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弗雷独自出现在学院外某条道路旁。

　　“父亲……”

　　少女走上前，看着身穿燕尾服、头戴软帽的中年男子静静地站在路边，像个有礼貌的绅士。她有些胆怯地开口叫了一声。

　　“晚宴上的表现不错，弗雷。”

　　中年男子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目光却始终冰冷。他点点头，淡淡地说：

　　“原以为你只是逞强，没想到竟然能超额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这些天，孤儿院接待了不少进行‘音压操作’类型木偶进步的合作企业，今年估计会有不错的收益，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是吗？”

　　合作、交易之类的事情，弗雷不太懂，但她能听出眼前的男子对她的这段时间的表现非常满意。

　　正因为如此……一定会按照约定把皇泉给我吧！

　　想到这里，少女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上前几步，双手轻轻交叉在胸前，满怀期待地问道：

　　“父亲，关于我们去年的约定……”

　　“放心，那些小家伙们都很精神。”

　　中年男子打断了她的话，递给她一张照片，不以为意地笑道：

　　“看，特意拍下来给你当礼物。”

　　照片上大约有七八只狗，有的坐着，有的躺着，在一块绿色的草地上，它们中间躺着一只体型很大的狗，毛发有些凌乱，看上去似乎已经老了。

　　“皇泉！”

　　弗雷有些惊讶地接过照片，四处看了看，甚至用手小心抚摸了一下，仿佛通过这样的动作就能接触到皇泉一样。

　　但在少女低头观察时，中年男子继续说道：

　　“关于你最近的表现，我心里始终存在一些疑虑，如果这些疑虑得不到解决，那么……很抱歉，你以后只能通过照片才能看到皇泉。”

　　“怎么会——”

　　听到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弗雷的身体一震，后退两步，突然抬起头急切地问：

　　“父亲，去年我们不是已经有约定了吗？只要我在晚宴上有好的表现，您就会把它们……”

　　“不错，确实有过这样的约定。”

　　中年男子摊开双手，目光看向弗雷：

　　“但我也不认为你在晚宴上连续赢得几十场战斗完全靠自己，这里面一定有其他因素。”

　　见弗雷张嘴想说，他又微笑着阻止道：

　　“最好别急着否认。我亲自观看了战斗，拉比和智天使也是我一手设计的，它们的缺陷和弱点，我都了如指掌。拉比……它也无法掌握普通智天使的攻击，无法斩断强悍的防御，对吧？”

　　“唉……”

　　少女满脸焦虑，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我一手培养的女儿，居然会在那样公平公正的地方受到卑鄙的侮辱。”

　　“如果让别人知道是我教导出这样的传人，那可是一件很令人伤心的事！”

　　说到这里，名叫布狼参的中年男子话锋一转：

　　“不过，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谁让我平时对你管教不够严格呢，好吧。”

　　发现弗雷在他的话下脸色变得苍白，布狼参最终再次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但他那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你是如何增强拉比的防御力的？告诉我这一点，只要能把这一点用于其他‘音压操作’类型的木偶，比如格拉姆，那么我们之间的约定仍然可以继续。”

　　“可是，可是……大人。”

　　听到这话，少女有些惊慌失措，沉默片刻才低声说：

　　“根本没有办法，拉比一直很正常，晚宴上的战斗，全靠他的努力支撑……”

　　夏杜帮助实现钻石作品心血结晶的事情，弗雷根本没打算告诉任何人，以免牵连到夏杜。

　　既然受了这么多恩惠，怎么可能反过来背叛他……即使最后无法达成心愿！

　　握紧拳头，少女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真的吗？”

　　布狼参沉下脸，嘴角露出冷笑：

　　“弗雷，你要明白，从开发‘音压操作’以来，格拉姆这种能力单一、操纵困难的木偶一直在被销毁的边缘徘徊。”

　　“这一个月里，你在晚宴上的各种表现虽然让我重拾信心，但如果不解决它们的根本问题，我也只能继续执行之前的计划！”

　　“不需要——”

　　弗雷急忙抬起头，带着哭腔恳求道。

　　就在布狼参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远处突然跑来一个狼狈的身影。

　　“院长，不明势力再次袭击孤儿院，今天他们的人手十分充足，已经侵入了我们地下实验室——”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了声音，布狼参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冷酷地问道：

　　“我的研究资料有没有被盗？”

　　“目前还在尽力抵抗，但敌人的行动速度太快，守卫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可能……”

　　“好，我立刻回去！”

　　布狼参放开手，又瞪了弗雷一眼：

　　“好好考虑清楚，我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已经做好觉悟！”

　　说完，他迅速上了另一辆轿车，很快离开了这里。

　　仍站在原地的弗雷，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心中不禁一阵慌乱。

　　孤儿院遭到不明人士袭击？那大家——

　　她立刻向学院内跑去。

　　在紧张的时刻，少女脑海中浮现的是夏杜带着温和笑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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