根并没有太关注周围的动静，这才让他能够轻松接近她的房间范围。

　　透过未完全关闭的窗户缝隙可以看到，房间里干净整洁，除了一个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外，没有其他任何家具。

　　角落里原本应该摆放梳妆台的位置，竖立着一个半人高的被黑布覆盖的装置，下方微微闪烁着蓝色的魔法阵光芒，映照出整个房间略显阴森诡异的氛围。

　　啊，按理说皇姐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魔法师，但为什么……房间里却没有设置结界？

　　杜心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只见摩根走到那个被黑布覆盖的装置前，神情犹豫沉思。

　　过了半天，终于轻叹了一口气。

　　“融合了红龙和彭德拉贡血脉的孩子啊，也许你不该出生……现在，抱歉，我已经找不到任何让你出生的理由。”

　　说完，摩根再次看了一眼前方的装置，走到魔法阵中央，弯腰。

　　“住手！”

　　正当准备关闭魔法阵时，门外传来一声阻止的声音，房门被人推开。

　　杜快步走进房间，一把抓住摩根的手，皱眉看着阿尔托莉亚：

　　“你说的融合了红龙和彭德拉贡血脉的孩子——是指你妹妹阿尔托莉亚的血脉吗？”

　　“……是的。”摩根语气很平静，面纱遮住的面容看不出具体的表情。

　　按照理论……这个东西里面藏着小莫？

　　想起《Fate/Apocrypha》中模糊讲述的小莫身份，皇姐相当于阿尔托莉亚的人工生命体，是一种人工制造的生命。

　　没想到果然不是从母亲腹中诞生的。

　　哦，这么说来，皇姐岂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